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舞煙的神色悄然一變,怔然的看着身畔的兩人,心跳已是變得急促:“你們意思……這火字堂這般的大手筆,左右着這塵世間的一場大遊戲?”
楚修塵的眼眸忽而的折射出銳利的鋒芒,幽森如墨,渲染着這漫天的虛無黑夜。
“他們自稱爲神,自認爲安排好了每一個人的生老病死,喜怒哀樂……甚至是選擇合心意的人,輔助他們爲王爲帝,爲得,就是安排他們心意之中的所謂的天下的格局……”
他的話語顯然的刺痛了範錚心中的那個信仰,厲喝出口:“你胡說,長老就是上天派來的與這天地之間溝通之人,他們遵照上天的旨意安排着這人間的一切事宜……凡事違背了上天旨意的事情,長老們就要毫不留情的將他們剷除掉,人們當無條件的順應上天安排的一切……”
楚修塵極是鄙夷的一聲冷斥:“那你的長老有沒有告訴你你的死期?”
範錚的神色頓時一稟,決然冷笑:“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麼值得長老開天眼?他們主導的,是在塵世間的大的格局……”
洛舞煙忽然的蹙眉垂眸問道:“你剛纔說……他們着你將我給抓回去?若是不可以,死活不論?”
範錚不止何意,戒備的看了她一眼,遂輕輕的點頭應是:“對……”
“可是爲什麼上一次追殺我的人呢卻是沒有活捉的意思,只是直接的殺戮呢?”
上一次大安京城的那一場血戰,那羣人的出手可是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個個的想要她的小命。
這才使得楚修塵一怒之下,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要爲她除去那隱存的殺機。
而這一次出手的人,似乎確實的好說話了許多,先是竟可能的請回去,實在不行了,纔是那死活不論。
範錚的神色忽然的有些忌諱之色,略一躊躇,低語道:“這兩次的命令之所以不一樣,想來是因爲下命令的兩位長老不一致的結果……”
“兩位長老?”銀魂與楚修塵忽然的面面相覷,似乎是這火字堂之中的長老意見也是不是十分的統一。
一股滔天的威壓忽然的鋪天蓋地一般的襲來,引得楚修塵和銀魂的神色皆是一變。
此人的威壓近竟然是如此的渾厚,若非是選選路已是登峰造極,是決然的不可能有着如此雄渾的威壓的。
如勾的彎月已是不知道何時悄然的隱入了那如墨的暮色之中,沉寂的只有呼嘯的冷風的夜色裡,瀰漫着那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一名灰褐色錦袍之人遽然的立於了這血流成河的世界之中,白皙的手指從袖間掏出了一方白綢錦帕,掩住了口鼻,擡腳上前。
“當真的是血手不留情……這樣的狠毒心腸,若是留在這世間,可是不知道要留下多少的隱患呢……”
漫不經心的話語跌宕在這陰冷血腥的空氣之中,陰柔目光遽然的落在了那個躺在偃月刀前,呼吸侷促,眼神驚恐的男子身上,淡然一笑:“完不成任務,你還配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