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竹嘉伽如花的俏臉,小宇不由地一陣精神恍惚。
漸漸地,眼前的竹嘉伽忽地變成了‘影’的模樣,心中不免一疼,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呻吟……
雖然劉維的身體已經康復,但是直到現在,‘影’仍舊躺在冷凍櫃中,無法和小宇相見。
原因很是簡單。
劉維此次雖然感染上了H8N9病毒,但是卻因禍得福,由於他這兩年來一直悄悄地在做T1基因樣本的研究,T1基因樣本的所有資料都已經在他的腦中根深蒂固,所以在昏迷之際,唯一出現在他腦中的就是T1基因樣本。
在恍恍惚惚中,一個個複雜的基因公式在他腦中自動推演,一個個平時橫亙在他面前,看上去無解的難題,竟然就這樣被輕鬆解開……
冥冥中,好似有一隻大手正在指引着他走向成功的彼岸。
當他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時候,來不及詢問自己的病情,而是迫不及待地向護士要來紙筆,用了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將腦中殘留的公式推演記錄了下來,然後捧着整整七張滿是公式和圖表的紙張,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他成功了!他終於成功了!
他終於完成了T1基因樣本的完整推演,彌補了基因二次融合後產生的缺陷,現在的T1基因樣本已經沒有了瑕疵。
可以這麼說,如果當初血組的人注射的是這種T1基因樣本,即便那麼就絕對不會發生那天晚上的慘案。
可是……
這一切都太晚了,當初地下基地裡的那些人,除了‘影’和小宇以外,其他人此時都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
不過……
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至少,他還來得及拯救自己女兒的生命!
劉維康復後,和小宇詳細地談了一次自己的計劃。
之前擬定的注射抑制劑的方法雖然可行,但是卻因爲T1基因樣本實在太過強悍,爲了防止抑制能力失效,而不得不必須每年注射一次抑制劑,過得十數年,抑制劑中所帶的微量毒素積累起來,即使不致命,也足以令‘影’半身不遂。
所以,與其給自己的女兒象注射慢性毒藥一般注射基因抑制劑,還不如一勞永逸,徹底解決這個難題。
劉維相信,根據自己已經記錄下來的T1基因樣本的完整推演,只需要幾個月功夫的實驗和驗證,就可以配製出全新的T1基因樣本,而‘影’目前沒有意識的狀態最適合重新植入T1基因樣本,等到新的T1基因樣本將舊的基因樣本吞噬,那麼‘影’身上的隱患就會被徹底清除。
就算她進行第二次融合,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不僅如此,其二次融合後所擁有的能力會比之前更加變態。
所以,只有等到劉維將新的T1基因樣本研究出來後,再解凍‘影’,纔是最好的選擇。
爲了‘影’的未來和她的身體健康,小宇只能無條件地接受了劉維的提議。
至少現在,‘影’已經被他從軍方手中解救了出來,當他想念她的時候,就可以打開冷凍櫃看上一眼,而不是隻能在夢中得以相見了。
“討厭!哪有你這麼看人的?莫非我的臉上有花不成?”竹嘉伽用力地拍了小宇一下,裝作生氣的模樣,其實心裡卻是有點兒小甜蜜。
小宇這纔回過神來,趕緊收回了目光,站起身來四下掃了一圈,有些奇怪地問道,“嘉嘉,韓大會長她們怎麼還沒來?是不是你把時間搞錯了?”
竹嘉伽看了看錶,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不會呀,昨天冰姐她明明通知我三點半在這裡集合,我不可能聽錯的。”
小宇也覺得有些奇怪,“關胖子也沒來,他中午和我說上完課就過來的,這樣吧,我給關胖子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掏出手機,小宇就看到關鈺山一陣風似的從門來跑了進來,邊跑邊叫道,“宇哥,不好了,溫經國出事了!”
小宇心頭一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沉聲道,“胖子,出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關鈺山喘息稍定,抓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猛灌了幾口,這纔對小宇道,“今天中午,溫經國他們寢室有人過生日,在校外的一家小飯店擺了一桌,在吃飯時他們和鄰桌的客人發生了口角,那些人好象早有準備,抽出身上的砍刀劈頭蓋臉就對着溫經國他們猛砍,溫經國他們六個人根本不是對手,當場就被對方砍翻了五個,只有一個人僥倖逃了出來,馬上打電話報警,等警察趕到時,那些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韓會長得到消息後,課也不上了,立刻叫上我和楊俊傑趕到附近的新光醫院,找到了溫經國他們。問了醫生才知道,溫經國在五名傷者中傷得最重,身上被足足砍了五刀,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是卻起碼也要在醫院裡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特別是他右手臂上中的那一刀,砍得很深,估計就算能夠康復,今後也打不了比賽了,唉!他媽的!真是倒黴!”
說罷,一仰脖,將瓶中剩下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小宇微一皺眉,對關鈺山道,“胖子,韓會長他們現在還在醫院裡?”
關鈺山點了點頭,“嗯,她走的匆忙,把手機忘在教室了,讓我回來替她去教室取手機,順便過來通知你們倆兒一聲,今天的活動取消了。”
小宇轉身對竹嘉伽招了招手,“嘉嘉,咱們也去醫院看看!”
二十分鐘後,小宇在新光醫院的病房裡看到了剛做完傷口縫合手術,陷入沉睡中的溫經國,以及韓冰,楊俊傑兩人。
小聲詢問了一番溫經國的傷勢後,小宇把韓冰叫到門外,將她帶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纔開口道,“學姐,我看這件事情有蹊蹺!”
韓冰瞟了小宇一眼,“哦,你也看出來了?”
小宇點了點頭,“砍傷溫經國的那夥人應該是早有預謀,否則不可能身上都揣着傢伙,而且,我懷疑,他們的目標就是溫經國,其他人只不過是受了池魚之災罷了,對了,警察怎麼說?”
韓冰撇了撇嘴,“還能怎麼說?只是告訴我們他們會立案偵察,讓我們回去等消息,我看他們根本沒有半點頭緒,只不過是敷衍我們罷了,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在上海灘每天都會發生,他們早就習以爲常了。這幫傢伙我最清楚,沒有拿到足夠的好處,是不會賣力氣破案的。”
韓冰頓了頓,繼續道,“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只是不明白他們砍傷溫經國的動機是什麼?溫經國這個人我清楚,性格比較內向,平時的社交活動也少,是個標準的宅男,根本不會去惹社會上的那些人,這幾刀捱得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我已經讓我的手下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現在上海灘的黑道已經是我們‘金錢幫’的天下,要想查出這些人的來歷並不難。”
小宇低頭沉思了片刻,忽地問出了一個不想幹的問題,“學姐,我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關心魔獸大賽的事情,咱們戰隊的成績怎樣?”
韓冰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我們打得很不錯,現在已經進入了四強,只要明天贏了天安理工,就可以進決賽了!”
說到這裡,她猛地醒悟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宇,“你是說……”
小宇的眼中冷芒一閃,神色嚴肅地向她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