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隋大爺,他突然死亡,殺死他的人,肯定在他屍體上施展了什麼邪術,讓他變成了活死人。
這種術法,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在懸棺山,那個姜老師,就是被屍蠱驅動,襲擊我們和學生的。
而背後的施術者,就是中年男人!
可是這次我們險死還生,卻全靠着中年男人留給我的巫咸項鍊,如果隋大爺也是他下的毒手的話,他這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意思。
還有那塊怨骨,到底是誰放在陳志輝的屍骨上的,到底想做什麼?
重重疑團如迷霧一樣籠罩着我們,但我們顧不得多想,朱燁掙扎着給皇夜奇和自己包紮好傷口,我則簡單收拾了狼藉的現場。
學生們開始跑操了,整齊步伐帶來大地輕微的律動,稚嫩的聲音喊着嘹亮的口號。我們三個站在陽光下,低聲商量起來。
我提議報警,被他們兩個一致否決了,他們的理由說服了我,這種事情報警的話,我們無法解釋這麼詭異的事情,很容易被警方懷疑,畢竟警察有命案必破這個緊箍咒壓着,屈打成招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說這事處處透着詭異,警察對普通人耍耍牛叉還行,真遇到這種邪事,估計也就是添菜的。
我們正商量的時候,操場上有點騷亂,正在跑操的學生們停頓下來,嗡嗡嗡的聲音響起。
大喇叭聲停止了跑操音樂的播放,不停的廣播着,讓所有的學生回教室,不許出來。
穿着保安服裝的幾個人,和一些老師,向着操場的角落跑去。
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知道應該是隋大爺的屍體被發現了。這件事情,我們三個的意見驚人一致,若不是我們去找隋大爺瞭解情況,他也不一定會死。所以查出他的死因,我們責無旁貸。
朱燁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傷,目標太明顯,只有我看上去還比較正常,所以我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那邊走了過去。
果然,七八個人圍住了隋大爺宿舍的門口,有人在打着電話,有人低聲商量着。
我走過去,我這陌生的臉引起他們的注意,一個穿着白色襯衣,樣子像個領導的胖男人,帶着兩個保安攔住了我。
“你是幹嘛的?”
“我來找我大伯!”我裝出很平靜的樣子。
那人狐疑的望着我:“你大伯?”
我點頭:“隋大伯啊!我爹說讓我進城,找不到工作就來找隋大伯!”
我這一口鄉音,倒是迷惑了他們,那個穿着白襯衣的胖子皺眉思索了一下,嘆口氣說道:“你大伯死了,這事我們剛報了警,你先回去吧!對了,正好你回去通知一下隋大爺的親人,過來料理後事吧!”
“隋大伯……死了?”我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騙我,我大伯身體好着呢!”
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演技了,白襯衣惋惜的說道:“畢竟年歲大了……”
“我要看看俺大伯!”我哭喪着臉,悲痛萬分。
白襯衣回頭,看了看一個地中海的男人,那人點了點頭。
我在兩個保安的陪同下,進了隋大爺的宿舍,整個房間裡面,瀰漫着陰冷的氣息,
隋大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五指屈伸,像雞爪子一樣,地面上還有幾道抓痕。
任何人死了之後,不管相貌多好看,但是看起來肯定很滲人,因爲人死之後,魂魄離體,生機斷絕,那種靈動的氣息沒有了,就像塑料花,再鮮豔也不會讓人覺得好看。
“大伯!”
我帶着哭腔撲上去,想近距離檢查找找線索,可是沒想到兩個保安早就注意着我,一左一右的拽住我的胳膊,說道:“不行,警察還沒來,你不能破壞現場……”
以我的力氣,掙脫開這兩個傢伙毫無壓力,可是我不能,那樣會暴露自己的。再說就算我掙脫開,他們肯定還要上前,也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檢查。
我有一種打暈這兩個傢伙的衝動,不過這個也不是太好的辦法,外面還有一羣人,隨便誰探頭看一眼,我也就暴露了。
就在我彷徨無策的時候,胸前忽然溫熱了一下,我低頭一看,那塊項鍊本來藏在我的衣服裡面,和兩個保安這麼一糾纏,它被牽扯出來,此刻,它正散發着淡淡的微光。
有古怪!我渾身的汗毛立刻豎起來了,這項鍊昨晚救了我們的命,我有點了解它了,這應該是一個辟邪的好東西。平時它沒什麼異常,但是遇到邪異的東西,它就會自動啓動防禦措施了。
我心裡轉着念頭,兩個保安拉着我往後退,忽然之間,隋大爺的屍體動了一下。
兩個保安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他們沒注意到屍體動了,我屏息凝氣,死死盯着隋大爺的屍體,就見他翻了一個身,背對着我們。
就好像平時人們熟睡翻身一樣。
難道是……巫咸項鍊讓他感到威脅了嗎?
我怔怔的看着隋大爺翻過身的屍體,兩個保安被我的目光吸引,一起看過去。
看到背對着我們的屍體,兩人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臉變得刷白。
“詐屍啦……”
他們丟下我,慘叫着跑了出去。
外面響起斥責聲,辯解聲,驚呼聲,混亂無比,我心說這倒是個好機會,正要上去仔細看看隋大爺,忽然聽到了尖利的警笛聲。
警察來的好快啊!
我嘆息一聲,也裝出倉皇的樣子跑了出去。
兩個保安指手畫腳的描述着隋大爺的屍體忽然動了,不遠處,一輛警車穩穩停住,一高一矮兩個警察向這邊快步走來。
“小夥子,你也看到……”地中海男人問我。
我用力點點頭。
“這種例子並不少見,有時候人被火化的時候,忽然就坐了起來,這都是因爲人的身體裡面,有筋脈收縮造成的,我看走近科學裡面說過的!”一個帶着眼鏡的老師,試圖從科學方面解釋。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兩個警察走到我們近前,簡單的問了一下隋大爺的情況,在門口拉上警戒線,走進了屋子。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兩個警察走了出來,矮個警察脫下白手套,淡淡說道:“正常死亡,如果沒有家屬的話,學校和民政部門聯繫,直接殯儀館吧!”
我楞了一下,他們這麼快就檢查出來了?還是……他們已經瞭解到,隋大爺沒有直系親屬
,把他歸結爲正常死亡,也沒什麼人出來反對,警方也不用去花費心思找什麼真兇。
不過對於警察的話,校方還是很贊同的,畢竟誰都不想節外生枝。
警察很快離開了,學校方面開始派遣人員,處理相應的後事,那個白襯衣告訴我,讓我回去家鄉報喪,然後就沒人理我了。
我在一邊磨蹭了一會,聽明白了他們的計劃。
縣殯儀館會派來靈車,把隋大爺接到火葬場,舉行一個告別儀式之後,然後就可以燒掉了。
我悄悄離開,和朱燁兩人會和之後,把事情說了一下。
“那樣的話,我們的時間不是很充裕啊!”
朱燁皺皺眉,我們都知道隋大爺不是正常死亡,也都想找出真相,告慰他的在天之靈,這一點,我們的意見是一致的。
“除非……”
朱燁這人腦子確實好使,立刻想出一個好辦法,我們三個馬上翻牆離開了學校,來到縣醫院。
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是醫生不是天使,也不可能個個病人都起死回生。有時候,他們也會犯一些錯誤,或者有的親屬不能接受親人的離開,和醫院起了一些矛盾。
於是一種新的職業就出現了,從業者擅長和醫院從法律方面,人情方面進行爭辯,從而得到利益。這種職業,叫做醫鬧。
我們三個在醫院門口站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盯着來來往往的人羣,指着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就他吧!”
這人兩腮內陷,多紋且雜亂,下巴尖細,顴骨突出,鼻子尖小,眉間有褶皺,這是典型的訟師之相,官祿宮掌管事業有哭紋,說明他的行業和生老病死有關。
果然我們三個過去一搭訕,這人就是個醫鬧,還是個頭目。
他本來以爲我們找人和醫院鬧得,興奮的搓搓手:“你們只需要告訴我,鬧到什麼地步,得到多少的補償,其他的你們不要管,放心,我們是專業的團隊,有着豐富的經驗,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先簽訂合同。不用你們出一分錢,我們會從賠償中抽成。”
“不,我們給你錢,但是服務項目,得改一改!”朱燁從皮包裡拿出一疊錢,在手上輕輕拍打着,看着那個叫潘龍的醫鬧。
“我是讓你……”
聽完朱燁的話,潘龍一拍腦袋,嘿嘿怪笑兩聲。
“握草,我怎麼沒想到呢?這是開發新項目的好思路啊!哥們,謝謝你啊!你放心,這事我一定給你整利索了!不爲別的,就爲了你給我們企業發展打開掙錢的新路子了!這錢我不要你們的,到時候會有人給的!”
這都什麼人啊……還企業發展,我無語的看着潘龍,心裡嘆了口氣。
從面相上看,這人財帛宮不存財,他奔波勞碌,卻都是過手之財,不管掙多少錢,最後總會有各種意外讓他破財。老年之後,他晚景淒涼,無餘財,無兒無女送終,也是個倒黴的傢伙。
那個時候,他想起自己這一輩子做的孽,應該會懊悔吧……
我們這邊商量好了,我們三個去街上吃了點早點,慢悠悠的開着車去了殯儀館,剛到那裡,就見那裡已經熱鬧的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