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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總管田鳴鶴道:“這一次小姐半路遇襲,事先誰也不曾想到,整個道州敢對小姐下手之人,絕不會超過三個。”
大長老李不悔質疑道:“小姐身份特殊,敢對她下手之人且對她造成威脅的,天下都不多。這樣的人物,定然知道小姐的身份,誰敢這麼大膽呢?”
二護法牛鐵龍道:“從這一次的偷襲手法來看,對方是藉助了仙器之力,不然難以產生如此可怕的威力。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大護法李一鳴看着緣漪夢,問道:“小姐對這一次的襲擊有何看法?”
緣漪夢面蒙白紗,隱約可見面紗下那絕代風華。
“道州七國,楚國一直與晉國不和。而紫府就位於楚國南部,我估計這一次的偷襲,與紫府有密切關係。”
總管田鳴鶴臉色微變,分析道:“天門、紫府乃道門兩大仙派,若真是紫府所爲,只怕與那洛玉嬌脫不了干係。”
二長老李不諱沉吟道:“洛玉嬌乃紫府天女,道術精深,煉器造詣極高,深得紫府上下愛戴,若真是她所爲,只怕這事有點麻煩。”
三護法萬順清道:“道州修道門派衆多,紫府第一,天門第二,一直與三清神殿抗衡爭鬥。一旦我們與紫府鬥上,天門也勢必插手。那時候道州兩大仙派聯手,恐怕就不好對付。”
二護法牛鐵龍道:“管他是誰,敢對小姐無禮,就一定要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否則豈不被人看扁了?”
大護法李一鳴道:“老二休要魯莽,且聽一聽小姐的意見,看小姐想如何處理此事。”
緣漪夢淡然道:“此事山莊不宜過多插手,我自會找那洛玉嬌說清楚。今天聽說南陽那邊發生了一件大事,總管可有收到消息?”
田鳴鶴道:“回稟小姐,剛收到最新消息,南陽飛雲城發生了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八極神殿通緝之人化身爲南宮飛宇,在飛雲城外與烈陽神殿、虛空神殿、鳳凰神殿的高手發生激戰,導致虛空神殿四大高手全都戰死,鳳凰神殿死了一個黑羽,烈陽神殿死了九大高手,其中包括影帝級高手……”
聽完田總管的簡單講述,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長老李不悔質疑道:“那人真有這麼厲害,連烈陽神殿都收拾不了他?”
田鳴鶴道:“此事千真萬確,絕不會有假。目前烈陽神殿已經發布必殺令,在整個雲荒大陸上尋找此人的下落,揚言一定要將其擊殺。”
緣漪夢道:“此事有空留意一下就行了,不必刻意去找。現在大家先下去吧,我要好好靜一下。”
雲浩洋房中,意天此刻正在加緊療傷。
徐長壽修爲不弱,就意天判斷,應該擁有玄皇修爲,協助意天疏導經脈,比起意天獨自療傷,速度確實快了不少。
這一次意天重傷,短期之內估計很難恢復,但是有了這一次徐長壽的幫助,以及赤陽丹的藥力,外加意天體內的血蔘、生命之火,要穩住傷勢,逐漸恢復那也是不難的。
整整一夜,意天都在療傷。
第二天清早,徐長壽喘着大氣,無力的倒在了牀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意天心情複雜,在徐長壽昏睡之後繼續療傷,催動體內諸多法訣,諸多力量,抓緊每一刻時光,儘可能的恢復。
中午,意天醒來,見徐長壽還在昏睡,也沒有理他,而是開始整理雲浩洋的記憶。
就意天掌握的情況,雲浩洋死前元神碎裂,很多記憶都缺失了,除了有關天緣山莊的一切之外,對於雲浩洋昔年的記憶,全都已經找不到。
意天起身下牀,在屋內走了一圈,發現靠牆的書架上,放着幾本書籍。
意天順手拿起一看,竟然是道術陣法、煉器之道。
簡單看了一下,不算很深奧,但卻很精妙,意天以前從未接觸過,心中頗感新奇。
搜尋雲浩洋的記憶,意天得知這些書籍都是雲浩洋從小姐那裡借來的,每隔一段時間看完之後,就還給緣漪夢。
在山莊之中,向小姐借書之人不多,雲浩洋就是其中一個。
意天坐在屋子中,將書架上的書籍全部取出,一個人仔細研究。
對於道術、陣法、煉器等領域,意天並不熟。
雖然意天可以輕易破解很多陣法,但卻不表示他對陣法有多熟。
此刻,意天專心閱讀,很快就將屋內八本書籍上的道術、陣法、煉器之道全都記在了腦海中。
放回書籍,意天精心領悟,意識高速振盪,眨眼之間就領悟了很多,眼底泛起了一抹笑容。
這時候,牀上的徐長壽翻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就醒來了。
意天回頭看着他,輕聲道:“謝謝。”
徐長壽翻身而起坐在牀上,笑道:“想聽你說聲謝謝,那可是不容易啊。怎麼樣,身體沒事了吧?”
意天儘可能的學着雲浩洋的口吻與表情,應道:“還沒有痊癒,但暫時不礙事了。”
徐長壽起身,哈哈笑道:“沒事就好,我都餓了,走吧,去弄點好吃的。”
意天思索着如何回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徐長壽拉着出去了。
天緣山莊很大,雲浩洋與徐長壽都屬於內院護衛,是小姐的近身護衛,住在天緣山莊的核心範圍內。
上一次,小姐緣漪夢出門,乘坐她的鳳翔號飛船,隨行帶了六大護衛,九位僕人,誰想返程途中遭遇偷襲,除了雲浩洋之外,全都死了。
鳳翔號飛船乃是仙器,是小姐的專用交通工具,一直以來都沒有人敢冒犯,偏偏昨天就發生了意外。
這事已經轟動整個道州,傳得紛紛揚揚。
徐長壽拉着意天來到一處小院,吩咐廚房準備了上好酒菜,兩人就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大吃大喝起來。
席間,徐長壽喝了不少酒,意天只是淺嘗即可,生怕露出馬腳。
“老弟啊,平靜的日子估計快要到頭了。這一次你死裡逃生,日後可得多加小心啊。”
意天神情冷淡,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問道:“此話怎講?”
徐長壽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這一次小姐遇襲,大家猜測與那紫府有關,若猜測屬實,只怕麻煩就要來了。”
意天劍眉微皺,重複道:“紫府…嗯…”
徐長壽盯着意天的雙眼,問道:“有沒有想過離開啊?”
意天反問道:“你想離開?”
徐長壽哈哈笑道:“我一把年紀,早就不在乎這身皮囊了。倒是你還年輕,死了有點可惜啊。”
意天淡然道:“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徐長壽質疑道:“你就一點也不怕,不想念家裡的親人嗎?”
意天一愣,親人,是啊,誰能不想念親人,只是他的親人在哪?
“你呢?想家了?”
徐長壽表情複雜,輕嘆道:“我那閨女今年都十八歲了,可我卻不記得她的模樣了。當年我離家的時候,她才牙牙學語,連站都站不穩,一晃就十多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意天有些意外,問道:“當初你爲什麼要離家,離開她們呢?”
徐長壽自嘲道:“爲什麼?不就是爲了長生仙道,權勢名利嗎?道州以修道爲主,講求的是清靜無爲,道心穩固。可真正能做到的人有幾個?”
意天遲疑道:“道法自然,一切隨緣。”
徐長壽罵道:“狗屁!什麼清靜無爲,道法自然全都是騙人的。這道州修道之人無數,成仙的有幾個?就像我在這呆了十多年,實力是提高了很多,可仙道是什麼,我連影子都沒有看到過。反倒是家裡的妻兒,她們苦苦期盼,一等就是十多年,我對她們又造成了多大痛苦?”
這個問題,意天從未想過,當徐長壽問起,他才突然覺得,原來這世俗之中,無奈的事情太多了。
“既然想家了,你就回去看看吧。”
意天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安慰他。
徐長壽大笑道:“紅塵煉心,百鍊成精。斬不斷俗世牽絆,摸不到仙道之緣。只是這仙緣好遠好遠,讓人斬情滅欲,絕情絕義,變成了冷血動物。”
這番話讓意天大爲詫異,修仙真要如此嗎?
若絕情絕欲,修仙又是爲何呢?
徐長壽不停的喝酒,醉得一塌糊塗。
或許只有當他酒醉的時候,他纔敢這樣說。
真正清醒的時候,他反而不敢開口。
意天坐在院子中,神情有些低落,他在懷念曾經的舊夢,這一刻才感覺到是那般的不捨。
作爲小姐的近身護衛,只要小姐不離開山莊,平日裡雲浩洋幾乎沒事可做。
而云浩洋此人孤傲冷漠,身邊幾乎沒有朋友,除了徐長壽主動與他交往之外,其他護衛幾乎從不與他打招呼。
因爲這個緣故,很少有人知道雲浩洋的過去與來歷,對他了解不多。
意天對雲浩洋也所知有限,好在他並不在乎。
眼下意天重傷未愈,且沒有想好要去何處,只得暫時留下,待傷勢一好,意天就準備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