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嗎啡一夥兒的注意,我也不敢從那羣人身邊過,就饒了個路,多跑了十多步到了我父親跟前。
我剛過去,母親就把我拉到他身邊。
“小峰,你怎麼來了?”母親一臉驚訝和擔心。
我還沒說話,就聽對面的人羣中有人喊道:“易天成,我們巖伍哥給你面子才找我們和你談這筆生意,你怎麼就如此不知擡舉呢?”
對面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裡握着一把刀,胳膊和脖子上都可以看到凌『亂』的紋身,至於紋的是什麼玩意兒,離的太遠,我看不清楚。
父親在我身前就跟對方說:“你們別欺人太甚了,馬鎮那邊的事兒我已經給了巖伍大一筆錢了,他還想怎麼?難道非得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果然又是巖伍,我估計那巖伍已經把我父親當成冤大頭了。
父親剛說完,站在他旁邊的王彬就回頭衝我小聲說:“瘋子,對面那個中年人叫霍東,人稱東三哥,跟玉豹一起併爲巖伍的左右手,他在刑州沒有自己的地盤,常年跟在巖伍身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玉豹的身份還要高一些。”
我搖頭示意自己沒聽過。?? 天生混王225
在看對面,嗎啡也是從人羣中擠到霍東身邊,然後在霍東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然後就衝我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嗎啡說完之後,霍東沒答我父親的話,而是衝着我笑了笑說:“瘋子?”
父親和母親都是愣了一下。
王彬一臉驚訝:“他認識你?”
我搖頭說:“你看見剛纔在霍東旁邊舌燥的那個殘廢了嗎,那個人就是嗎啡。”
我砍了嗎啡的事兒,王彬是知道的,聽到嗎啡的名字,他也好奇了看了幾眼,然後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見我沒有搭理他,霍東繼續晃了晃手裡的砍刀笑道:“怎麼瘋子,不敢不出來吱一聲?”
我笑了笑就要往我父親的前面站,母親趕緊拉了我一下。
我回頭笑笑說:“媽,沒事兒。”
父親則是看着我眉頭皺了皺。
我站到父親面前看着霍東笑道:“你是嗎啡的大哥?”
霍東點頭說:“小雜種,我兄弟的右手是你廢掉的吧?”
聽到我和霍東的對話,我身後的父親和母親也是愣住了,因爲我是被嗎啡捅了的事兒,他們是知道的,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那個捅的嗎啡就在對面的人羣中,更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已經自己報了仇,廢掉了仇人的右手。
當然也是惹下了禍端。
這件事兒已經瞞不住了,我也不再隱瞞,就對着霍東大笑:“是他自己手賤,他用右手捅的我,我就砍了他的右手,唯一可惜的是,我沒給砍掉了。”?? 天生混王225
聽到我親口承認,母親就在我身後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後問我:“小峰,這是怎麼回事兒?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回頭看了看一臉擔心的母親和有些失望的父親說:“讓你們失望了。”
霍東那邊則是大罵:“『操』了,小雜種,你還挺囂張,好好,我今天算是來對了,易天成竟然是瘋子的父親,正好,新賬舊賬,咱們今天都一起算了。”
我也絲毫不示弱:“這話應該我說的吧……”
我還沒說完,父親就把我扯了回來說:“小峰,閉嘴!”
我愣了一下,沒還口,而後父親轉頭對着霍東道:“只要你不追究我兒子的責任,巖伍大哥買下我這片礦的事情就可以商量,只不過出價方面?”
霍東笑了笑伸出一把巴掌來。
“五十萬?巖伍大哥說笑了吧,雖然我這礦剩下的料不多了,但開上個一年半載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純利潤也也是這個數目的幾倍不止吧?”父親一臉氣氛道。
霍東笑了笑說:“誰說我說的五十萬,我說的是五萬,易天成,就你這破礦,我們巖伍大哥肯出五萬就是好的了。”
幹,這特麼不是明搶嗎,沒天理了?
父親氣的也是不說話了。
而我心裡更加氣氛和奇怪,這巖伍怎麼會知道我們家有鐵礦呢?又怎麼知道我父親近期要賣掉這礦呢?
霍東見我父親不說話,就晃晃手裡的砍刀說:“易天成,你別想着報警,你手下那些人也是動刀的主兒,鬧到局子裡咱們頂多就是一個黑社會火拼,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答應我說的事兒,然後改天帶上合同去找我們巖伍大哥給簽了,否則怕你連五萬塊也拿不到了。”
我心想,就巖伍現在這個霸道勁兒,即便是合同真簽了,那五萬塊錢,也不一定能給我父親。
我往前站一步,剛要說話,就被我父親給推了回去,怒道:“你給站到後面去。”
我愣了一下,我明白,父親在知道我仍在混後心裡肯定十分的生氣。
母親怕父親打我,就趕緊過來,把我拉回了人羣。
父親會打我嗎?應該不會,因爲從小到大,父親好像好像都沒有打過我。
看到我被父親罵,霍東那邊『露』出一臉的得意和不屑。
父親扭頭看着霍東說:“回去告訴巖伍,就說礦的事兒我同意轉了,不過要等一個月,因爲礦產過戶是要很走很多手續的,還有『亂』七八糟的證件的問題,總要解決吧?”
礦產過戶的事兒,霍東壓根就不懂,聽我父親一說,就有些抓瞎了,他愣了片刻說:“你等下,我打個電話問問巖伍哥。”
說完霍東就從兜裡掏出個手機,開始撥號。
霍東聲音不大,他說了大概五六分鐘。
而這段時間裡,我也是找王彬把今天發生事情的經過問了一遍。
原來父親進來礦上談賣礦的事兒不假,但是約我父親的人卻不是霍東,而是我們雨華鎮上一個叫張春生的人。
今天一早父親就到礦上等那個叫張春生的人,可張春生沒有出現,卻等到了霍東一夥人,他們是從後山的路上上來,車也停在後山。
這些人上來二話不說,就先跟礦上的工人打了起來,這些工人都是外地人,平時抱團都很團結,結果雙放一打,誰也沒佔到便宜。
後來我父親出來後,就把架拉開了。
至於王彬,聽他說,我們家礦上也有他認識的人,在出事兒的第一時間就有人通知他了,只不過他來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架已經結束了。
霍東也不知怎麼的,認識我父親,見我父親出來,就讓自己手下退開,然後就開始跟我父親談買礦的事兒,這麼一談,我父親也就明白了,那個張春生根本就沒想着買礦,他那是聯合巖伍想要強行霸佔了我們家的礦產。
要說這張春生是誰?其實他早就跟我們家有些過節了,去年,我父親看下一片新礦,準備買下的時候,就是被這個有門、有關係的張春生給搶先買掉了。
聽說這張春生是鎮長的親戚,在市裡也有些關係,所以他再能從道兒上叫來人,也就不足爲奇。
媽的,這個張春生,去年搶了我家的新礦就算了,今年惦記上玩家的老礦了,還真是一個白眼狼啊。
我心裡又氣又恨,就問王彬知不道不知道張春生住哪裡。
王彬搖頭說:“不知道,聽說他們一家人都搬到市裡住了。”
我剛要什麼狠話,父親就喊了一聲名字:“小峰!家裡的事兒不用你『操』心,這些人我能解決。”
我被張春生、霍東、巖伍、玉豹、嗎啡這些個垃圾名字搞的渾身來氣,所以在父親喊了我一句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衝着父親嚷道:“父親,你能解決?怎麼解決?賠錢忍讓?可是這樣的退步什麼時候是個頭?等到咱家傾家『蕩』產了嗎?”
父親愣了一下沒說話。
父親他自己也知道,他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不斷被巖伍敲詐的怪圈。
而巖伍已經把我父親當成了搖錢樹,現在又多了一個張春生。
我繼續說:“爸,你是個退伍的軍人,你身上那股鐵骨錚錚的軍人氣質哪去了?難道是被生意場的市劊給抹平了嗎?你還是當年那個把欺負自己的人打成殘廢的易天成嗎?”
怎麼說呢,我最近是感覺父親有些窩囊了,這也算是我積攢地對父親不滿情緒的一中爆發吧。
我說完之後,父親繼續愣在那裡沒說話,而母親則是慢慢走過來說:“小峰,你別怪你父親,他這是爲了保護這個家,爲了保護你和我,還有德叔。”
母親的話剛說完,霍東那邊的電話也是打完了。
他笑着衝我父親說:“易天成,算你走運,我們巖伍哥同意了,就一個月後。”
父親還沒說話,我就看着父親和母親說:“保護的方式有很多種,可唯獨卑躬屈膝這種我接受不了。”
說着我就又走到父親的前面,然後大步往霍東那邊走去。
父親愣了一下就要拉我,可此時王彬、狸貓、暴鼠、大頭、小四兒五個人卻齊刷刷握着砍刀跟了上來。
再接着我們身手剛纔那些被打憋着一肚子氣的工人門也是拿着鐵鍬,鏟子之類的工具“烏拉”一下往前涌。
父親和母親對視一眼,顯然這場面,他們已經阻止不了。
霍東那邊一下沒搞清楚狀況。
而我則是衝着霍東道:“要我們家的礦是吧,讓瘋爹我看看你的手夠不夠長!”
霍東?巖伍的左右手是吧?老子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乾了他,讓傻x巖伍知道手伸的太長是要被砍的!
我們老易家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