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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十幾年的家,在這一晚再次熱鬧起來。周耀通老懷安慰,飯桌上興致極高,不停的回憶着一雙兒子小時候的情況,尤其是周誠這個不聽話的小兒子。或許是酒喝有些上頭,周耀通說到傷心處,甚至不顧嚴父形象,號號大哭。再到開心處,又開懷大笑。
周明作爲家中老大,見父親這樣子,自然負起照顧她的指責。周誠只是坐在那裡,默默的聽着周耀通那雖然粗俗,但句句溫馨的言語。
恨了十幾年,到頭來才發現,錯的最離譜的就是自己。周誠也想象父親那樣,喝得不管不顧,可以拋去一切,像小時候一樣,撲在父親懷裡號號大哭。但是無論如何,獨自喝下兩瓶陳年茅臺,除了有些暈,根本就沒有一點上頭的感覺。
作爲家裡的女主人,也就是繼母陳菁華,只是默默的爲父子三人夾着菜,飯桌上,基本上沒有言語。此時此刻,這位這個家十幾年的女主人,頗有些外人的感覺。他們都是姓周,唯獨自己姓陳,而且自己還是繼母。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陳菁華非但沒有勸酒,反倒自己也喝了不少。不管如何,今天總是個好的開始。
不時的夾菜、盛飯,陳菁華一晚上彷彿傭人一般,伺候着爺兒三個。
聽着父親周耀通又開始大喊大叫,嚷嚷着這些年的豐功偉績。周誠苦笑了一下,他還像以前一樣,這酒一上頭,就開始胡言亂語。
“陳姨,我爸平時也這麼喝酒麼?”周誠感覺差不多了,但見無論哥哥,還是陳菁華都沒有勸止。反倒是默認了父親的這些舉動,就有些奇怪,難不成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的做法。
陳菁華心思也挺重的,不知道未來他們會如何相處。也從來沒想過周誠會和她說話,當週誠第二遍問她時,她才反應過來。
“啊,那倒不是,你爸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容易說胡言亂語,平時在家很少喝酒,就是出去應酬,也喝得不是太多。今天只是你回來,他高興,這纔多喝了幾杯。”陳菁華對周誠說完,知道周誠的意思是周耀通喝多了。
陳菁華走到周耀通身邊,輕聲說道:“阿通,少喝點,誠誠不喜歡你喝多了!”
周耀通喝得醉醺醺的,聽着妻子的勸阻,高聲喊道:“別,別,今天我高興,我今天就是高興,我周耀通是個爆發戶怎麼了,我沒文化怎麼的,可是我有兩個好兒子,他們羨慕不來。羨慕不來,我兒子就是比他們的孩子好。誠誠,誠誠你過來!”
周耀通說着說着,突然大聲叫道,雙眼已經迷糊,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周誠,哪個是周明。周誠不明所以,走上前,拉着周耀通的手,道:“爸,我在這兒呢。”
周耀通抓着周誠的手,隨後又摸索着拉起周明的手,道:“誠誠,爸對不起你,是爸沒用,爸說好給你掙一筆豐厚的家業,可是現在,是爸沒用,不僅公司可能保不住,還可能給你們兄弟倆背上一屁股債。”
他說到這裡,周誠和周明頓時大驚,他們兄弟倆從來沒有過問過公司的事,一直都是周耀通自己負責。雖然周耀通喝醉了,但是酒後吐真言,他這麼說,很可能公司真的出事了。
周耀通剛剛說了一半兒,又痛哭起來,這時,緊緊的抓起周明的手,哭訴道:“誠誠,是爸沒用,不僅不能給你保住公司。就是昨天,爸去求他尹凡拉我一把。怎麼說,你和他女兒尹夢雨也有婚約,她尹夢雨是咱們老周家的媳婦,爸沒用,他尹凡現在做大了,是南明有頭有臉的人,開始翻臉不認人,不僅不顧念舊情,拉我們一把。還當面撕毀了當年的婚約,誠誠,是爸沒用,爸不僅沒給你保住公司,連你媳婦也給你弄沒了。”
周誠見周耀通這又哭又鬧的,也知道了父親這些年定然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如此大悲大喜,又喝了如此多的酒,傷身又傷神的。他伸手在周耀通身上點了幾下,周耀通頓時安靜了,不一會就睡着。
見周誠在父親身上點了幾下,父親就趴在周明身上睡着了。周明大驚,不過周誠卻說道:“哥,先扶爸上樓休息吧,有什麼事一會再說。”
陳菁華和周明兩人攙扶着周耀通上了樓,周誠卻是思考着,家裡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爲什麼公司會突然出問題。
不一會,周明下了樓,他也滿臉凝重,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不清楚。
“小誠,我給吳總打電話,問問公司究竟出了什麼事。”吳總是周耀通顧得總經理,公司出了什麼事,吳總定然清楚。不管什麼問題,他們必須想辦法扛過去,不管如何,這也是他們周家的產業,雖然周明一心仕途,不準備接手公司,但作爲大哥,必須保住這份家業。
周誠點點頭,心底有些陰狠,希望公司的問題,僅僅是正常的經營失策,導致的問題。如果被他發現有人爲操控,周誠必然不與他好過。
周明詢問了幾句,電話那邊就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掛掉電話,周明的臉色有些凝重,看着周誠,道:“小誠,情況有些複雜。”
“怎麼回事?哪裡不好解決?”周誠疑惑的問道。
“聽吳總的意思,有人故意挖了陷阱,讓爸鑽進去。現在公司孤立無援,根本無力支撐這個項目。如果到最後無法完成項目,必須要付出巨大的損失,公司可能破產。”周誠將自己從吳總那裡聽來的消息告訴周誠,如今周誠也長大了,而且此事也算涉及周誠,也該他知道了。
原來幾個月前,周耀通的耀通置業花費很大的力氣,投標得到一塊地皮的開發項目。業界都清楚,只要這個項目完成,必然會大賺特賺。周耀通也是花費全部心血在這個項目上,兢兢業業,務必要將這個項目按照既定的標準完成。開始也一切順利,只是項目到達一半的時候,一直和耀通置業有過合作的兩家銀行,以接到省行要求,要求清查不良放款。拒絕再爲耀通置業貸款,甚至還希望之前的貸出去的款項儘快歸還。不說耀通置業的項目普遍被業界看好,而且周耀通貸款也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問題。沒有資金進行後續工程,周耀通爲此找別人借貸,只是以前關係比較好的幾人都以各種理由拒絕借錢給周耀通。他又找上尹凡,當初兩人一起長大,一起打拼的未來親家,希望對方幫他一把。尹凡也沒拒絕,但是要求與耀通置業合夥完成這個項目,這本也無可厚非,但是尹凡妄想以他爲主導,甚至有最後將耀通置業踢出局的想法。周耀通爲此和尹凡大吵一頓,最後不歡而散。
表面看去,這似乎只是一起簡單的商業行爲。但據吳總反應說,城建局局長的公子在整件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和銀行方面打招呼,以及威脅其他公司不得出手幫周耀通,都是這個傢伙從中搞鬼。對方的目的也很明確,一是希望吞併耀通置業,第二則是看上了尹凡的女兒,也就是和周誠又婚約的尹夢雨。
張浩偉張公子,不僅是城建局局長的兒子,同樣還是副市長的侄子。有這樣的背景,想要收拾一個毫無背景可言的耀通置業,何其簡單。
“小誠,這事不好辦了,不論這事副市長有沒有出面,但張浩偉敢這麼做,自然無所顧忌。”周明也是感覺異常的棘手。他現在非常惱火,自己的級別太低,在平民老闆姓眼裡,自己一個開發區的科長似乎挺牛逼的,但不要說副市長,就是城建局局長,也是他撼動不了的人物。他現在無比怨恨,自己的級別太低,如果自己不是科級,哪怕再升一級,當個開發區的副主任,他張浩偉也不敢隨意拿捏自己。而不是像現在,人家根本不在意自己,直接動手。
“哥,不用擔心,能欺負我們周家人的人,還沒生出來呢!”說着,周誠拿起電話,給石磊打去,張浩偉的身份看似挺厲害的,但是也就那樣。上次的舞會,隨便一個人的身份都不比他張浩偉差。
“橙子,沒有和你的大美女幽會?怎麼有空給哥打電話,不知道哥現在忙的很?”石磊面對周誠,哪還有一點翩翩公子哥的樣,就是一個欠揍的混蛋。
“滾,問你個事,認不認識張浩偉,他老子是城建局局長張威,據說還有的副市長的舅舅。”周誠也開門見山,不這麼說的話,這石磊還不知道要胡扯到什麼時候。
“不認識,估計是那邊的人。”石磊說完,忽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橙子,這傢伙不會得罪你了吧?那他夠倒黴的,說吧,要不要磊哥出馬,幫你收拾這混蛋。”
周誠知道,石磊所說的那邊,定然是市委書記那邊,當然也可能不是,畢竟現在南明官場一片混亂,那些在位的有多少還能保住職位,這誰都不清楚,只看新任市委書記和市長如何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