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落的回到房間,洗漱一番,秀兒已經敲開了房門,沒有見到狗蛋,有些奇怪的道:“狗蛋哥呢?”
“走了。”陳風談談的道。
“走了?”秀兒一愣:“什麼時候走的?”
“就剛剛,他說安頓好了會和我們聯繫。”陳風道。
秀兒哦了一聲,笑道:“哥,後天學校才報名,我們今天干什麼啊?”
“還有兩天時間,我就帶你到天海到處逛逛吧,你第一次出門,多長長見識,以後開學了,你也沒有多少時間出來玩,可要好好學習,千萬別讓哥失望啊!”見秀兒並沒有因爲狗蛋的離開而難過,陳風心裡嘆了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有些擔憂又些歡喜。
秀兒一把抓住陳風的胳膊,笑道:“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唸書的,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
感覺到秀兒初具規模的胸脯就擠壓在自己手臂上,陳風有些慌亂的想要將手抽開,卻被秀兒抓得緊緊的,試了一下,沒能如願,只好由得她。
兄妹倆下得樓來,在一樓的餐廳吃過早點,打了輛車,直接趕到莘莊地鐵站。
換去軍用體恤之後,一套白色的體恤配上牛仔褲、運動鞋,陳風更顯得陽光而又帥氣,而秀兒仍然將頭髮紮成兩束吊在耳邊,一套黑色的裙子,運動鞋配上陳風在地鐵站爲她順便買的一頂遮陽帽,倒也不失鄰家小妹的風情。
兩人走在一起,簡直是黑白配,秀兒有點怯怯的拉着陳風的胳膊,生怕走丟似的,讓人一見之下都會情不自禁的誤以爲這是一對情侶,絕對不會想到他們只是兄妹的關係。
陳風倒是有心跟秀兒保持距離而不走得這麼親密,但他也知道秀兒這是第一次到大都市,多少有些不適應,沒敢刻意的去保持距離。
天海的地鐵線路已經擴展到十多條,可謂縱橫交錯,在任何地方到任何地點,幾乎都是可以坐地鐵的,但如此多的線路卻依然無法滿足龐大的客流量,作爲華夏國向世界展示風采的窗口,這座人口密度堪稱全國之首的大都市,人永遠都是那麼多,而這一點又在火車站、地鐵站、機場表現得猶爲突出,當然,還有每到週末的八萬人體育場,到那裡參加現場招聘會的人也是多得嚇人。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地鐵上擁擠不堪,只在進站時與陳風稍稍分開了幾秒之後,秀兒便一直抓住陳風不放,在地鐵上,陳風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儘可能的不讓別人佔到秀兒的便宜,這地鐵可是美女最多的地方,而美女又自然會引來大批量的流氓,所以不小心都不行。
都市麗人的風采自然是驚人的,不管本身的條件如何,每一個女人都竭盡所能將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與這些女人比起來,秀兒的穿着打扮也只能用樸素兩個字形容,這一點似乎她本人也已經意識到,一邊拼命的給自己鼓勁,一邊卻又不得不產生一種近乎自卑的情緒,頭都不敢擡起來,抓住陳風的手心也已經被汗水溼透。
當然,秀兒是個聰慧的女孩兒,這一點勿需置疑,所以就算有不少流氓和堪稱“斯文敗類”的正人君子有心靠近揩油,可最終卻沒能如願,在兩兄妹的嚴密注視和防範下,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機會。
帶着秀兒到明珠塔遊玩了一圈,看過金貿大廈,趴在黃浦江邊看來來往往的輪船,最後又帶着秀兒去南京路步行街溜達一圈,時間過了半天。
昨天到天海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吃了飯便已天黑,所以陳秀直到現在才真正領略到天海這座城市的風采——的確是誘人。只是她看不到的是,在這些鋼筋混泥土造就的城市中,還有許多平常人看不到的陰暗,每一天都有人在這座城市發財,每一天都會有人在這座城市默默的死去,燈紅酒綠中,多少男男女女開始變得墮落。
找了家川菜館吃了午飯,陳風買單的時候沒讓秀兒看到,否則這丫頭指定又要心疼,三菜一湯就是五百多塊,的確是太奢侈了一點,只是陳風覺得值,如果現在不帶着秀兒來享受一番,或許以後便沒有機會了。
下午帶着秀兒又逛了徐家彙,這裡是天海市最繁華的地段之一,諸如太平洋百貨這類大型商場便有十多家,帶着秀兒逛了一圈,又淘了不少衣服,其實秀兒是無心買的,全是陳風硬買下來的,現在有機會,陳風也希望把秀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雖然咱是鄉下人進城,也絕不能讓城裡人瞧不起不是?
就算來去都是坐地鐵,間或還打的,可到了兩人回家的時候,秀兒依然腳跟發酸,太累了,只是她的性格一向堅毅,縱是腳底磨出了水泡,也絕不吭一聲,只是偶爾趁陳風不注意的時候皺皺眉頭。
回到旅社,兩人洗澡換好衣服,現在吃飯還有點早,陳風說要出去走走,讓秀兒在旅社休息,沒想到小丫頭卻死活也不同意,硬是要跟着,陳風無奈,只好帶着她,他哪裡知道對秀兒來說,有這樣與他單獨逛街的機會,她是多麼的在乎,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
雖然現在是下班的高峰期,疏影路上的人流量卻並不大,這幾天的天氣有點奇怪,白天如同火爐一般炙熱,到了傍晚時分居然有襲襲涼風吹過,走在街上倒也不太熱,更有一絲愜意的涼意。
依然被秀兒摟着胳膊,陳風對此也逐漸習慣,兄妹倆慢慢的散步,秀兒的臉上泛起滿足而幸福的笑容,而陳風卻有些機警的四處張望,一邊看看時間,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偶爾還皺起眉頭。
“哥,你怎麼了?”秀兒似乎察覺到陳風的異樣。
陳風心裡一驚,趕緊道:“沒事啊。”
哦了一聲,秀兒便又不說話了。
陳風不是個多話的人,她也一樣,心裡縱然很想與陳風聊些什麼,卻不想掃了陳風的興致,索性默默的感受這溫馨甜蜜的氣氛,她就已經滿足。
突然,陳風停住了腳步。
陳風正在看一個女孩。
確切的說,這是個美女,白色的襯衫上打着黑色的領帶,很休閒的感覺,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短裙,挎着一隻紅色的皮包,黑紅白三種顏色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卻又完美的統一,讓人一見之下並不覺得突兀,反倒會產生一種很和諧的感覺。
女孩正從馬路的對面穿過來,戴着墨鏡,有點酷酷的感覺,卻又讓人不覺得冷清。
順着陳風的視線,秀兒自然也看到了這個女孩,眉頭輕輕一皺,嘴角抿出一絲委屈和自卑,沒有出聲打擾陳風,握着陳風胳膊的手稍稍鬆開卻又更緊的抓住。
陳風一回頭,一輛雪佛蘭正遠遠的駛來,卻突然加速朝女孩撞了過去。
不好!
陳風猛的甩開秀兒的手,然後身子一縱朝馬路中間的女孩撲了過去。
一切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秀兒被甩倒在地,女孩被撲倒在地,而陳風卻被汽車擦到身子,然後身子被帶倒。
雪佛蘭突然一個急剎車,一位漂亮的女人從窗口探出頭來,朝陳風的背影露出神秘的笑容,然後一踩油門,漸漸駛遠。
顧不得膝蓋被擦傷的痛楚,秀兒發瘋一般的衝向陳風,而被陳風撲倒的女孩終於也反應過來,好在她並沒有受什麼傷,疾步來到陳風的身邊。
“哥,哥哥,你沒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嗚……”秀兒哭了起來。
女孩子也急了,搖了搖陳風,急聲道:“你,你沒事吧?”
陳風悠悠的醒過來,稍稍運起五行真氣檢查了一番,除了屁股上有些疼痛之外,好像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現在他卻不能起來,躺在地上,貌似痛苦的哼哼兩聲,便再次閉上眼睛。
等陳風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牀上了,手上還打着吊針,旁邊坐着的當然是秀兒和被他救下來的女孩。
見陳風醒過來,秀兒顧不得擦去臉上依然往下滾落的淚水,連忙道:“哥,哥哥,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陳風笑笑,心裡卻有些心疼,更有一絲內疚。
坐在另一邊的女孩趕緊一邊往外跑一邊叫道:“醫生快來啊,他醒了,他醒了。”
女孩子的聲音中透出一股驚喜和焦急。
趁醫生沒來的這段時間,陳風好好觀察了一下,知道自己現在處在一家特護病房,四周是白淨的牆壁,窗簾是粉紅色的,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牀頭櫃上有一束鮮花和一袋水果,除此之外,在牆角還有道小門,估計那是衛生間的所在,病房中還有一些嶄新的傢俱,給人的感覺,這裡並不是醫院,反倒像是在家一樣。
醫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又爲陳風檢查了一番,這才鬆了一口氣,對一邊的女孩笑道:“譚小姐,你朋友只是受了點輕傷,沒有什麼大礙,你放心吧!”
女孩子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給醫生道了聲謝,這才走到陳風的面前,有些歉意的道:“實在對不起,爲了救我,讓你受了傷,你放心吧,我已經在醫院繳了住院費,你安心在這裡養傷,等你完全康復了,再出院也不遲。”
女孩子委實長得漂亮,陳風都不敢再看她一眼,那種雍容的貴族氣,讓陳風不敢昂視,淡淡的道:“沒事,我也是碰巧露過而己,既然沒有什麼事兒,我一會兒便出院。”
“不急不急,現在是晚上,要出院也得等到明天再說吧,對了,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女孩子趕緊笑道。
陳風看了看秀兒,再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不餓,我妹妹第一次來天海,對外面不熟悉,你能不能幫她買份吃的?”
“哦,你看,因爲我,害你受傷,從你被送到醫院,你妹妹就一直在哭,這哭得我心裡都難過死了,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請你們吃飯,好好向你們道謝,我這就去幫你們買飯吧,你們等着!”女孩子趕緊站起來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一位漂亮的女警官單獨走了進來,臉色冷淡的看着房間中的幾個人,道:“警察辦案,誰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