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清風還沉浸在今天“開業儀式”成功的喜悅中,沒有過多在意我的態度,見我接過賬本開始看,也就把話題扯到今天“儀式”的一些瑣事上。
顧清風說的很客觀,有好也有壞。
聽顧清風說到儀式上差強人意的地方,我就在旁邊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事情,多少都會有些瑕疵,不必太過在意。”
顧清風也是點頭笑了一下。
至於顧清風說的“不好”的地方,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總之那些“不好”很小,已經被我們儀式的成功所掩蓋了。
當晚是開業的慶功酒,地點我選在的凱旋宮酒店的大會議廳裡,我們公司的員工、我手下的兄弟們、還有我的父母,以及張靜婉都來參加。
唯一可惜的是沒有路小雨。
當晚也有不少人問我路小雨怎麼沒來,我則是笑着回答說:“她身體不舒服,在學校休息呢。”
這樣回答說的多了,我自己都不由相信了我說了謊言。
當晚我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一切都很自然,當然我也少不了開懷暢飲。
我最大的敵人金老歪倒了,而金老歪的生意已經被政府沒收,擇日將會拍賣,我所佔地盤上的那些金老歪的生意,大部分也將被我拍得;我旗下所有生意都在井井有條的運作,收入也是日漸豐厚,而我們家的新生意也會在五月份連增三處,物流園、會所,以及今天剛剛成立的風雨集團,我的混途、事業都在蒸蒸日上。
可唯獨我在情場上卻受了挫。
當晚我喝了很多酒,我是怎麼被送回盛昌街住處的,我都不記得了,那晚,我是給喝“斷片”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了。
腦袋雖然有些昏沉,但好在已經徹底清醒了,在我準備去洗漱的時候,就看到張靜婉在客廳捧着一本書在看,見我從房間出來,她就放下手中的書說:“你醒了,易峰小朋友,你昨晚可是說了很多的話,唉,情場失意了嗎?”
我當時忍不住心裡一驚,該不會是我喝醉了酒說胡話了吧。
“我說什麼了?”我急忙去問。
張靜婉“呵呵”一笑說:“嗯,好像說‘親愛的小雨回來吧’,什麼‘想你’,‘不要走’之類的,話有說回來,你跟小雨那丫頭怎麼回事,好好的鬧分手?秦姐也是擔心你倆,就給小雨那丫頭打電話,可誰知,她還關機了!”
路小雨手機關機?我當時心裡“噗通”一下,不過很快我就勸說我自己,路小雨走的匆忙,沒拿手機充電器,可能手機只是沒電了。
所以我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我和小雨沒分手,她被佛爺接到山西看她的父母去了,過段時間回來,電話關機,是因爲她沒拿充電器,手機可能沒電了。”
張靜婉沒在和糾結這個問題,就說:“你去洗漱下吧,我給你把飯熱一下,真是的,我給你打工就算了,還要做你的兼職保姆,你可要給我加薪水啊。”
我白了張靜婉一眼說:“你的工資還不都是你自己定的,加不加還用問我?”
張靜婉又是笑了一下說:“既然這樣,那小老闆,嗯,這個稱呼不錯,以後我就叫你小老闆了,小老闆,我可就不客氣了,我下個月可就把我的薪水調高一些了啊?”
我擺擺手說:“你看着辦吧。”
至於張靜婉要給自己調高多少,我沒去問,因爲她做事一向是恪盡職守,不會胡來的。
等我洗漱好後,張靜婉已經把飯菜給我熱好了,是米飯和幾個家常的炒菜。
張靜婉沒和我一起吃,她說她已經吃過了。
吃飯的時候我就問她我的父母呢,她說,我爸媽去了會所那邊,十五號會所就要開業了,雖然大事上她已經料理好了,但是日常小事兒還是要有人盯着點,不能做開業之前在小事兒上出了亂子。
我問張靜婉她怎麼不去,她就笑着說:“秦姐看我最近太辛苦,給我放假一天,話說回來,小老闆,秦姐可是比你人道多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乾脆再給你加一天假,明天你也在家休息吧。”
“帶薪!?”張靜婉反問我。
我去,這傢伙還當真了,可話說出來了,我不好反悔,就說:“嗯,帶薪!”
接下來張靜婉又和我閒聊了很多事情,雖然涉及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都是瑣碎的小事兒,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所以我們聊天的氣氛很愜意。
說着,我心裡那股“路小雨離去的陰霾”也就漸漸消散了不少,我也意識到我原來還有這麼多的事情要做。
想到這裡我不由看了一眼張靜婉,我這才意識到,她可能是我父母安排的說客,目的自然是爲了說服我從頹廢中走來。
好吧,其實我還沒開始頹廢,只是昨晚喝多了,說了一些胡話,讓家人誤以爲我是頹廢了。
張靜婉也是發覺到了我在看她,就又衝我笑笑說:“怎麼小老闆,是不是突然有種受益良多的感覺啊?”
“嘁!”我沒去理她。
不過我心裡的確是她說的那樣,我的確是受益頗多。
吃了飯,我就把暴徒喊來,讓他開車送我去了峰雨大廈。
好吧,其實我們那棟樓總共沒幾層,我之所以稱它爲大廈,是因爲我覺得那樣會很氣派。
我一進門不少員工都主動給我打招呼:“董事長好!”
我也是笑着回禮,公司開業了,員工們的狀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後來我才知道,之所以在開業儀式後,大家對我又恭敬了幾分,是因爲他們看到了我背後那股強大的勢力。
數十家公司前來祝賀,其中不乏邢州商業的翹楚,其中最令他們吃驚的就是新蕾集團的董事長程麗穎的出現,程麗穎在邢州可是財富的標杆存在。
其次是左副市,地位就不用說了,邢州政界的前幾號人物之一。
再者,由於當天我很多道上的兄弟也是參加了儀式,有消息靈通就已經打聽到消息,他們的老闆就是名震邢州黑道的瘋爺、瘋半城!
不過這些消息有人相信,也有人說是胡扯。
不管怎樣,我在員工心目中的形象從“富二代”晉升到了“實力派”,也算是讓我在他們心中有了不少的威望。
我趕到公司不久,顧清風就把把公司的所有高管集合起來,然後讓我給大家開了一個會,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彼此更深一步的認識,然後確定一下接下來的工作目標和規劃,然後再是聽取他們的意見。
工作的目標、規劃是張靜婉和顧清風給我弄好的稿子,我照着說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都是臨場發揮,對於我這個也算是見過無數大世面的人,靠譜的瞎白話(huo)幾句還是能夠做到的。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顧清風又給是遞給我幾筆賬目讓我簽字,我看都沒看就把字簽了,顧清風則是搖頭,然後把賬目重新攤開在我面前說:“瘋哥,你這個習慣可不好,現在是我找你簽字,我不會耍什麼心眼兒,可日後我忙起來了,很多款項可能會有新的財務經理找你簽字,如果你每次都是看都不看就大筆一揮,萬一要是有人起了歹心黑咱們錢怎麼辦?”
顧清風說的很對,所以我就點了下頭,把那幾筆數目不下的所用開支看了一下,都是公司的日常消耗,跟之前張靜婉給我看的數據差不多,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看了一遍就說:“清風,這些跟我之前看過的差不多,沒問題。”
顧清風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說:“老闆,所謂甩手老闆就是要甩手簽字,可不是什麼都不幹啊,你可不要想着偷懶啊!”
呃,原來“甩手老闆”是這麼解釋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到了晚上,公司裡的員工差不多都下班了,而我卻還在辦公室裡看着一疊又一疊文件,其中大部分都是所用款項的審批。
看到最後我頭都大了,我就問一旁正在和暴徒聊天的顧清風:“以後我每天都要看這麼的東西?媽的,老子頭都大了。”
顧清風搖頭說:“也不是,很多都是靜婉姐審覈過就可以的,不用你每條都看,不過她今天不上班,所以這個工作就能落在你頭上了。”
顧清風這麼一說我就後悔自己在家裡嘴賤又多給了張靜婉一天的假期,這就意味着我明天也要這麼的忙。
繁重的工作讓我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路小雨的離開。
一直到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我才把最後一份報表看完,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沒什麼,畢竟在送過來之前,顧清風都是有審查過一遍的。
個別有出入的,我都用勾了出來,讓顧清風送回上報的部門重做。
等一切都忙完了,我心裡忍不住一陣空蕩蕩的,唉,看來路小雨的事兒在我心中是根深蒂固的,繁重的工作也只能麻痹我一時而已。
我掏出手機給路小雨打電話,電話的通着的,響了一聲後對面就接了。
我心裡忍不住興奮了一下。
不過很快我的心又涼了下去,因爲接電話的不是路小雨,而是她的父親路佔山。
“易峰,你以後別再聯繫我們家小雨了,你們分開,對你,對她都好!”路佔山開門見山說道。
而這句話對我來說如同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