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帶着謝南就直接去了戰毅的辦公室。
戰毅看到步凡的時候有點意外,一臉的驚喜,道:“你怎麼有空過到我這裡來,平時可是拉你來,你都不會來的。”
步凡把謝南拉了進來,然後把門閉上,然後對戰毅說道:“戰局,我是有點事想讓你幫忙。再說,警察局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我爲什麼要來。”
“說吧,什麼事能難住你,竟然要向我求助,我倒想聽聽。”戰毅哈哈大笑。
步凡陪着笑了笑,然後就把謝南昨天晚上和劫匪搏鬥,最後刺傷劫匪的事給戰毅說了說。
“就這事?”戰毅聽完後驚訝地問到。
“就這事,你看沒什麼法律方面的責任吧?”
“要不是看你這一臉嚴肅的表情,我都以爲你是在拿我開涮呢。”戰毅滿不在乎地一擺手,說道:“回去該幹嘛就幹嘛去,什麼事也沒有。”
“唔?”步凡有點不解。
“象這種刺傷人的小事,一向都是受害方不來報案,我們就不管,你們倒好,自己倒跑來了。”戰毅笑了笑,“何況,你們刺的是劫匪,劫匪是肯定不敢來自己報案的。你們回去就放心地睡覺吃飯去,一點事也沒有。”
步凡讓戰毅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了,難道警察就是這麼辦案的。
戰毅接着說了,“再說,你們就算是來報案也不能這麼報。你們是受害方啊,因爲是你們遇到了劫匪,還被搶走了包。你們來報案應該說自己的包被搶了,希望警方幫自己抓住劫匪,把包好回來。不能因爲自己和劫匪搏鬥時刺傷了他,就把自己和劫匪的位置給顛倒了,你必須知道,你們纔是受害者。”
戰毅說完就笑了起來,步凡這小子一看就是乖孩子,肯定沒和警察打過交道,太善良了。
步凡讓戰毅的話給點明白了,知道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象自己這麼報案,正當防衛也給報沒了,幸虧自己今天找的是戰毅,不由感激地看了看他,“謝謝你提醒,戰局。”
戰毅擺了擺手,“不用謝,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說,你上次幫了我們多大的忙啊。”
說完戰毅看了看謝南,微笑道:“小姑娘肯定嚇壞了吧,放心,沒事了,一會你回去就往被窩那麼一躺,好好休息上那麼幾天就好了,要不找個心理醫生聊聊也行。”
謝南忙點了點頭。
“哎,對了,步凡,你既然來了,就不要着急走了,咱們好好聊聊。”戰毅爽朗一笑,拉着步凡:“你得教我兩手,厲害一點的,我這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徒手製伏夔牛那樣的就可以。”
步凡知道戰毅是在開玩笑,也不在意,兩人就在辦公室裡隨便聊着,步凡還邀請戰毅參加明天他的基金的剪彩儀式。
正說着呢,聽見外面一陣鬧哄哄,戰毅走過去打開了門,隨便拉住一人:“你們這是幹什麼,要出警?”
“戰局,江風村有人報案,在距離公路1500米遠的一個果園旁邊發現一具男屍,我們正準備帶人過去呢。”
步凡不由一驚,難道會是那劫匪,要不然那怎麼會這麼巧,等那警員走後,說道:“戰局,我們要不也去看看?”
戰毅看步凡始終不放心,道:“也罷,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戰毅開車載着二人緊跟前面的警車而去,穿過幾個鄉間小土路,停在一個果園邊,現場圍了好多人。
戰毅帶着二人分開圍觀羣衆,走進了封鎖區。遠遠看見一具男屍趴在地上,看不清容貌。
再近了兩步,謝南突然叫了起來,“就是他!”說完躲在步凡身後,不敢再看。
“你怎麼知道的就是那個劫匪呢?”戰毅問到。
謝南有些害怕,“我看見了我的包,就在他身子下邊壓着呢。”
戰毅“嗯”了一聲,“這就好辦了。”說完指揮旁邊的一個警察,“你,過來,多拍幾張照片,尤其是那個包。”
那警察前前後後拍了十數張,每張都把包拍了進去。等法醫過來做了初步鑑定,然後就把男屍的身體翻了過來,負責攝像的警察又是一陣猛拍。
“咦,竟然是他!”步凡看見劫匪的面目,不由叫了一聲。
“你認識他?”戰毅有些驚奇。
“原市局馬副局長的公子,馬俊才,現在還被通輯着呢,沒想到卻死在了這裡。”步凡低聲說到。
戰毅呵呵笑了起來,“原來就是他啊,去年年末害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以爲他逃往外地了呢,沒想他還躲在江城。”
說完戰毅走上前去,對周圍的警察說道:“這次我們賺了,這是通輯好久的罪犯,兄弟們加把勁,動作快點,把他整回局子裡去。我先走一步。”
步凡和謝南呆在戰毅的辦公室無聊地等着,戰毅出去找局長要這個案子去了。
過了好長時間,戰毅纔回來,進門手上就拿着謝南的那個包,一臉喜氣,“好了,一切搞定。來,小姑娘,在這些文件上都籤個字,然後就可以拿着包回家了。”
“戰局,怎麼樣?”步凡問到。
“馬俊才這小子活該死在那。呵呵。”戰毅一邊笑着,一邊給步凡說了說案子的結果。
原來,當時馬局出事的時候,馬俊才就躲在平時受馬局庇護的幾個黑幫那裡。起初馬局的案子還沒有宣判,那幾個黑幫也不敢對馬俊才怎麼樣,萬一馬局沒事,官復原職,他們還得受人家照顧,所以對馬俊才猶如座上賓,每天都是好酒好菜招待着。沒想今年一開庭,馬局數罪併罰,關進去出不來了,馬俊才也就沒有了什麼用處,被人趕了出來。
這小子已經被通輯了,也不敢在人前露面,於是就溜到江風村這樣的城邊村,這裡是城鄉結合部,治安比較混亂,這小子就在這裡幹起了打劫的營生。爲求保險,他專門搶一些落單的女性的包,這半個月,西城區的好幾個派出所都接到過報案。
不過也活該他倒黴,碰上了謝南。謝南個子高,和馬俊才差多少高,平時又是籃球隊的,經常鍛鍊,反應靈活,速度也快,手上的力氣雖然不及馬俊才,但是和他撕打的力氣還是有的。要是昨天換了一個較小的女子,估計又要被他得逞了。馬俊才中刀後,聽見周圍有腳步聲,有點害怕,所以就向莊稼地的深處跑了去,沒想那刀刺中的是他的大動脈。跑到果園旁邊的時候,由於失血過多,就倒在那裡。
戰毅接過謝南簽好的一摞單子,哈哈笑道:“好,沒事了。你這也是爲社會除暴安良了,幫了我警察一個大忙啊。步凡你趕緊帶人家回去休息,我還得做個報告交上去。”
步凡道了聲謝,就帶着謝南走出了警察局,不禁又想起那句古話:“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半年前自己剛來南方大學的時候,馬俊纔是何等的囂張跋扈,盛氣凌人。那個時候的馬俊才,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躺在了公安局的停屍房裡的一天,而且會是這麼離奇地死去。如果他能想到,或許他就不會做那麼多壞事了,真是應了那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第二天,凡華慈善基金的剪綵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整棟大樓現在裝修一新,顯得非常高貴典雅,門口擺滿了各式花籃,步凡、章榮光、徐蓉、徐戊此時都站在門口,迎接各位前來祝賀的來賓。
衆多媒體也蜂擁而至,他們都嗅到了這裡有猛料可挖,一來是國際巨星羅比會來參加剪綵,據說他的腿上已經基本痊癒了,不久就可以接受恢復性訓練了。二來是大家都想目睹治好羅比腿上的那位神醫的風采。三來,就是梁氏基金的參與,這個由中國人掌握的金融鉅艦從沒在國內做過任何投資,這次不但給予凡華慈善基金注資,而且還在國內設立了唯一一個辦事處,並且和凡華基金就在一個樓內,這不能不引起一些人的聯想,衆多的媒體都在猜測這個凡華基金的掌門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搬得動梁氏這尊大神。
等所有的來賓都到齊後,剪彩儀式就開始了,剪綵的是凡華基金的幾個合作伙伴的代表,章榮光代表梁氏基金,徐戊代表了‘神方堂’,羅比也湊了一個,因爲他捐的錢居然還真的到了,另外還有步凡、步天生(代表網站贊助商‘天凡道館’),還有劉建剛的老爺子,他是代表市裡來參加的,畢竟這麼一個大的慈善基金在江城市成立,也給江城掙了不少臉面。
不過大家更關心的是剪彩儀式結束後的新聞發佈會。
章榮光首先成了媒體的目標,“凡華基金的成立是否標誌梁氏基金準備進軍國內市場?”,“梁氏爲什麼會選擇投資一個非贏利性的慈善資金注資?”這兩個問題成了提問最多的問題,當然還有聯想更爲豐富的,“梁氏是不是在借慈善的名頭給自己拉分?”,“梁氏是不是在國外混不下去了,纔開始關注國內?”
章榮光畢竟這種場面見多了,侃侃而談:“梁氏目前的宗旨不會變,我們不會在國內參與任何盈利性的投資,我們的目標還是在國外。至於我們爲什麼會選擇慈善基金,只是因爲凡華基金所秉承的信念和宗旨打動了我們。我們不是在國外站不住腳了,也不是爲了給自己添光加彩,因爲我們不需要這個,我們是商人,需要的只是利益。我可以這麼說一句,這次和凡華基金的合作是我們梁氏唯一賠本還不賺吆喝的買賣。”
羅比也是對着媒體談笑風聲,這傢伙治好腿,還沒花自己一分錢,又賺了個好名聲,自然樂得不行,“這次的捐款,是我做的最滿意最心甘情願的一次。中國人民非常善良勤勞,有很多喜歡和支持我的球迷,這讓我非常感動,我非常願意幫這些善良的人做一些事情。另外中國有着神奇的醫術,她治好了我的腿,雖然這個治療很痛苦,但是隻要能回到賽場,我就有飯吃了。”
羅比的幽默讓衆媒體都笑了起來,都對這個可愛的外國人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最有價值的新聞卻是由徐戊說出來的,“這次‘神方堂’不僅僅是來做慈善事業的,我們更是來尋求合作的。我們‘神方堂’遍佈全球的每個醫院都裝上了一個終端,可以收到所有在求醫問藥網求助我們的信息,我們會爲你安排最近的醫院接受治療,派最好的專家,用最好的設備。病人還可以在網上預診,預定牀位,我們有專人24小時負責大家的諮詢。當然這不是目的,這只是個起點,我們希望更多的醫院參與進來,和我們一起合作,讓病人有更多的選擇,共同構建一個醫療合作平臺。”
徐戊自信的話語,讓媒體嗅到了一股氣息,如果真的是個起點,那麼整個國內的醫療界將會有一次大地震。媒體一下包圍了徐戊,想從他口中獲得更多的關於這個想法的具體細節和實施步驟。
整個新聞發佈會最輕閒就是步凡了,步凡的年輕一下讓人們都認爲他這個凡華基金的掌門人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了象梁氏這樣的大財團的支持纔會有如此成就,問題不但少,而且還都是一些皮癢肉不癢的小問題。步凡甚至都還不如自己家的老爺子,步天生是見縫就插針,忙着給自己的診所做宣傳。
步凡笑了笑,要是每天都這麼閒也是一件好事,不用勞心勞力。不過這似乎不可能,從今天開始就有一份新的事業需要自己去努力了,呵呵。
(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