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外面的山谷還是有信號的,可是到了這裡信號顯示的地方完全變成了一個叉。
簡單的時間差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從剛纔從出口進來她們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且她們距離出口分明不是很遠的地方,現在回頭望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一片白霧,完全沒有所謂的出口。
這一切的現象都十分符合靈異現象,二妞想起來小時候自己聽過的鬼故事,臉色有些扭曲,“難道現在這種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嗎?”
傅晴額頭有幾根黑線,“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有鬼的只有人心。我們繼續走,這次我們順着沒有線的地方走,沿途記下記號,往相反的方向走的話,除非這裡是圓的,否則重新回到原點的機率應該是很小的。”
傅晴是這麼說的,二妞也是這麼相信的,這條路始終是霧濛濛的,並且這種不尋常的霧好像會跟隨着人移動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片模糊。
果不其然,第二次還是走回到原地,二妞帶着哭腔說道:“姐姐,我們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
她驚恐的看着這裡,傅晴緊皺着眉頭,第一次感覺到不解,明明這座山看起來這麼大,可是他們爲什麼一直在原地打轉?
“別急,我們肯定能出去的,相信我,走了這麼久,累了吧?”
她看了眼手機,已經走了一個小時,在這裡團團轉卻找不到出口,就算是傅晴也不免有點氣餒,不過她更加覺得奇怪,那麼明顯就不相同的路看上去卻好像一模一樣,最終重回原點。
傅晴扶着二妞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周圍陰冷陰冷,鳥叫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的森冷,包圍着她們的樹好像成了一面四方的圍牆,把他們困在其中,想要讓她們成爲森林中的養料,讓她們永遠長眠在這裡。
二妞害怕的揪住傅晴的衣服,有生命影子進入視線內,她驚叫一聲,“有蛇!”
傅晴嗖的一下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往後退,拇指粗細的一條花蛇,試探的吐着幸子,似乎在衡量這兩個人是否有攻擊性。
傅晴緊緊的握住自己手中的匕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出手,她對自己的身手完全沒有把握,就算真的動手了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全身而退。
那雙眼睛彷彿有靈性一樣,看出她們的害怕,威懾性的向前移動,揚起扁平的頭部,耀武揚威似的動了幾下。
傅晴不敢鬆懈一下,雖然是一條蛇,可是這種緊張的氣氛就像是一場博弈。
慶幸的是這裡的動物似乎沒有主動攻擊人類的意思,她想到關於這裡的傳說,最接近大自然的地方,也許這也算是大自然的一種回報?
那條花蛇扭動着身體一下子竄進草叢裡緊接着消失之後兩人才長長的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傅晴動了動手指,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剛纔僵的像化石一樣,手臂幾乎軟了一半,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消失。
“好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證好自己的體力。”看來最危險不僅僅是帶着槍的敵人,還有這些看似無害其實最爲危險的動物。
二妞心有餘悸的點點頭,依然是緊緊的依偎着傅晴不想鬆開。
傅晴爲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傷到二妞,在蛇離開之後就把手上的匕首收起來了,光線依然是昏暗不明的,完全看不到天空的顏色。
二妞往後一步,腳下好像碰到什麼滑溜溜會滾動的東西,驚叫一聲,躲在傅晴的背後,手指顫抖的指着那個方向,“姐姐,那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傅晴看着被綠茵遮的嚴嚴實實的地方露出一點不合眼的白色,神情凝重的上前,慢慢的蹲下身,一點點的把撥開草地,露出一個森森的白骨,二妞下的後退一步跌倒在地,傅晴也倒吸了一口氣。
因爲不僅僅是這裡,視線往後移才發現散落的人骨和頭骨四分五裂的在草中,傅晴之前已經有了猜想,可是現在親眼所見還是不免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好可怕!居然是人的骨頭!”
傅晴收回手,緩緩的從兜裡拿出尚且完整的手巾,仔仔細細的把自己的手裡裡外外的擦拭一遍,“走吧,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二妞被傅晴踉踉蹌蹌的牽着往前走,剛纔那一幕還在腦子裡徘徊,臉色慘白,“我們應該去哪裡?”
“剛纔那些人應該是被動物吃了的,這裡確實很危險,我們應該找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否則我們的下場就會跟他們一模一樣。”
傅晴的語氣如常,好像那些可怕的場景都跟不曾發生過一樣。
“姐姐,你一點也不害怕嗎?那是人,不是什麼貓貓狗狗,爲什麼你還能這麼平靜?”二妞抖着顫音問。
傅晴眼神一往無前,“害怕,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害怕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那麼就這樣來減少自己害怕的想法不是更好嗎?”
傅晴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還小,不知道怎麼調節自己的情緒,不過其實你可以放鬆下來,因爲我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裡的動物對你們非常的友好。”
這裡的動物太有靈性,而且她們彷彿是被偏愛的那一羣人,只要不自己作死惡意出手的話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是這樣嗎……”二妞喃喃着說。
傅晴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在這個所謂的深山裡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還能夠毫髮無傷除了運氣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了。
“你想出去看看嗎?”兩人坐在樹下比較乾燥的地方,傅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二妞聊天。
無論何時何地,提起這件事她總是充滿嚮往,“想啊,我去過市區,那裡又大又美,還有很多好吃的,晚上的時候還有我從來沒見過的霓虹燈。”
傅晴笑:“外面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尤其是黑暗齷齪的那一面簡直就是對人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