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怎麼說?”雖然知道事情的結果可能會殘酷,但是我還忍不住問道。
戲子嘆了口氣就繼續說:“沈文大哥告訴我說,其實所謂的‘暗殺’,都是西太爺一手出來的騙局,那兩個槍手,全部都是西太爺找來的通緝犯,那種抓着就會被槍斃的那種。”
“啊?”我有些難以置信,因爲依照戲子所說,那兩槍可都是對西太爺打的,如果是騙局,那西太爺也用不着拿zi ji 的性命開玩笑吧。
戲子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就繼續說:“是不是覺得西太爺爲了演這戲籌碼下的有點大了?”
我點頭說:“佛爺在西太爺手下,沒多少時間,如果他要動佛爺的話,沒必要搞這麼多事情吧?”
戲子搖頭說:“瘋哥,這就是你想錯了,佛爺在西太爺手下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勢力發展卻是最快的一個,在佛爺去太原之前,太原的道兒還有兩夥勢力隱隱可以頑抗西太爺而存在,西太爺雖然一直相對兩股勢力出手,可終究是勝而,而且就算打贏了,往往也是佔不到多少的便宜。”
“可自從佛爺跟了西太爺後,兩個月時間佛爺就把那兩股勢力連根給拔起了,那兩個頭目的命,也是被佛爺索了去。”
“因此佛爺一時間就成了西太爺的大功臣,西太爺也是把其中一家的地盤交給了佛爺打理,有了地盤佛爺發展更快,所以在太原有很多道上的人又叫佛爺‘小西爺’,意思中隱隱透露着佛爺就是西太爺接班人的意思!”
好吧,看來我的確低估佛爺的能量,我在邢州混了一個“瘋半城”,他就在太原混了個“小西爺”,而且他還是做客異鄉,佛爺的能力,我不是不得不佩服啦。
不過戲子說的也很籠統,其中很細節他都沒講,比如說佛爺是怎麼跟的西太爺,又是如何得到賞識的。
戲子沒細說,我也就沒去細問。
我思緒紛亂,戲子就繼續說:“佛爺有如此的成就,可反觀西太爺的兒子和孫子就差強人意,其實西太爺的兒子,據說二十多歲的也是風雲一時的人物,在他三十多歲的時候,西太爺其實就準備讓位給他了,可西太爺這兒子卻命不好,當下就生了一場大病,好像是腦膜炎,雖然後來治好了,可是卻落下了後遺症,變成了一個弱智,這也算是天都英才吧!不過也幸好,西太爺的兒子給他生了一個孫子,兒子變成了傻子,心痛的西太爺就加倍寵愛zi ji 的孫子,可這麼一寵就出事兒了,西太爺的孫子如今也十**的年紀了,可卻成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屁本事沒有還經常在西太爺的一些手下面前耀武揚威,如果不是西太爺給壓着,指不定多少人想要gan diao 他呢。你說這樣一個貨色能夠繼承西太爺的勢力嗎?”
我嘆了口氣就對戲子說:“如果真如你所說,就算是西太爺把位子傳給了那個孫子,只要西太爺一蹬腿,肯定會大亂。”
戲子點點頭說:“事兒就人如此,咱們知道這個理兒,西太爺也知道這個理兒!可人都是講究的,西太爺的地位和財富是他一手打下來,讓他拱手讓給別人,他自然不幹,所以就算他的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再廢物,他也要把位子給留他,而爲了能讓zi ji 的孫子坐穩那個位置,所以西太爺在最近這兩年,已經開始對zi ji 的手下展開清洗了,同時他也給他的孫子培養了一批心腹,也是猶豫西太爺最近收拾zi ji 手下的人太多,所以不少有資歷的老人開始恐慌和有意見了,爲了不激起譁變,所以西太爺近一年來才息事寧人!可佛爺的,恰恰又觸碰了西太爺那根敏感的神經,所以他就想gan diao 佛爺,不過賞識佛爺的人出了他,在西太爺的手下還有幾個物,所以爲了不再次引起恐慌,西太爺就冒險導演了這齣戲。”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還是覺得西太爺太冒險了。”
戲子笑笑說:“瘋哥,我當時也這麼覺得,可沈文告訴我,事情發生以後,他檢查了那兩個殺手使用的槍和子彈,都是經過改良,不,zhun que 地說是改‘差’的,子彈就算打中人體,也只能射進肉下一公分左右,所以西太爺被打中,也不會受太重的傷。”
“好深的算計!”我不由嘆了一句。
戲子點點頭說:“沒錯,到了西太爺那個地位,哪一個不是算計了一輩子的主兒,所以沈文就告訴我,佛爺和他的嫡系兄弟被派去執行刺殺賀老鬼的任務,是西太爺打壓佛爺的手法;而我被派去,完全是西太爺想滅我的口,畢竟我不是真正的混子,而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戲子,而我那天又恰好看到了不該看的殺人場景。”
我問戲子:“這些都是沈文給你分析出來的?”
戲子點頭說:“沒錯!”
我心裡更是佩服沈文了,如果說西太爺能想到如此精深的“陰謀”是靠着大半輩子的經驗;那沈文能識破西太爺的陰謀,就完全是靠着zi ji 的聰明才智了。
想到沈文,我就忍不住想了想我的紙扇清風有沒有這麼牛逼……
此時暴徒已經將車開到了所住的小區裡,我就沒讓戲子繼續說,而是先接他們上了樓。
上樓之後,我先把e的房間重新分配了一下,我讓王彬到我房間跟我一起睡,暴徒、暴鼠、狸貓三個人擠一間,剩下的一間就讓給劉紫柏和戲子住。
王彬等人知道兩個人是佛爺過來的人,也都是客客氣氣,所以現在看來,大家相處但還算很愉快。
佈置好了房間,劉紫柏就倒頭睡去了,顯然對戲子講的故事他並不是太感興趣。
我問戲子要不要e,他搖頭說,先把故事給我講完吧。
所以我就把戲子請到了客廳,然後又給他拿了一瓶可樂提神。
啥,問我爲啥不是茶水?因爲我還沒有到那個“雅”的境界。
戲子擰開瓶子大口灌了兩口就說:“佛爺、沈文雖然知道這事兒是西太爺故意陷害我們的,可還是帶我們去了大同。”
我忍不住問:“爲什麼?”
戲子說:“佛爺說了,如果我們不去,那麼西太爺就有了收拾我們的理由,所以我們就只好冒險一試,能殺了賀老鬼最好,殺不了,我們只要能活命逃回去也算是交差了,西太爺短時間內也不好再對我們出手。”
我點點頭示意戲子繼續說下去。
“我們去了大同,可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西太爺被暗殺的事兒早已經在道兒上傳的沸沸揚揚,賀老鬼也是早就有了準備,所以我到了大同第二天,我們還打探清楚賀老鬼的消息,我們就被賀老鬼的人給堵在小旅館裡,而且都是幹仗的好手!”
“我們一行八個人,佛爺、沈文、劉紫柏、我,還有四個兄弟,小旅館一戰我們一下死了四個兄弟,當然我們也是砍殺了賀老下四、五個人。”
“不過賀老鬼那邊人多勢衆,外加小旅館給他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所以我們活着的四個人就被賀老鬼給生擒了,至於小旅館的我們兄弟的屍體,我後來才知道,全部都給賀老鬼的手下扔下水道里了。”
“你們被抓了?”聽到這裡,我心裡一驚,難道是佛爺在被抓的時候用了刑,然後才失語的?
戲子點頭說:“是的,我們四個全被抓了,而且被分開關了起來。”
“從頭到尾我都沒被審問,後來我問過劉紫柏他也沒被審問過,而跟賀老鬼見過面的就只有佛爺和沈文兩個,不過他們和賀老鬼說了什麼,我們卻不知道了,佛爺也沒有告訴我們,而審問更是從那次之後,就不斷外出,至於他外出去幹什麼,佛爺不說,我們也無法知道了。”
戲子依然沒說到佛爺是怎麼失語的,我就催促問:“佛爺失語的事兒,你還沒說,賀老鬼跟佛爺談判之後就放了你們了嗎?”
戲子表情再次陷入痛苦,隔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雖然佛爺、沈文和賀老鬼達成了某個協議,可是要賀老鬼放了我們,他卻又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我和劉紫柏必須留下一個人給他死去的兄弟陪葬!”
“聽到賀老鬼的這個提議,佛爺當下就反對說:‘賀爺,你是道上的前輩,出賣兄弟換得安全的事兒,可是道義之內、情分之中?恕我不能從命!’”
“佛爺的態度很堅決,可賀老鬼也不退步,他告訴佛爺說,要麼留下一個,要麼我和劉紫柏都陪下陪葬。”
“聽到賀老鬼的話,佛爺長出一口氣就說:‘我帶他走。’佛爺指的劉紫柏,我當時就覺得佛爺把我拋棄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因爲我跟佛爺時間最短,根本算不上佛爺的嫡系兄弟。”
“可在賀老鬼放了劉紫柏後,佛爺卻又指着我說:‘賀爺,我再請你放了他,我願意我任何一樣東西換我兄弟的命,si不行,你就把我留下給你的兄弟陪葬。”
“我當時很感動,真的沒想到佛爺會爲了說出這樣的話,他甚至願意用zi ji 的命換我的命,遇到這樣的大哥,我這一生還有何求?”
我也在旁邊也是點點頭,然後催促道:“後來呢,後來怎樣?”
戲子就說:“後來,後來賀老鬼就笑了一下,然後就對佛爺說:‘我最討厭有人向我求情,爲了以後都聽不到你向我求情的聲音,那你就把zi ji 的舌頭割下吧。’說完賀老鬼還扔個佛爺一把刀!”
“而就在我吃驚的時候,佛爺已經沒有絲毫猶豫地拽出zi ji 的舌頭,然後揮刀割了下來,就這樣,我的性命的得意保全……”
說完之後戲子長嘆一聲,然後往沙發上依靠緩緩閉上了眼。
媽的,什麼是爲兄弟兩肋插刀,什麼是鐵血真漢子,佛爺給我們好好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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