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在譚永林的傷基本無礙,可以勉強獨自行走之後,譚永林和王麗自然不可能在袁達的家中繼續居住。
離開了袁達的家,回到了宿舍,這接下來的照顧工作自然也就落到了宿舍其他兩個同學的身上。
不過好在譚永林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獨自行走,即便有些不方便,但不管怎麼說也不算是一個半殘了嘛。
就算平時上課的時候略顯麻煩,但起碼上廁所什麼的事情,他自己完全可以獨自完成,也用不着人攙扶着了。
而王麗呢,她每天最多要做的,其實不過就是幫譚永林買好飯菜,然後再交給譚永林的舍友,要他們幫忙帶回去而已。
與往常一樣,王麗的身邊,也有秋靈陪同着,只不過在譚永林的身邊,卻沒有袁達在左右,這可不是袁達見利忘義,把譚永林這個好兄弟拋之腦後,而是因爲袁達根本不住在學校嘛,除了上課能見上譚永林一面,然後順路將他送回宿舍之外,袁達可沒有多少時間會陪在譚永林的身邊。
至於唐婉晴,她當然仍舊如之前一樣,上課的時候,每每都在秋靈和王麗之間,而下課之後,她則是圍着袁達打轉,幾乎從不離身。
而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這段時間裡面,袁達和唐婉晴從未與譚永林他們一同吃過飯而已。
沒有想以前一樣,只要到了中午或者晚上下課之後,他們就會來到食堂之中大餐一頓。
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可能是因爲譚永林的傷還未好徹底,希望他能夠儘快回到宿舍休息。
可事實上,唐婉晴這邊卻並不這樣認爲,因爲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袁達在找藉口而已。
藉口,爲什麼吃飯還要找藉口。
這當然需要藉口,而藉口的目的,其實就是不想與秋靈面對面而已。
平時不見面還好理解,可是這同在一個班級,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總是無法避免的,可即便是這樣,袁達還是能不見則不見。
上課的時候,袁達本就是坐在後面睡覺的那一類,與秋靈她們那些學習的學生根本沒有什麼交集,所以見面的機會,其實也就是下課之後而已。
而下課的時間裡面呢,袁達乾脆每堂下課都會出去抽菸上個廁所,用以躲着秋靈。
至於放學後嘛,那更是直接送完譚永林之後,根本不給絲毫的機會就逃離學校,生怕那下子撞見秋靈之後發生一些尷尬的事情。
袁達在躲着秋靈,對於這點,袁達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而且袁達也絕對不會告訴。
但是不說歸不說,知不知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爲就在週二這天中午放學之後,由於下午沒有課,按照唐婉晴和袁達的約定,下午要去市局刑警隊那邊幫忙錄口供。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在袁達急急忙忙送譚永林回到宿舍之後,袁達剛剛一下來,就拉着唐婉晴急忙離開了學校,就好像晚一些時候的話,前來送飯的王麗和秋靈就會撞見自己一樣。
離開學校,坐上唐婉晴停在校門口的汽車,還沒等汽車發動,唐婉晴這邊便轉頭看向袁達,對袁達開口說道。
“怎麼回事,這幾天你好像都不太對勁嘛。”
“沒……沒有啊,什麼不對勁啊……”
面對唐婉晴的提問,袁達當然矢口否認,可袁達的否認很明顯沒有得到唐婉晴的認同,只見唐婉晴這邊當即說道。
“就你這點本事騙別人還可以,騙我,門都沒有,要說撒謊,我可是比你道行深多了……關公面前耍大刀,不怕死啊……”
“說……爲什麼要躲着靈姐,難道你不想跟靈姐她……”
“誰說我躲着她了,我躲她幹什麼……”
“你還不承認,是不是,是不是非要我修理你一下,你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唐婉晴說着,探出一隻手就要往袁達的手臂處伸去。
這可是傳說中的追魂奪命掐啊,這要是平時的話,袁達就算不吱哇亂叫,那也得是各種求饒啊。
可是今天呢,面對唐婉晴使出的追魂奪命掐,袁達這邊卻顯得有些無動於衷,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根本沒有平時的那種激烈反應,而是很淡定的低聲說道。
“其實我也沒想故意躲着她,只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
“這要是我不知道的話,可能還沒什麼,可是現在我知道了,那總覺得跟之前不太一樣了,甚至有些時候,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樣了。”
“難道是我太敏感了,還是說這根本就是我誤會了。”
“我知道,既然你這麼肯定的告訴我了,那肯定就是不離十的事情,可是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情。”
“這就好像一個整天食不飽腹的要飯花子,有一天突然間天上掉下來一個超級大的餡餅,而且還是純海鮮的極品餡,這不就跟做夢一樣嘛……”
此時此刻,袁達獨自坐在座位上,竟然一個人說了許多話語,根本沒有讓唐婉晴開口問,袁達自己就這樣一個人在這裡說了許多,就好像這邪憋在袁達肚子裡許久,今天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一樣。
沒有誇張的表情,也沒有做作的話語,這完全就是一個十分冷靜的成熟男子在這裡探討一件事。
而面對如此的袁達,面對這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袁達,唐婉晴這邊反而有些傻掉了,足足愣了好幾秒鐘之後,唐婉晴這纔回過神,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發動了汽車,開着車向刑警隊的方向駛去。
唐婉晴開車汽車,而袁達這邊呢,他的話語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仍舊在那裡說着什麼。
雖然話語中充滿了各種矛盾,但是歸根結底,其實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袁達徹底的有些迷茫了。
迷茫了,是的,就這樣被根本沒有直接表白的秋靈弄得迷茫了。
不知道該如何去做,那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躲着對方。
一時間,袁達好像有些理解了聶聶當時的心情,明白了聶聶爲什麼要躲着自己,爲什麼許久許久都不曾露面,即便露面了,也從未找過自己……
到了刑警隊,袁達和唐婉晴並沒有見到汪峰,這可不是因爲汪峰此時還在修養,而是因爲他這個時候,竟然外出帶隊執行任務去了。
汪峰受了傷,而且還動了手術縫合了傷口,這前前後後休息還沒過一個星期呢,甚至於傷口上的縫線都沒有拆掉,汪峰這就去工作了。
沒錯,絕對沒有聽錯,汪峰受了傷,按照他們上級領導的意思,汪峰當然是要休息的,而且這要是別人的話,弄不好休息個十天半個月都是短的。
可汪峰呢,他非但沒有要求休假,反而就在第二天便再次投入到了工作當作,除了走路有些不太方便之外,就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一樣。
而與汪峰一同受傷的那個範澤毅,他的傷雖然看起來沒有汪峰嚴重,但是他畢竟受的是槍傷,而切子彈還稍微傷了一些骨頭,所以他的休息時間可絕對短不了,沒有三五個月,那麼個把月還是必須的。
這可不是範澤毅想要偷懶,因爲按照範澤毅的意思,他可不想休息那麼久,但是奈何他與汪峰不一樣,汪峰那是孤家寡人,而範澤毅那可是拖家帶口呢,就算他想要帶病工作,那也得經過家人的同意才行啊。
所以沒辦法,範澤毅這位汪峰的得力助手只能遵照家人的命令去回家修養,一切的事情,只能等傷好之後再說了。
而事實上,這還是範澤毅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結果呢,因爲按照他家人的意願,即便傷好之後,那也不希望範澤毅在警隊的一線繼續工作,畢竟今天受的槍傷是腿部,這萬一某一天受傷的是別的地方,那可是有關於性命的大問題,所以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汪峰不在刑警隊,而那個還算熟悉的範澤毅也不再警隊之中,原本袁達以爲這一次不會再見到什麼熟人了,可是袁達猜錯了,因爲就在袁達走進刑警隊大門,還沒聯繫到汪峰讓自己找的警官之時,一個絕對算是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袁達的身前。
陳圳楓,沒錯,就是陳圳楓,那個曾經幫唐婉晴開過汽車,最後還被巡警攔住,到最後還要汪峰去救出來的那個陳圳楓,也是那個喝的一塌糊塗,最後需要袁達和汪沁雅送回家的那個陳圳楓。
此時,陳圳楓就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面,看着手中的報紙,喝着桌上的茶水,似乎很是悠閒一樣,與他身邊的那些忙碌的警察形成了絕對鮮明的對比。
而一看到袁達他們走了進來,陳圳楓急忙就站起身來,快步走了過去。
一邊走着,還一邊招呼着袁達他們撼動。
“袁老弟……這呢……是我啊……你們怎麼來了……”
“哦……對啊……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哈哈……真是太巧了,沒想到在這碰見了……”
在這陌生的刑警隊裡面,一下子就聽到有人喊自己,袁達一開始還有性驚,可是一看到陳圳楓突然間出現,原本還有些壓抑的袁達當然不可能還是剛剛那種心態,畢竟這可是老朋友相見了,他總不能甩臉子吧,隨即急忙走上前去對陳圳楓說道。
“陳哥,你怎麼在這呢,你不是應該在滬城嗎,怎麼跑這來了。”
“還能因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們前兩天的那個案子啊,我是過來跑腿的,送點資料,畢竟範德彪他們幾個人曾經在滬城犯過案,那邊的資料要跟這邊共享嘛。”
陳圳楓說着,看向唐婉晴,隨後繼續說道。
“呦,婉晴妹子有段時間沒見,越來越漂亮了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