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陳風都覺得自己與狗蛋八成是八字不合,前世的冤家今生又碰到一起了,所以兩人愣是互相瞧着不順眼,揹着兩家的大人互相掐架的事兒沒少幹,鼻青臉腫也是常有的事兒,可不管如何,兩人卻是表兄弟的關係,這一點陳風小的時候不以爲然,但現在卻是認狗蛋這個表弟的。
按陳風的做事原則,滴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而狗蛋一家雖然與自己沒有多少瓜葛,但對秀兒卻的確是有恩的,那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要記在心裡。
所以陳風對狗蛋並沒有多少惡感,特別是看到剛纔狗蛋的那一番“義舉”後,陳風更是在心裡認可了狗蛋這個人,儘管他並不覺得狗蛋配得上自己這個嬌柔乖巧的妹妹,但若秀兒真有心跟狗蛋好,陳風倒也沒有理由反對,甚至有些樂見其成。從狗蛋的神態就能看得出,他對秀兒的感情倒不像是假的,而且從小使然,更假不了,不管如何,陳風自己是身中劇毒,大半是沒有機會照顧秀兒一輩子的,有狗蛋照顧着,陳風倒也放心。
可惜,陳風對狗蛋的那點好感很快便沒了,狗蛋那不善的眼神讓陳風有點難受,特別是狗蛋那眼光中微微透露出來的一絲輕蔑,讓陳風甚至有些受不了。
而秀兒的心情卻是複雜的,狗蛋與陳風都是她哥,她自然是希望兩人可以好好相處,但想到兩人從小就互不對眼,她又有些擔心,特別是看到狗蛋那不善的眼神後,她的心裡不免有些生氣,就是無端的有些生氣,若真要分個輕重,狗蛋在她心中的地位是沒法和陳風比的,當然,因爲狗蛋的咄咄逼人,她還有些擔心和慌亂,有些小心的看了陳風一眼,見後者雖然皺起眉頭,卻沒有說話,這纔在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秀兒上前一步,與陳風站在一起,拉着陳風的手,狀甚親密的笑道:“狗蛋哥,你不認得了嗎,這是我哥陳風啊!”
“你哥?陳風?”狗蛋眯起眼睛,有些意外的上下打量了陳風一番,搖搖頭道:“不太像啊,我說秀兒啊,你可別大意了,這年頭,騙子可多了,你哥都失蹤了八年了,你怎麼知道他就是?”
秀兒一愣:“他就是我哥啊!”
“他有什麼證據嗎?”狗蛋看到秀兒的眼中一絲疑惑閃過,立即像是得到了鼓勵一番,繼續蠱惑道。
握住陳風的手稍稍鬆了一下,秀兒便摟得更緊了,有點爲自己剛纔產生的那一絲懷疑愧疚,秀兒皺起眉頭道:“他就是我哥,我說是就是!”
“你!——”狗蛋有點鬱悶,見秀兒似乎是鐵了心認定了陳風回來的事實,於是將槍口對準陳風,冷冷的道:“你真是陳風?”
嘆了一口氣,陳風道:“我是。”
“你有證據?”狗蛋道。
陳風有些生氣了,若不是被迫無奈,他本是無心和秀兒相認的,現在被狗蛋如此懷疑,自然就不高興了:“這有什麼好假冒的?”
“那可說不定,你萬一看上秀兒了,卻又想不到辦法接近她,這纔想到這辦法呢?”狗蛋的想象力的確是夠豐富。
秀兒臉色一紅,氣道:“狗蛋哥,你說什麼呢!”
八年之後,陳風和狗蛋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鬼使神差,如今陳風還真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與這狗蛋八字不合了,否則八年之後的今天,爲什麼一見面就如此針尖對麥芒呢?
“我說了,我沒有必要去冒充,好了,我今天剛回來,也不想一見面就跟小時候一樣與你打架,這兩天,我會和秀兒一起來看望姑媽的,對了,這兩天秀兒就住家裡,暫時就不過來了!”陳風到底是好脾氣,不慍不火的說完這句話,拉着秀兒便走。
“走?沒那麼容易!”一直站在一邊的二娃一下子閃身到了陳風的面前,有了狗蛋在一邊壓陣,這傢伙一下子便囂張起來。
“哦,你不說話,我還忘了,你理髮的技術還不錯,我比較滿意。”陳風將十元錢遞給二娃,可惜後者卻沒有伸手去拿錢的意思。
咱們的陳風同志是老實人啊,一愣,道:“不是講好的十元麼,你這是——?”
“這錢我不要了,先跟狗哥把話說清楚再走!”二娃陰沉着臉,一副標準的跟班。
“狗蛋哥,你不要和哥哥吵了好不好?要不,我可真要生氣了!”陳風還沒來得及說話,秀兒轉過頭,有些生氣的盯着狗蛋道。
狗蛋眼中有一絲怒火,不過見秀兒真要生氣了,立即對二娃一揮手:“讓他們走!”
陳風將十元錢硬塞到二娃手中,拉着秀兒離開。
“狗哥,就這麼算了?”二娃這次沒有拒絕,將十元錢揣進口袋,湊到狗蛋身邊,皺起眉頭道。
狗蛋鬱悶的道:“那還能怎麼辦?沒看秀兒都生氣了嗎?”
“對了,他真是秀兒的哥哥?”二娃有些好奇的道。
“是。”狗蛋皺起眉頭,其實他一開始就信了陳風的話,可他還是忍不住叼難。
“那你——”二娃有些不明白了。
一把推開二娃,狗蛋一邊跨上一邊的摩托車,一邊罵罵咧咧,管你鳥事!然後一轟油門,轟隆隆,油門轟得老高,然後哧的一聲,車子飈了出去!
陳風拉着妹妹的手,兄妹倆都沒有說話,對剛纔的事隻字不提,先帶着秀兒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幾個秀兒從小就愛吃的菜,然後又去添購了一些牀上用品,再去農貿市場買了菜。
因爲買的東西太多,陳風索性租了輛小貨車,等兩人回到家門口,卻意外的發現狗蛋正將摩托車停放在覈桃樹下,人也躺在車上睡覺。
被驚醒的狗蛋翻身從車上下來,見陳風兄妹倆買了這麼多東西,趕緊過來幫忙,秀兒正要阻攔,卻被陳風用眼色制止,三人都不說話,將東西全都搬到屋裡,幫着將陳風的房間佈置好,都累出一身的汗,而秀兒則早就給兩人泡了茶。
三個人便坐在屋裡,都不說話,只聽到新買的電風扇哧哧的響個不停,氣氛一時沉悶無比,空氣中充滿了緊張和蕭殺的味道。
“陳風,你跟我出來!”狗蛋坐不住了,擡起屁股就朝門外走,陳風自然是跟在後面。
見秀兒也站起來要跟出來,狗蛋轉頭道:“秀兒,你不要出來,我跟你哥有話要說!”
秀兒有些緊張的道:“我——”
“秀兒,你就不出來吧!”陳風也道。
秀兒便乖乖的坐下來,卻欲言又止,坐在凳子上有些坐立不安,電風扇對着吹居然還大汗淋漓。
來到核桃樹下,狗蛋轉過頭,死死的盯着陳風,過了半響才道:“我喜歡秀兒!我想討她做媳婦!”
陳風心裡一震,他實在沒想到狗蛋居然如此坦白,心裡又是好笑又爲狗蛋的直爽勇敢而微微有些感動,不禁微笑道:“你不懷疑我的身份了?”
“不懷疑,剛纔在街上是我不對,不過我知道,秀兒喜歡你!從小就是這樣,你也清楚!”狗蛋逼視着陳風的眼睛。
陳風心裡又是一震,卻強自笑道:“我佩服你的膽氣,不過你要表白也不該對着我說這些話吧,秀兒是我妹——”
“我知道,可誰都知道,你們沒有血緣關係!”狗蛋打斷陳風的話。
“可我們已經八年沒有見過面了!”陳風嘆了一口氣。
狗蛋道:“可你一出現,她對我的態度就不一樣了,我只問你,你喜不喜歡她?”
陳風心裡的滋味可不好受,說不喜歡吧,好像這話自己都不相信,說喜歡吧,不行,萬萬不可以這麼說,自己現在是是扳着指頭過日子,哪能給她什麼幸福,小時候秀兒說過長大了給他做老婆的話,他是記得很清楚的,可此時卻不得不違心的回答:“我只當她是我妹,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她,如果她接受你,我也是很贊成的!”
似乎有些不相信陳風的話,狗蛋皺起眉頭:“我不信!”
“那我也沒有辦法!”陳風嘆道。
“這樣,老規矩,我們打一場,我要是贏了,我就繼續追秀兒,要是我輸了,從此我就拿她當我表妹看,怎麼樣?”狗蛋又將小時候那一套搬出來。
陳風哭笑不得,道:“我不打。”
“你怕了?”狗蛋撇嘴道。
“不是怕,你打不過我。”陳風苦笑道。
“我打不過你?小的時候你就沒佔過我什麼便宜,現在,是你打不過我纔對吧?”狗蛋輕蔑的道。
論個頭,狗蛋一米九幾,的確是比陳風高了半頭,論身板,陳風也是普普通通,斷然沒法跟高大威猛手臂上肌肉突出的狗蛋相提並論。
看起來,陳風的確不像是狗蛋的對手,也難怪狗蛋這麼囂張。
陳風老實回答:“我當了三年的兵,你真的打不過我。”
“我也從小學拳,你也知道。”狗蛋不以爲然的道。
陳風一愣,這才記起狗蛋的確是個武癡,小時候就愛買些破書回來瞎亂學,什麼少林伏虎拳,太極拳,洪拳,詠春等等,只要是市面上能買得到的拳譜,他大半是練過的,只是練來練去,便練成四不象了。
“你還是打不過我,這樣,你追秀兒可以,只要你真心對她好就成。”陳風道。
“孬種!”
陳風皺起眉頭。
“軟蛋!”
陳風的額頭皺得更深。
“我看你在部隊學的就是當縮頭烏龜吧?你今天要是蹲着撒泡尿,我們就不打!”
狗蛋繼續激將道。
陳風便怒了,污辱他可以,但不可以污辱龍衛軍,青龍團的兄弟哪一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又哪裡被人如此污辱過。
幾乎是下意識的,陳風猛的便衝了過去,擡腿就踢,動作迅速,卻是勁風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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