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幾乎要痊癒的傷口,卻被二郎真君自己故意再次弄傷,看着眼前的二郎真君,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跡,袁達遲遲說不出話來。
“我的血,紫雲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相信你……”
之前袁達的身上就已經沾滿了那名死去天兵的血水,而現在,血跡更加明顯,血腥的味道讓袁達很不適應。
但是聽到二郎真君的這句話,卻讓袁達大夢初醒一般,的確,如果自己單單以這樣的模樣進去,肯定會讓紫雲奇異,而有了二郎真君的這些血跡,或許真的可以以假亂真。
不過,對於醒悟的袁達來說,這似乎還並不足夠,只見袁達對身前的二郎真君點了點頭,隨後面上一笑,不等二郎真君和一旁的虎髯大將阻攔,袁達竟然一頭撞向身旁的石桌。
“嘭……”
巨大的響聲傳來,只見巨大的石桌竟然被袁達這一撞都晃動了好幾下,而袁達呢,此時當然也好不了。
如果用批青臉腫來形容的話,那肯定是不恰當的,因爲更恰當的是頭破血流一詞。
紅色的血水與剛剛二郎真君噴濺上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額頭上散落的頭髮也因爲血水而有些打結,一滴滴的血水正順着髮絲滴落下來。
此時袁達之所以這樣,其實目的與二郎真君相同,所以在場的兩個人都沒有阻止,但是當他們見到袁達還想再來一下的時候,一旁的虎髯大將便急忙上前攔住。
“夠了……你想直接死在這裡嗎?”
“啊?哈哈……沒……怎麼可能?就算死,那也要拉着紫雲不是?這可是你說的……”
“我去,好腥啊……呸……呸……”
聽到虎髯大將的話,袁達竟然在這裡大笑了起來。
只不過說話的時候,那些淌下來的血水卻進入了袁達的嘴裡,讓袁達一陣吐口水,樣子卻顯得更加好笑。
“好了,既然都已經準備妥當,那麼計劃現在就執行吧,越早越好,希望你的計劃可以真的奏效……”
二郎真君這邊上前拍了拍袁達的肩膀,低聲對他說道,說罷,他看了一眼身後的虎髯大將,隨後再次說道。
“進去之後,裡面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即便計劃不成,那也不用以身犯險,一切以安全爲主……”
“我知道,有虎髯大將在身邊,我還怕什麼?再說了,我又不是紙糊的?要不然的話,那個紫雲怎麼可能找我做幫兇?對不對?”
聽到二郎真君的話,袁達這邊不禁再次笑道。
只不過此時袁達的笑容很明顯不太走心,因爲就算是袁達,都覺得自己的這個笑容實在是有些勉強,所以也就不可能瞞得過二郎真君與虎髯大將兩個人了。
但是這無所謂,因爲此時即便是他們,其實心裡面也是很緊張的,這點從他們兩人一言不語的狀態中就能夠看得出來。
猶如是大戰前夕的片刻寧靜一般,如果不是袁達在其中稍微緩和一下的話,沒準現場的氣氛要壓抑死。
而與此同時,大帳之外,天界的兵馬仍舊駐紮在原地,沒有半分移動的意思,皆是嚴陣以待。
至於那些被虎髯大將編成分組的天兵天將們,也沒有停下自己的任務,在袁達與虎髯大將他們商討的時候,已經再次接連有兩隊天兵進入藏兵冢內。
天界的兵力不斷的在投入,但是結果,卻仍舊很不樂觀,甚至是一點轉機都沒有。
兩隊的天兵,包括之前進入的那一隊,整整三個隊,近五十人,可是真正活着回來的,卻僅有七八人而已,而且這些人無不是身受重傷。
幾乎就是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力氣逃跑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撤退。
天界的兵馬人數衆多,全部集中在一起,何止百萬?相對於孤身一人的紫雲來說,絕對是佔據各種優勢的。
但是奈何兵馬再多,那也僅僅是數量罷了,如果說是拉開陣仗,在廣闊的地域內來一場大戰的話,肯定是天界這邊必勝無疑。
換做話說,就是幾十萬的天兵天將一起撒泡尿,那都能讓銀河暴漲水位好幾個警戒線,更何況是淹死一個人了?
可是事實的情況是,現在根本就沒有那種條件,在狹窄的藏兵冢內,根本沒有辦法採取集團性質的攻擊,或許這也就是爲什麼當年武器先進,人員衆多的鬼子兵,卻沒有辦法對付麻雀一般的土八.路吧。
當然,這種比喻或許並不恰當,但事實上似乎就是如此,沒有辦法大展拳腳的天界兵馬,只能眼睜睜看着紫雲一點點的蠶食着自己的兵馬,而自己卻只能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可能如果沒有袁達的出現,天界的兵馬能做的,可能只能是等待紫雲打破護冢陣法,然後用人海戰術使得紫雲筋疲力盡這種計策了。
因爲袁達的出現?可是爲什麼袁達現在卻什麼都沒做呢?
不是,袁達在做,只不過那些天兵們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而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結果卻很明顯讓他們大吃了一驚,因爲正當第三隊進入藏兵冢內的兵馬完全撤出後,一個讓所有天界兵馬們都大驚失色的情況突然間發生了。
…… …… …… …… …… …… …… …… …… …… …… …… …… …… ……
“轟……”
“啊……”
一聲巨響,伴隨着一聲慘叫。
只見原本還完好無損的中軍大帳瞬間爆炸開來,暗紅色的帳布撕裂成無數塊四散飛去。
而那一聲慘叫聲的發聲處,不需要任何人去發問,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聲慘叫是二郎真君發出的。
大帳爆炸開來的瞬間,原本就受傷不輕的二郎真君應聲倒地,身上滿是鮮血,就連地面上也分佈着許多血跡,而胸口上的傷口,也歷歷在目,絕無虛假。
二郎真君再次受傷了,可是是誰傷的他?
對於這個問題,所有人仍舊沒有絲毫的疑問,因爲兇手就在他們的眼前。
袁達,沒錯,就是袁達。
但是爲什麼所有人都懷疑袁達,而沒有去懷疑同樣身在大帳之內的虎髯大將呢?
這是因爲,此時虎髯大將就在袁達的身前,或者嚴格的來說,是被袁達脅迫在自己的身前。
一柄並不算很扎眼的匕首,就架在虎髯大將的脖頸上。
或許遠處的人很難辨認這把匕首,但是依照現場的情況,卻也能推斷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同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變得非常詫異了起來,他們不相信這是真的,特別是之前那幾名從藏兵冢內逃出的天兵天將。
袁達明明之前還是自己的朋友,就在自己的身邊擦肩而過,還與自己同坐在一條石凳之上,甚至於當時他們還阻止過虎髯大將派出兵將進入藏兵冢的送死做法。
難道說其中有什麼隱情?是袁達迫於無奈?
還是說袁達本身就是一個打入天界內部的間諜?是紫雲的同夥,是他們的敵人?
或許這些都有可能,但是如果再聯想起紫雲的逃脫也是因爲袁達的這點原因的話,或許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都別動……都別過來……過來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正當所有的天兵天將都沒有從各自的猜測中回過神的時候,袁達這邊突然間高聲喊道。
可事實情況卻是此時根本就沒有要天兵天將要靠近自己,就連最近的那幾名在旁邊休息的將軍都沒有。
他們距離袁達此時的位置不過才幾米遠,而在他們的身後,更是有着無數名天兵天將,甚至於那些兵器,由於剛剛戰鬥結束,都沒有被收起,就被他們放在了一邊的石凳之上。
“都別過來……誰過來誰死……”
或許正是袁達這一而再的喊話,使得原本並沒有動作的天兵天將們真的有所行動了,首先最近的那幾名天將們便紛紛率先拿起兵器站起身,並且向袁達這邊緩緩移動了過來。
“告訴你們別動……不聽話是不是?”
見到這幾名天將移動了腳步,袁達竟然惡狠狠的高聲吼道,說着,只見袁達手裡的匕首竟然微微用力刺向了身前的虎髯大將。
一絲血水從虎髯大將的脖頸處滲出,這不是假的,是真的血水。
袁達沒有開玩笑,他真的劫持了虎髯大將,而這也同樣證明着此時仍舊倒地不起的二郎真君也正是袁達所爲。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袁達,你瘋了嗎?”
正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之時,司徒將軍的聲音傳來,隨即司徒將軍拖着仍舊重傷的身體緩緩走向二郎真君這邊,一邊走着,一邊大聲對袁達吼道。
“楊將軍,將軍……你怎麼樣?”
“快來人,快把醫仙給老子叫過來,快……”
來到二郎真君身前,俯身看了一眼二郎真君,隨即司徒將軍當即轉身對身邊的那些天兵天將喊道。
很快,數個拿着木箱的醫仙從院落之外飛到二郎真君這邊,隨後便急急忙忙開始爲他診治起來。
而另一邊,袁達也沒有幹呆着,而是緩緩向藏兵冢的洞口方向退去。
“袁達……你要幹什麼?難道說……你真的是跟紫雲是一夥的嗎?”
“虎髯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咳……咳咳……”
見到袁達在向藏兵冢那邊移動過去,司徒將軍當即高聲再次問道。
只不過或許是因爲身上的傷還未痊癒的關係,這一句話說完,司徒將軍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