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王彬有些“整”,但我還是跟他介紹的狸貓和暴鼠打了招呼。
狸貓白白淨淨,有些書卷氣,留着長髮,一看就是那種喜歡耍帥的類型。
暴鼠身體壯實,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卻看着是他們三個中最強壯的一個,至少我心裡是這麼感覺的。
跟兩個人打過招呼,狸貓和暴鼠也是分別喊了我一聲“瘋哥”。
王彬在旁邊笑道:“小峰,這兩個人是我在青島打工那會兒認識的,都是好兄弟,一會兒酒桌兒上給你詳細介紹。”
我也是點點頭,然後把路小雨、林莉莉和李良也介紹給了他們認識。
此時母親也是從廚房出來,看到王彬帶着兩個人過來,也是笑着打招呼:“王彬你們來了,你還在恢復期不能喝酒,一會兒讓你那兩個兄弟多喝點。”
王彬撓撓頭說,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母親就給我們拿了一瓶白酒,理由是王彬他們下午還沙場上班,不宜喝酒。?? 天生混王179
母親這麼一說我也是才知道,原來狸貓和暴鼠也是在我們家的沙場工作,我就好奇問王彬他們平時工作都乾點啥。
王彬笑笑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看着沙場,別讓人偷偷到裡面拉沙,很清閒。”
我點點頭,我對沙場的結構不瞭解,王彬這麼一說我就信了,所以就說了一句:“哦,清閒就好了。”
我話音剛落,狸貓就端起一杯酒說:“呵呵,不打架的時候清閒,打架的時候不就清閒了。”
“啊?打架?你在沙場跟誰打架?”我頓時愣了一下。
我這麼一問王彬就擺擺手:“別聽狸貓瞎嘚嘚,就是跟附近的村兒裡的地痞鬧點小摩擦而已。”
母親表情愣了一下沒說話,而德爺則是放下筷子說:“小峰,你父親的沙場,在東河灘,那條河灘旁邊臨了三個村子,雖然河灘被你父親承包下來了,但是那些村子裡的人蓋房子的時候,拉沙還是要從那河灘上拉的,你父親也是定下了規矩,那就是隻要是那三個村子的村民自己蓋房子去拉沙,一律免費,而且還用我們的勾機(挖掘機)給裝。”
我點點頭說:“嗯,父親這麼做是對的,畢竟咱佔的是人家村子的地方。”
德爺笑了笑繼續說:“你父親這麼做自然是無可厚非,可是那三個村子有些人,看到你父親沙場賺了錢,就起了壞心眼兒,他們打着自己蓋房的名義去拉沙,然後再把拉來的沙子低價賣給前來買沙的人。”
我頓時一愣:“啊,那些人也太不厚道了。”
德爺這次還沒說話,王彬就說:“可不,易叔叔對他們已經夠意思了,而且承包那個河灘的時候,他們村裡也落了不少的錢,他們村兒的每家每戶也都份兒,可是他們依舊打壞心眼兒,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打。”
“該!”我立馬說道,換我,我也打他丫的。
王彬繼續說:“不過易叔開始的時候,卻沒讓我們去打架,他親自去找那個人瞭解情況,並讓他到沙場上班,想通過這樣讓那個人不再做偷盜沙子的事情,可是那丫就是一個傻x,一個小地痞,覺得易叔怕了他,進了沙場就更囂張了,甚至在上班的時候光明正大的私賣沙子,錢全部被他私吞了。”
我當時就怒了,那沙場可是我家,他私吞的錢也有我一份兒啊。
王彬聲『色』並起說:“所以我就不能忍了,雖然身體還好利索,但是收拾那種傻x還是綽綽有餘,我趁着他睡午覺的時候,拿着鐵鍬把把他狠揍了一遍。後來易叔爲了不讓我手牽連,就給了那家點錢,事情算是了了,這樣以來我們也跟那個地痞鬧翻了,他再來拉沙是不可能了,不過他卻經常三天兩頭帶着幾個村子裡的小混混兒來搗『亂』。爲了保證沙場的正常運行,我就把我在山東打工那會兒認識的兩個兄弟給叫來幫忙,再加上沙場還有幾個咱們鎮上過去開勾機老鄉,所以也算是能跟那些那個地痞打平了,暫時能維持沙場的正常秩序。”?? 天生混王179
啊,搞了半天,王彬不是去沙場工作,而是去看場子了。
我看了看德爺。
德爺笑着說:“當初我跟王彬的就是拉他入江湖,這只是一個開端,能不能進就看他自己是不是努力了。”
好吧,德爺其實早把沙場的局勢分析好了。
母親咳嗽一聲說:“行了,別說這些場子裡上的事兒了,說點別的。”
我心裡感覺對王彬有些虧欠,怎麼說呢,無論是誰,哪怕是德爺,說起道兒上混江湖的時候,都是勸我慎入,也就是說這江湖險惡居多,而現在王彬卻因爲我們家沙場的事兒,進了江湖這個砍兒。
德爺看透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峰,別胡思『亂』想了,路是要靠自己走的,如果王彬有一天不想幹了,沒人會『逼』他去繼續做下去。”
王彬也是笑着點頭:“就算小峰,我感覺這纔是我要的生活。”
我依舊沒說話,德爺這是害了王彬,還是幫了王彬呢?
如果有一天王彬在江湖上遭了變故,那麼這筆帳是不是要算在我們易家頭上呢?
剛纔的這些話題有些沉重了,搞的氣氛有些尷尬了。
不過旁邊的李良卻似乎沒怎麼聽我們這邊聊天,他一個勁兒的小聲跟林莉莉搭訕,而林莉莉則是對他愛搭不理。
隔了會兒李良也有些生氣了,也扭頭不離林莉莉了,就問旁邊的狸貓:“那個狸貓兄弟,你爲啥叫這個名字啊?還有那個暴鼠,聽起來怪怪的!”
狸貓笑了笑說:“我姓黎,叫黎耀,因爲喜歡的動物是貓,所以大家都叫我狸貓。”
王彬在旁邊補充道:“聽說這傢伙最瘋狂的時候同時養了十多隻流浪貓,那會兒是租的房子,房東嫌那些流浪貓髒,就給那些貓下了『藥』,一夜之間全給毒死了,黎耀知道後自然氣的厲害,就拎着一把菜刀把房東給砍了,爲此他還蹲了半年的號子。”
說到這裡狸貓突然自己灌了一杯酒然後說:“其實那些貓不是我養的,是我母親養的,我從小父母離異,沒怎麼見過父親,我跟着母親在廣州那邊討生活,她在一家紡織廠上班,工資不高,所以我也就早早輟學在外面打工了。”
“母親喜歡養貓,所以附近的流浪貓,能養的,母親就都給養了,她說,我們母子倆兒就像這流浪貓,不停的流浪,需要一個家!所以母親就想給那些流浪貓一個家,那些貓如果被抱養回來了,母親會把他們洗的乾乾淨淨,然後母親就四下打聽,看看有沒有喜歡貓的,再給這些流浪貓物『色』一戶好的人家收養。”
“可是母親那麼小的生活圈子,能物『色』到幾個願意養貓的,所以我們家裡的流浪貓就越養越多,再加上貓的繁殖又快,沒多久,我們租的那個房子便全是我們養的貓了。”
“附近的人都罵我們母子倆神經病,我們養的貓不小心跑出去了,他們就拿着棍子,拖鞋的打啊,趕啊,絲毫不給那些流浪貓一條活路!爲此我也經常跟鄰居打架。”
“後來那些鄰居們就開始叫我狸貓,說我是貓仔子,其實我也知道,我們的家貓會吵到鄰居,另外我們也負擔不起了,所以母親就跟我商量着,把這些貓送給廣州一個關愛小動物的組織,那個組織也是同意過幾天來我家去接那些貓,可就在這幾天裡,發生了變故,那個狠心的房東買了耗子『藥』,攪拌到貓糧裡,然後趁着我和母親都不在家的時候,拿備用鑰匙進了我們房間,把我們屋子的大貓、小貓總共二十隻鮮活生命給毒死了!”
說到這裡,心裡善良的路小雨吃驚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啊,不喜歡打開門放了就好了,何必要都給毒死呢?”
狸貓臉上掛着慘然的微笑說:“沒錯,所以我發現這些後,就氣的不行,拿着菜刀去把房東給砍了,後來我坐了牢,母親被氣病了,就送回了老家。半年後我出獄,回老家看過母親後,就去青島打工,接着碰着了王彬和暴鼠。”
爲了貓去砍人!?
不,狸貓是爲了自己,爲了她母親纔去砍的人,因爲他們過的就是流浪貓的生活,他們渴望有一個家,所以他們愛那些流浪貓,也是愛他們自己!
如果換做我,我也會做出跟狸貓一樣的事情來。
聽完狸貓的故事母親嘆息一聲沒說話。
好吧,狸貓的故事讓我們吃飯的氣氛更凝重了,於是我說了幾句安慰狸貓的話,就轉頭問暴鼠說:“你爲啥叫暴鼠,不會是因爲養了一羣老鼠吧?”
暴鼠笑笑說:“那自然不是,我這個名字沒啥意義,我也沒有狸貓那樣的故事,我就是村兒裡的孩子,出來討生活,無意中認識的王彬和狸貓,然後成了好朋友,就這樣!至於這個名字,是我瞎叫的,就是覺得比較拽一點而已,沒啥含義。”
飯局又進行了一會兒就結束了,王彬帶着狸貓和暴鼠走的時候,回頭看看我說:“小峰,如果有一天紅香社混出名頭,你就來做龍頭,我的『性』格不適合,不過前期小打小鬧的,我就當給你打個基礎了。”
我笑着跟王彬開玩笑說:“好!”
當時我心裡根本沒覺得“紅香社”會發展起來。
所以在王彬三個人走後,我就把紅香社的事兒拋到腦後了,因爲在我家的時間已經過去不少了,李良和林莉莉的事兒還沒有絲毫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