王濤把陳波拉到一邊,小聲道,“陳波,兄弟告訴你件事兒,我們班的轉學生張曉宇好象對你不服不忿,還放出話來要找機會收拾你,你可要小心了。”
“噢?有這種事?”陳波眼睛一瞪,一股火升了上來,自己在這虹光中學稱霸已久,一個轉校生敢竟敢蔑視自己?看來非得好好收拾了一下那小子不可了!
旁邊的那個矮個悄悄拉了拉陳波的衣袖,陳波看了他一眼,矮個對他使了個眼色,陳波立刻會意,敢情是自己太過沖動,差點中了王濤這小子的挑撥。
陳波打了個哈哈道,“唉,王大公子,咱們現在已經是高三了,明年就要畢業,我也不想再惹什麼事,我老爸告訴我,只要我太太平平過完這一年,拿到畢業證就萬歲了,這轉校生就讓他狂去好了,我無所謂。”
王濤聽了急了,心想你無所謂,我卻有所謂,看來這招挑撥離間是行不通了,只好用錢來解決問題,當下拿出錢包,從裡面數出五百塊錢來,塞進陳波手裡,“幫兄弟個忙,替我擺平他,這是定金,事後付另一半。”
陳波心底暗樂,幸虧自己的兄弟劉強提醒自己,否則還真被這小子當了槍使,接過五百塊錢,陳波又看了一眼劉強,發現劉強對他眨了眨眼睛,陳波和他在一起多年,知道自己這個兄弟腦子靈,點子多,是兄弟中的智囊,他眨眼的意思顯然是暗示自己這錢給少了。
陳波心想也對,這王濤老爸可是大公司的老闆,家裡的錢那可是多了去了,那輛接送他的奔馳起碼就值個一兩百萬吧?哦,就給五百塊錢就想讓自己兄弟替他賣命,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想到此處,陳波把手裡的五百塊錢又塞了回去,“王大公子,我不是說了嗎,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們弟兄幾個都在準備高考呢,實在是沒時間。”
王濤一愣,心想,以前讓他辦事都是這個價兒啊?莫非……是真的不想幹了?
拿着錢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陳波,這小子也是個人精,很懂得察言觀色,立刻分辨出了陳波是嫌錢少了,心裡暗罵,他媽的,敲竹槓敲到我頭上來了,老子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王濤又從錢包中數出五張百元大票,一共一千塊塞到陳波手裡,“陳波,幫個忙,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一千。”
陳波沒接錢,先是瞄了劉強一眼,劉強對他微一點頭,陳波馬上把錢接了過來,塞進了口袋,拍着王濤的肩膀道,“王大公子,我們辦事你放心,你這錢絕對不會白花,這次起碼讓那小子躺個十天半個月,你瞧好吧!”
王濤‘嗯’了一聲,好象想起了什麼對陳波道,“陳波,這小子好象會點功夫,你到時候可要多叫些兄弟去。”
陳波大咧咧地擺了擺手道,“王大公子,你放心好了,我們‘虹光五虎’全部出動行不?他再厲害,還能一個打五個?”
王濤這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這‘虹光五虎’都是陳波的鐵哥們,那可是整個虹光中學打架最厲害的五個人,如果這五個人一齊出手也打不過小宇,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初,他可是親眼見到這五個人和社會上的流氓鬥毆,把七八個流氓追得滿街跑。
小宇此時絲毫不知道背後有人要對他下手,今天這一天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籌劃‘早點系列’這件事情上了。
小刀曾經是五星級酒店的廚師,讓他做大餅油條那還真是大材小用了,不過,有了小刀的加入,自己這一設想,就可以儘快得以實施。
下午最後兩節課是班會。
班主任高老師給大家介紹了一遍明年的招生形勢後,話題一轉,轉到了即將到來的元旦節日上面。
同學們原本聽得昏昏欲睡,這時卻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同學們,元旦即將到來了,對咱們高三年級來說,這是你們在母校的最後一個元旦,正巧前一陣子西藏那裡受了自然災害,校領導提議我們搞一個慈善義演聯歡晚會,到時候把家長們都請來,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一起熱鬧熱鬧。”
“特別是你們高三學生,更是應該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留下在母校的美好回憶。”
高老師的幾句話讓下面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枯燥煩悶的學習生活幾乎快把人逼瘋了,這個聯歡晚會來的正是時候,至於到時候能夠籌集多少善款給災區,大家倒是沒想那麼多。
可是,當討論到出節目的時候,大家都傻了眼,校方有提議,每個班級出兩個有質量的節目,這節目哪裡來?
說句老實話,這重點班的學生學習是一把好手,可是其他方面就差了些,要讓她們表演個節目可是千難萬難,出一個節目就夠不容易的了,何況是兩個?
況且,這可是要在家長面前表演,如果演砸了,那可多難爲情啊?
同學們討論了半個小時,大家你推我搡,還是沒個結果,高老師等不急了,她還有一個會要開,當下拍板道,“乾脆我看這樣,男生女生各出一個節目,就這麼定了,應敏你具體協調一下。”
說完,夾着筆記本走出了教室。
這下可輪到應敏犯愁了,這文理分班後,班裡呈陰盛陽衰的狀況,女生倒是好辦,這幾十號人,好歹也能隨便湊個大合唱小合唱出來,可是男生怎麼辦?一共才小貓兩三隻,這人也太少了啊!
想來想去,也只有王濤那小子平時喜歡唱些卡拉OK之類的東西,其他的三、四名男生包括張曉宇在內一看就是書呆子,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如何能派用場?
雖然應敏不太想和王濤打交道,可是無奈之下,只好把王濤叫到一邊,做思想工作,“王濤同學,剛纔你也聽到了,高老師讓男女生各出一個節目,女生那邊的節目我負責張羅,這男生的節目嘛,我看只有你平時比較活躍,又是英語課代表,要不,你出一個節目怎樣?”
王濤一聽是這事,立刻搖頭不幹,“我老爸說了,這種慈善捐款都是騙人的,收到的錢不知道進了誰的腰包,我纔不幹這傻事,被人當猴耍!”
應敏被他的話氣得夠嗆,指着他道,“王濤,沒想到你思想覺悟這麼落後,你怎麼知道這慈善款會進入私人的腰包?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別瞎說!我鄰居王大爺都退休了還捐了一百塊錢給災區,別看你家裡有錢,在思想上和人家相比,連提鞋都不配!”
應敏這番話說得很大聲,幾乎每個同學都聽了個清楚明白,引起同學們一陣鬨笑,他們平時也看不慣王濤的公子派頭,心裡暗叫過癮。
王濤被應敏罵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不好發作,看到自己的冤家對頭張曉宇正趴在桌上寫東西,不由地心中一動,對應敏道,“應敏,咱們班這麼多男生,你別光鼓動我一個,高老師不是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嗎?只要你讓張曉宇這個土包子上臺表演,我就捐出一千塊錢!”
王濤這句‘土包子’小宇聽了並沒覺得什麼,秦露露卻聽不過跳了起來,“王濤,你說誰是土包子?”
王濤見秦露露替小宇說話,心裡更是嫉恨,對她道,“秦露露,我說張曉宇管你什麼事?莫非,你和他有一腿?”
秦露露被他這麼一嗆,只覺得腦門上青筋直跳,一股火騰地上來了,沒想到王濤這傢伙,居然這麼下流,當着全班同學的面,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正想發作,胳膊卻被人從後面拉住,秦露露掙了兩下,沒掙開,回頭看去,正是小宇。
秦露露心道,“你這個死木疙瘩,我替你出頭,你拉我幹什麼?”
小宇淡淡一笑道,“秦露露,你就當他是一條瘋狗好了,你難道會和一條瘋狗一般見識?”
同學們又爆出一陣笑聲,沒想到今天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秦露露被他這麼一說,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狠狠地瞪了王濤一眼,心想,如果能夠打這瘋狗一頓,我也不會介意的。
王濤卻被小宇的一句話氣得跳了起來,指着小宇道,“張曉宇,你罵誰是瘋狗?”
小宇絲毫不讓地回道,“罵你呢,怎樣?你想動手不成?”
應敏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好象一句話不和就要動手,她是班長,雖然不屑王濤的爲人,卻也不忍見小宇吃虧(在她看來,瘦弱的小宇當然不是人高馬大的王濤的對手)。
再說這件事情因她而起,便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我再問一句,這男生的節目你們到底誰來出?”
王濤看到小宇冰冷的眼神,立刻冷靜下來,他可不是沒吃過小宇的虧,知道如果動起手來,自己肯定不是小宇的對手,說不定臉上又要多兩個巴掌印,心裡害怕,頓時退縮了起來。
正好接應敏的話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張曉宇上臺表演,我捐一千塊!如果他能夠得到第三名,我捐一萬!第二名,我捐五萬!第一名,我捐十萬!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