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即使看出譚靈菲眼中的那一抹笑意,卻不得不迅速鑽進車裡面,與其站在原地被大家羨慕或是妒嫉,還不如早點逃離此地的好。
不過上車之後,陳風倒也沒有生氣,最近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美-女相伴,對他來說,雖然不至於心神恍惚,倒也不排斥,再說,像譚靈菲這樣的女人,實在讓他生不氣一點點氣。
“生氣了?”譚靈菲見陳風不說話,笑着向這位即將充當救火隊員的英雄道,語氣竟還有一絲小女人討好男人的味道。
譚靈菲現在越來越欣賞陳風了,更有點迷茫,不知道自己與陳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陳風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學生,更是她的好友知己,現在還要假冒她的男朋友,當然,這男朋友一說,兩人都不會說破,一會兒當着鄭易塵的面估計也不會說破,讓別人誤以爲是,這就行了。
陳風笑道:“我有什麼氣好生的,不過,你爸媽真的在家裡等了?”
“當然,呵呵,怎麼,怕了?”譚靈菲笑道。
“怕!”陳風笑道:“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爸媽不兇吧?”
“不吃人!”譚靈菲嫣然一笑:“不過,他們對鄭易塵可是印象很好,你得有信心,一定要給我爭口氣!”
陳風一愣:“我怎麼給你爭氣,反正一會兒表演還得看你,我就是你的道具而己,呵呵,我不亂說話,不該否認的我不否認,不該承認的我不承認,一切都聽你的,這總成了吧?”
“就知道你會這樣,呵呵,不過這樣,我已經很感激你了,一會兒你好好配合,事後,少不得你的好處!”嗔笑着瞪了陳風一眼,譚靈菲的眼中含滿笑意。
陳風就開始亂想了,好處?什麼好處?可別以身相許,咱已經有個秀兒了,而且最近已經與好多美-女有點糾纏不清了,可真不想再與誰曖昧不清了。
當然,這話陳風是不會說的,轉念一想,以後自己在學校要是出了事,或是請假什麼的,倒是可以找這個女強人幫忙,雖然現在交大的校長名義上還是譚震雄,可事實上身兼政協委員的他經常要留在燕京,所以交大真正掌權的還是譚靈菲,雖然在她上面還有幾位資歷比她老得多的副校長,可不管什麼時候,就算她不想借助於父親的威性,別人總是會事事謙讓她幾分。
車子並沒有往莘莊方向開去,陳風有些納悶,問:“怎麼?不是去你家嗎?難道你和你爸媽分開住?”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自己在這邊買了房嘛,工作方便,其實我爸媽都住在徐家彙。”譚靈菲笑道。
陳風無言。
車子停在港匯廣場的時候,陳風又生出一絲疑惑,還沒容他問,譚靈菲已經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笑道:“別皺眉啦,年紀輕輕的,皺眉可不是個好習慣,走吧,我帶你買套好衣服,你總不能穿這一身去我家見我父母吧——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做戲,也要做得像一點,是不是?”
陳風這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與鬼王一番糾纏,身上血沒有濺幾滴,倒是沾了些灰塵,一件白體恤現在的確是有些髒了,於是臉色微紅的下車。
譚靈菲主動的挽着陳風的手,後者身子微微一顫,倒也沒有躲閃,譚靈菲剛剛說了,這是演戲——陳風這麼給自己找理由,不得不說,其實被美女-挽着的感覺還是不錯的,特別是看到其它顧客羨慕的眼光,陳風覺得自己簡直是隻得勝歸來的公雞,汗,旁邊還有一隻很好看很好看的小母雞。
嘎嘎,陳風心裡有些汗顏,這比喻太他孃的生猛了一點,不過他卻忍不住有些趾高氣昂,腳步也更加的緩慢,他就是故意的,多享受一會兒現在這樣的感覺,很愜意,特別是譚靈菲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很好聞,讓他禁不住心曠神怡。
港匯廣場算是徐家彙甚至是天海市最知名的購物中心之一了,品牌林立,商品的價格也容易把一些窮人嚇得半死,不過這裡卻是富人們的樂園,是男人們爲女人一擲千金的好地方。
不少有錢人帶着各式女人在這裡轉悠,用金錢去打動一顆又一顆庸俗的芳心,也有不少中年貴婦帶着不是男人的男人來這裡揮霍,然後用錢將他們征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陳風現在就有一種當小白臉的感覺,不過他很淡然,這叫演戲需要,沒辦法的事。
陳風現在才二十一歲,比譚靈菲小上好幾歲,不過因爲他已經被磨練得比較成熟,而後者又恰好保養得極好,所以兩人挽在一起,倒是很相配,絕不會給人老妻少夫的感覺,看起來像是情侶。
只是兩人的衣着卻是有些差距,陳風的衣服本來不算差,可跟譚靈菲比起來,卻讓他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這也是他願意跟着譚靈菲進來重新對自己進行包裝的原因,演戲就要演得像一點,這衣服就像是道具,道具不配般,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不倫不類的感覺,那樣容易被人瞧出破綻。
找了幾家男裝品牌店,爲陳風置辦了一套休閒裝,上面也是白色的襯衫,卻是休閒款的,下面是一條咖啡色的褲子,不得不說,陳風是天生的衣架子,超過一米八的個頭,換了以服之後立即渾身氣質一變,完全是一副富家少爺的派頭,還是那種頗有氣質的富家少爺。
兩人的衣服都是白色,堪稱是情侶裝,站在一起,陳風比譚靈菲高了半頭,卻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將賣衣服的店員看得差點轉不動眼珠,震憾,絕對震憾的感覺!
出門的時候,兩人又迷倒無數男女,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對兩人都是暗自頻頻注目,陳風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彆扭的,被這麼多人看猴一般的盯着,實在是不舒服。
重新坐回車裡,將自己那套髒衣服收起來放在後座,譚靈菲準扔掉,他捨不得,今天譚靈菲一共爲陳風花了近萬的鈔票,本來她還準備再爲陳風買兩套,被陳風拒絕。
當小白臉也要有小白臉的覺悟,女人的東西,不是不能要,而是不能要得太多,否則男子氣慨絕對會被慢慢的磨光,再說,陳風清楚,自己並不是小白臉,最多隻能算是個戲子,扮演的當然是譚靈菲的男朋友。
譚靈菲剛剛發動車子,家裡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問她什麼時候到,說是鄭易塵已經到了。
打電話的時候,陳風一直豎起耳朵在聽,譚靈菲心裡好笑,掛了電話,將車子倒出停車坪,笑道:“緊張了?”
“沒有。”陳風的表情還是有點緊張的,至少,他現在沒有笑。
譚靈菲笑道:“今天一共花了九千六百八十元,你記好了,以後有錢了要還給我啊。”
陳風一愣,道:“不會吧,我這是爲了配合你,我又沒讓你買這衣服,呵呵。”
“你是沒有要求我買,可你總不能丟我的臉不是?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男朋友,難道我該給你買?”譚靈菲笑得更開心了。
她發現,其實逗逗陳風這個小男生,也挺好玩的。
陳風臉色一紅,諾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放心吧,我又不逼你還,你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還,而且,說不定以後我真會要你當我男朋友,那樣你就不用還啦!”譚靈菲更開心了。
這女強人嚴肅的時候是女王,可調皮起來卻像個精靈,陳風暗自感嘆譚靈菲的殺傷力實在是強悍,心裡竟然也忍不住被誘惑得心動,卻只能乾笑幾聲,也不能搭話。
譚靈菲收住笑意,道:“跟你開玩笑啦,誰會要你還啊,這衣服,便算是你今天幫我的報酬啦,本來是準備再給你買幾套的,你自個兒不要,可不能怪我小氣。”
陳風笑道:“呵呵,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譚靈菲父母的房子位於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小區很幽靜,也很普通,可能不知道的,無法想象堂堂華夏國最知名的學府之一——交大的校長,高居政協委員的譚震雄居然會住在這樣的小區。
七八層高的樓房已經顯得有些舊了,而譚震雄的房子就位於第一層,在小門的旁邊自己圈了一塊菜地,種着一些蔬菜,旁邊還有個花圃,花圃的周圍是葡萄架,綠葉簇擁,很有些春天的味道。
將車停在大門口,陳風一眼便看到坐在葡萄架下面的涼椅上看報喝茶的譚震雄,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精神還不錯,頭上有些許白髮,一件淡藍色的體恤,手中捧着一隻有些古典的茶杯,桌子上還留着一副沒有下完象棋。
不用介紹陳風也知道,這位老人便是在華夏國很有些威望的譚震雄了。老人聽到車響,推了推黑框眼鏡,眯起眼睛看了看正從車上下來的譚靈菲和陳風,沒有因爲女兒突然帶着陌生男子回家而稍有意外,不過也沒有什麼好的態度,只是板着臉孔淡淡的說了句:“回來啦?”
譚靈菲笑着點點頭道:“爸,我回來了。”
見譚靈菲給自己使眼色,陳風趕緊走上前,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有些慌亂的心情,鎮定又有些謙恭的叫了聲:“譚伯父好!”
“哦,好。”譚震雄看了陳風一眼,總算是笑了笑,卻沒有問什麼,直接用頭點了點,那意思很明顯,讓兩人先進屋。
再一次挽住陳風的胳膊,譚靈菲在陳風耳朵邊輕聲道:“不要介意,我爸就這個性格,呵呵。”
譚震雄悄悄看了看女兒的背影,嘴角抿出一絲笑意,知女莫若父,譚靈菲的心思,他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在教育界和政界混了這麼多年,他的眼睛相當毒了,比如陳風,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是女兒帶回來配合演戲給他們看的,當然,他還能看出,譚靈菲對陳風很有些好感,當然,他不會說。
大門沒有關,兩人剛剛進門,差點跟一個急匆匆走出來的男人撞個滿懷。
不錯,這個男人自然就是早早趕過來的鄭易塵。
鄭易塵剛剛在和譚震雄一起下棋,卻是輸多贏少,不是他棋藝不精,事實上他是市政府出了名的象棋高手,據說有着接近專業棋手的水準,而譚震雄呢,雖然是出了名的臭棋,卻從不點破鄭易塵的故意放水,雖然棋下得不好,卻是榮辱不驚,出了名的壞脾氣,一旦到了棋盤上,卻變得溫文爾雅,模風倒是很好!
“你們——?”鄭易塵剛剛從衛生間出來,正要出門再陪譚震繼續下棋,結果在門口卻與陳風差點撞在一起,立即皺起眉頭,看着譚靈菲和陳風的親密樣,他的眼中有一股怒火和羞辱,更是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