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皇上的聲音有着不可遏制的顫抖之音:“鈕妃,你這是要做什麼?”
鈕妃卻是沒有起身,而是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悠然的揭開了托盤之上覆蓋的白綢。
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霎那間的暴露在衆人的眼中。
楚問天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沉聲喝道:“鈕妃,你可知道,你這般的攜帶兵器覲見皇上,已是死罪……”
“臣妾早就已經是死罪了,只是皇上沒有狠心送臣妾一程罷了……”鈕妃的眸光閃爍着異樣的神色:“若是當年皇上狠心的送臣妾一程,如今的二王爺,也不會是如今的這個局面……”
皇上驀然的站起身,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鈕妃:“鈕妃,你已然的知曉一切,是嗎?”
“臣妾只是耳聞宮中之人的傳言……”鈕妃的目光悄然的落在了楚問天的一身戎裝之上,忽然的一聲苦笑:“可是如今,臣妾已經可以確定了……”
皇上緩步而行,目光緊緊的鎖在了鈕妃的眼眸只上:“你是在告訴朕,你對自己的兒子的所做行爲,毫不知情嗎?”
鈕妃的脣角綻開了一抹淡笑:“他也是皇上的兒子,皇上對他的行爲,不也是沒有絲毫的掌控度嗎?”
“放肆……”皇上忽然的一聲怒吼,怒目圓睜:“朕是看在他是在朕的親生的兒子的份上,對他一直的在忍讓,就連當年的事情,朕也是在極力的掩護着他……小小的年紀,就可以爲了一己的私慾,坐下那樣的罪孽……這若是長大成人,那樣的狹窄的心胸,能成什麼樣的氣候?”
皇上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眼底的痛苦的神色直入鈕妃的心:“朕爲了鍛鍊他,所以將將他發配到了邊疆鍛鍊一番,希望他能悔悟自己的所作所爲……誰知道他竟然和東秦的人勾結在一起,企圖亂我大安的江山……”
“東秦?”鈕妃的神色頓時的一僵,身軀驀地一震,不敢置信的微微的搖着頭:“不會的……冉兒只是一時的糊塗罷了,怎麼會和東秦的人勾結呢?那可是叛國的重罪啊?”
“一時糊塗?”皇上似乎是聽到了最搞笑的笑話一般忽然的大聲笑了起來:“他勾結東秦的人企圖奪我江山,帶着鈕家的外戚,已是氣勢洶洶的準備逼宮……你現在卻是在這裡雲淡風輕的說着什麼一時的糊塗……”
他的話語遽然的一頓,聲音冷冽異常:“你是在告知朕,他就是這般的一時的糊塗的籌謀了這麼些年嗎?”
鈕妃的脣無力的張了張,卻是最終的理虧一般的悄然的閉上,一直的堅強的忍住的淚水終於的忍不住的悄然滑落。
皇上的這樣的一番言語,這樣的一個態度,無疑的是將她心底的最後的一個希望給徹底的粉碎。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那寒光四射的匕首之上,冷冷一笑:“你拿着這匕首是什麼意思?是要在朕的面前以死爲你的兒子贖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