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東有些驚訝的看着高昂,這麼年輕竟然就已經是金丹修士了?!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爲何掩蓋了境界來我楚家生事?”
他正處於鼎盛上升期,滿腦子的就是要取代楚修寬掌控楚家,平時並沒有花足夠的心思留意外界與楚家無關的事情,聽說過高昂的時候也一晃而過基本不放在心上,更沒有認真看過高昂的畫像,所以並不認識面前這一位,就是曾經一招襲殺優秀半步元嬰趙和泰的高昂。
否則,他也不至於進來之後,就完全不把高昂放在眼裡。
高昂淡淡的說道:“鄙人高昂,乃是楚意雪認的大哥,來楚家生事可不敢,只是看不慣有些人太過不要臉,都金丹中期了,竟然還偷襲煉氣小輩!”
他本來並不想插手,但楚良東好死不死的竟然卑鄙到突然偷襲一個煉氣九層小姑娘,他纔出手震退了楚良東,他如果真要下狠手,此時楚良東就已經變成一團血沫了。
“高昂?你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你到底是誰?”楚良東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高昂的名字,但認真的想了想,卻是想不起來。
高昂不想頂着安道宗的大招牌行走,也不想用安若雲的化神招牌壓人,於是緩緩的說道:“我就是一個散修而已。”
“高昂,散修?”楚良東又想了想,再仔細看了看高昂,確定高昂左胸上並沒有徽記,頓時就放下心來。
對於大宗門大世家而言,徽記既是傳承和象徵,又是尊嚴和威懾,他們的弟子外出,除了極少數例外,都必須穿着有徽記的服飾,否則會被視爲背叛受到嚴懲。
楚良東又哪裡想得到高昂就是其中的極少數例外?高昂雖然已經是安道宗的真傳弟子,卻根本不想要那個身份,心底裡又本能的對高門大派的弟子身份有些牴觸,所以就沒有穿安道宗的服飾,安道宗的高層也不可能因此懲罰他。
緊接着,楚良東渾身氣息再次猛然一振,氣息竟然比上一次強了差不多一倍,頭頂之上忽然也多了一樣法寶,乃是一杆有些殘破的黑幡。
那杆黑幡的氣息比楚良東的氣息還要強上兩倍,還散發着濃濃的黑霧,幻化成一張張各式各樣的可怕鬼臉,每個鬼臉都在發出陣陣淒厲的鬼叫聲。
顯然,楚良東剛纔也沒有盡出全力。
楚修寬看見那杆黑幡,當即就是臉色一變,驚呼道:“鬼修陰器!楚良東!你竟然敢使用陰損殘忍的鬼修陰器!簡直喪心病狂!”
言語之間馬上釋放了靈力甲,同時將楚意雪拉到身後保護起來。
高昂也是瞳孔一縮,增強了戒備,雖說他並沒有感到什麼危機,但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小覷任何人。
楚良東陰陰一笑,非常鄙夷地說道:“楚修寬,老子早就說你那套過時了!鬼修陰器又如何?還不是爲人所用?同樣是殺人,什麼法寶不能用?”
繼而轉過頭來,盯着高昂冷冷的說道:“高昂,我不管你是什麼狗屁來路,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臣服於我,讓我在你的神識之中種下心神禁制,當我的奴僕,我就饒你一命,否則,你很快就會成爲鬼臉幡之中的一個無自主意識的陰魂!”
高昂是真的不想無怨無仇的就殺人,否則剛纔就已經滅了楚良東,何須廢話到現在?他耐住性子,最後問道:“楚道友,我們之間無怨無仇,何必喊打喊殺的?不如就此停手,只要你不傷害小雪,我也不會插手你們楚家的事情,如何?”
“無怨無仇就不能喊打喊殺了?哈哈!你難道是一個棒槌?居然有這種愚蠢的想法?哈哈哈!這人世間,什麼時候需要有有仇有怨才能殺人了?”
楚良東覺得高昂實在是可笑之極,笑聲之中卻是突然猛地一揮手,鬼臉幡就一個閃爍,眨眼間就彈射到高昂的頭頂,無數鬼臉馬上就將高昂籠罩住了。
楚意雪立刻嚇得驚慌大叫:“大哥哥!爺爺,您快去救大哥哥!”
但楚修寬本來就自覺不是楚良東的對手,更是懼怕鬼臉幡的可怕氣息,又要保護楚意雪,哪裡敢動?
楚良東得意至極的哈哈大笑:“什麼狗屁散修,有點本事就敢到處惹事,不知天高地厚!放心,老子會給你留一點自主意識的!哈哈哈!”
他自信滿滿的等了十幾息,卻不見高昂發出慘烈的痛叫聲,而密密麻麻的鬼臉之中,卻突然傳出重重的呵斥聲:“呔!”緊接着,那些鬼臉就好像受到最難以忍受的刺痛一樣,極其尖銳的“啊啊啊啊”慘叫了起來。
楚良東慌忙打出法訣,大聲喝道:“收!收!收!”但那杆鬼臉幡卻紋絲不動,轉眼之間,所有的鬼臉和黑霧都竄入了鬼臉幡之中。
高昂隨手將鬼臉幡丟進一個儲物袋,不再和楚良東囉嗦,身影突然一個閃爍,瞬息之間就來到了楚良東的四尺之內,然後又是一個重重的呵斥:“呔!”
楚良東慌忙急速閃避,但以他的速度哪裡躲得過高昂的突襲?馬上就覺得腦袋之中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烈刺痛,然後就昏了過去。
楚修寬和楚意雪駭然不已的看着這一幕,頓時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高昂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楚良東,有些厭煩的搖了搖頭,飄身回到座位上,對楚修寬說道:“楚前輩,楚良東雖然對我下了殺手,但終究是你楚家族人,還是交由你來處理吧。”
“好,多謝了!”
事關家族興衰,楚修寬也不和高昂客氣,馬上就閃身上前,打出一陣繁雜的法訣,將楚良東的神識禁錮了,然後提起楚良東,離開了大殿。
一小會之後,楚修寬才一個人飄身回來,關上大門,對高昂深深一揖到底,鄭重致謝道:“多謝高客卿仗義出手,拿下楚良東那個忤逆的混蛋,我們楚家欠你一個大人情,高客卿以後有用到楚家的地方,我們楚家一定竭盡全力!”
“不必了,我只是想護着小雪而已。”高昂擺了擺手,然後看向楚意雪,說道:“小雪,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你如果再不努力修煉,以後還是會被這種人隨意欺凌。”
楚意雪依然有點後怕,馬上重重的點頭:“是,大哥哥,我以後一定努力修煉。”
就在這時,宮殿的防禦陣法又被敲響了,不過這次的響聲卻是輕了很多,然後就傳來一個年輕的女子聲音:“爺爺,您在裡面嗎?”
楚意雪馬上非常驚喜的叫了起來:“爺爺,是姐姐!姐姐回來了!”
而高昂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喜之色,原來,大殿門口除了楚意秋之外,竟然還有太史朗和林正和。
他進來大殿不久,就延展出精深的神識找到了防禦陣法的向外探視窗口,就在楚意秋說話聲音響起的片刻之間,他就已經探索到外面的情況。
楚修寬馬上揮手打出法訣,再次開啓了陣法,楚意雪則衝上前打開大門走出去,然後就帶着三個人進來,正是楚意秋、太史朗和林正和。
太史朗和林正和看見高昂竟然在裡面,馬上都大叫一聲,衝了過來抱住了高昂,大聲笑道:“哈哈!高兄弟,我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
高昂反手摟緊太史朗和林正和,也非常高興的說道:“兩位大哥,見到你們真好。”
可不就是嘛,在這個世界,任意一次分開都可能是永別。
高昂此時正值心情愉悅之際,卻又不知此時就在楚家一百多裡之外,西門澤一臉的戾氣,眼中充滿了迫不及待要發泄的怒火,正向楚家極速飛來。
忽然間,有一道人影在西門澤前面一百多丈閃現,攔住了高速飛馳的西門澤。
西門澤馬上就要大怒發作,卻發現是蔡昺,只好壓下怒火,大聲吼道:“你攔我做甚!”
蔡昺趕緊低聲說道:“現在實在不能公開斬殺高昂。”
西門澤非常不屑的說道:“爲什麼不能?就憑他搭上了安若雲?一個安若雲算得了什麼?我們真月宗有的是化神!而且都是頂級化神!安若雲纔剛剛晉級,在我們真月宗化神聖祖面前,連張弓搭箭的機會都沒有,再說了,安若雲都離開了,怕她做什麼?”
蔡昺趕緊又快速道:“這是你師父的意思,讓你暫時不要去招惹安若雲,等他也晉級化神之後再說。”心中卻想道,你師父就要閉關衝擊化神,需要確保心境平和,你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去惹事生非,真他*媽的自私自利到了極點!
“師尊的意思?”西門澤臉色一凝,似乎有些猶豫,但轉眼之後又大聲吼道:“不行!我必須要儘快弄死高昂,他媽*的!他一日不死老子一日都不痛快!”
“湯玉秀早就是老子內定的道侶,他竟然也敢去招惹!老子怎麼可以不親手弄死他?否則老子不就成了整個鹿鳴城的笑柄了嗎?之前可能不是他的對手老子就暫時忍了,但現在老子隨便一揮手就能弄死他,老子怎麼能夠再忍下去?不行,老子先弄死他,然後再去向師尊請罪。”
蔡昺看着西門澤在那狀若瘋狂的大聲狂吼,心中頓時有一萬個草泥馬在飛過,心想這貨他*媽的資質和悟性都超級的好,就是這性格太他*媽的操蛋了,之前就已經足夠蠻橫霸道,頓悟灌頂晉級元嬰之後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變本加厲,想什麼就一定要做到什麼。
但這他*媽的他蔡昺又能如何?誰讓這貨現在成了真月宗必須全力保護和培養的第一重要人物了呢?
只不過太上長老的命令也必須做到,蔡昺只好耐着性子等西門澤吼完,然後馬上抓住西門澤的手臂,低聲說道:“這樣吧,他不是要代替楚家去參加迷幻秘境大試煉嗎?我提前到無邊霧海之中等着他,把他偷偷抓來給你,到時候他不就任你處置了嗎?”
西門澤有些懷疑的問道:“你確定他百分百會去參加迷幻秘境大試煉?又能肯定他會獨自從無邊霧海飛去秘境羣島?萬一他乘坐大型空中法舟去秘境羣島,那你豈不是錯過了?”
蔡昺幾乎是咬着牙才聽了西門澤說完,忍不住心中大罵:你他*媽的,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確定肯定以及百分百?老子真他*媽的日了狗了,攤上要保護你這麼一個變態!
但他還是緩緩的說道:“放心,那小子那麼謹慎,一定會獨自從無邊霧海飛過去,即使萬一他乘坐空中法舟去了秘境羣島,我就在那裡守着他,一直綴在他的後面,一定能夠找到機會暗中將他拿下送回來給你!”
西門澤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照你說的去辦,但是你要儘快,我等不了太久。”
我靠!老子這是在爲你辦事,幫你抓人好不好?現在你反而整的好像是老子在求着幫你去抓高昂一樣!蔡昺強忍着內心的不快,趕緊說道:“好的,我一定儘快,我們回去吧。”
西門澤這才和蔡昺向中央城區飛去,臨走之前,他還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楚家的方向,狠狠的說道:“高昂,老子就勉強先讓你多活一些日子,然後再取你的性命!不,你放心,老子絕對不會輕易就殺了你!老子沒有讓你嘗足了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都不會讓你死!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