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兮,你怎麼樣了?”柳曦興看見月羽兮吐血,馬上飄身上前,拿出一顆靈丹想要餵給月羽兮,一臉心痛和焦急的神色。
月羽兮馬上強行提振靈力閃到一邊,非常厭惡的說道:“柳曦興,你也別在我面前裝深情!噁心!藍蕎楺對你一往情深,生死相隨,你竟然還逼她打掉你的孩子,然後將她丟棄在秘境裡,至今下落不明!你雖然做得非常隱秘,但人在做天在看,沒有什麼醜事惡事是可以永遠掩蓋的!”
柳曦興當即就是臉色一黑,但他也端是了得,轉眼間就恢復了正常,非常痛心的說道:“小藍才築基後期,實在不宜生育,她留在秘境之中也是她自己要求繼續磨鍊,我勸解了很久她都不聽,我也沒有辦法。再說了,男人有幾個侍妾乃是正常之事,我對她也只是一般喜歡,將來自然會妥善安排。”
“我對你纔是真正的一往情深,道侶的位置一直都爲你留着,你和我結爲道侶之後,如果你不喜歡我有侍妾,那我絕對不納侍妾就是了。不管如何,你的身體最重要,你先吃了這顆六階中品固神丹,以免神識創傷留下禍根。”
“滾!”
月羽兮聽了柳曦興如此無恥的言語,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再次勉力橫移十丈之外,拿出了一顆和高昂那次探險所得的六階上品固神丹吞了。
柳曦興已經是煉丹大師,看見月羽兮竟然拿出了六階上品固神丹,比自己的還要高一個層次,又是臉色一黑,說不出話來。
柳摯隌適時上前,微微笑着說道:“月師侄,年少之時的率性之舉就不必那麼計較了吧?哪個年少之時沒有做過幾件荒唐事?老朽看着曦興這孩子長大的,對他非常瞭解,他有時雖然荒唐了一點,但絕對是一個可以依靠的道侶,你和他在一起絕對不會後悔。”
“而且,我們柳家也絕對不會虧待你!只要你和曦興結爲道侶,我柳家就將東北一個年產超十億靈石的礦場作爲彩禮送給你!日後不管如何,這個礦場都是屬於你個人的!當你和曦興誕下孩兒,你就可以寫上我柳家族譜,正式成爲我柳家下一代的主母!”
月羽兮卻是完全充耳不聞,旁若無人一般在地面盤膝而坐,調理有些紊亂的神識。
柳摯隌見月羽兮如此模樣,眼中怒火爆閃,但他城府極深,並沒有發作,而是轉頭看向施朋義,暗中密靈傳音說道:“施兄,看來你在宗門之中的威信還真不怎麼樣啊,連一個金丹修士都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施朋義一聽此言,雖然明知柳摯隌在挑撥,但他還是終於無法抑制怒氣了。
他掌控鴻源宗幾百年,何曾有晚輩敢如此忤逆他的旨意?而月羽兮不僅多次忤逆他的旨意,還在外人的面前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他豈能繼續容忍下去?
他突然踏前一步,臉色陰沉如水,冷冷的說道:“月羽兮,你是我鴻源宗全力培養的聖子,沒有我們鴻源宗,就沒有你月羽兮今天,你受盡了宗門的栽培和庇護,是時候爲宗門做出應有的貢獻了!”
“老夫告訴你,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你如果願意接受宗門的安排和柳曦興賢侄結爲道侶,宗門還會認你爲核心聖子,一如既往的庇護你,你以後也可以隨時迴歸宗門,但如果你偏偏要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老夫不給你死去的師父面子,對你不客氣了!”
月羽兮張開雙眼,沒有說什麼,只是非常無奈非常眷戀的暗中嘆了口氣,心道,高郎,你心愛的月師姐就要先走一步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千萬千萬不要魯莽的爲我報仇!
心中如此想着,神識之中的爆神術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自爆神識,以免被凌辱。
在她完全做好準備的前提下,就算是化神修士也無法阻止她自爆神識。
此時,施朋義也非常無奈,遇到月羽兮這種寧願身死道消也不願意屈服的修士他又怎麼能不感到無奈?他自然也能夠看得出來月羽兮準備一死了之,他也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禁錮活着的月羽兮。
再說了,如果要徹底禁錮月羽兮才能夠玉成她和柳曦興的好事,傳出去他和宗門都會顏面大損,實在不是什麼好選擇。
就在施朋義心中猶豫之時,忽然有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施朋義!你要是敢傷害月羽兮,我安若雲一定要和你不死不休!”
施朋義頓時勃然大怒,大喝道:“擅闖我宗山門者,死!”
同時雙手猛然揮動,幾道似有似無的光芒就朝着聲音的來處爆射了出去。
你安若雲才元嬰後期,竟然就有膽擅闖我鴻源?還敢說和老子一個化神大能不死不休?誰給你的膽子?那個已經快要死了的朱和瑋嗎?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看朱和瑋敢不敢來找老子報仇!
元嬰後期雖然在其他修士面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但在化神大能面前,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而已,老子隨意一個神通,即使隔着一百里都能滅了你!
卻不料好一會過去之後,施朋義的神通都好像泥牛入海毫無聲息,反而是施朋義和柳摯隌都同時臉色一變,非常難以置信的自語道:“安若雲也能晉級化神?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一道光影自遠及近,極速閃爍而來,出現在月羽兮的身邊,正是剛打聽到消息就馬上一路急速趕來的安若雲和月羽兮。
施朋義細細看了看安若雲,確定安若雲真的已經是化神大能,禮不可失,只好抱拳說道:“安道友既然已經晉升了化神,爲何不廣發喜帖,讓我鴻源宗也備份薄禮前去恭賀一番?”
柳摯隌也拱手說道:“安道友終於也成就化神,可喜可賀!”
安若雲見月羽兮沒有大礙,就鬆了一口氣,也以禮相待,分別對施朋義和柳摯隌拱手作禮,說道:“施道友,剛纔情急之下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她剛纔還隔得太遠,帶着雨心蕊無法及時救援月羽兮,只好大喊着要和施朋義不死不休,確實是無奈之舉,但現在既然月羽兮沒事,她也就不必再惹怒施朋義了。
安若雲態度友好,施朋義也不好對一句話追究到底,只好問道:“安道友,你此次前來我鴻源宗,不知是爲了何事?”
安若雲指了指月羽兮,非常認真也非常平和的說道:“施道友,月羽兮乃是我徒兒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她的終身大事還是由她自己來做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此事算我欠你鴻源宗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不違道義,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儘量放低了姿態,還送出去一個鄭重的承諾,就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和施朋義以及鴻源宗結下大仇。
只不過,施朋義怎麼肯就此答應了安若雲的請求?如果不是鴻源宗另外一個化神大能此時不在宗門之內,柳摯隌又未必肯全力幫他,他自己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滅殺安若雲的同時又能全身而退,他早就對安若雲動手了!
他施朋義乃是成名多年、威名赫赫的化神大能,豈能容忍一個剛剛晉級的化神如此折辱他和鴻源宗的顏面?
施朋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下了對安若雲動手的強烈衝動,淡淡的回道:“安道友,這是我鴻源宗的內部事務,不需要外人插手!你還是請回吧,等以後有空,我鴻源宗兩個老不死肯定會去找你好好聊聊。”
言下之意,不僅現在要將安若雲驅逐出去,日後還要找回今天的場子,並且是兩大化神大能一起去找安如雲。
此言一出,安若雲自然就知道此事恐怕無法和平解決了,也淡淡的說道:“我可未曾聽說一個女孩子的終身大事也是宗門的內部事務!施道友,明人不說暗話,我就和你明說了吧,月羽兮的終身大事必須由她自己做主,誰要逼迫她,就先要問過我同不同意!”
施朋義頓時怒火中燒,沉聲喝道:“安若雲!你才晉級化神,竟然就如此狂妄!不僅擅闖我宗山門,還敢胡亂插手我宗內務,你真當我鴻源宗無人不成?!”
安若雲卻是依然淡淡的說道:“我不是狂妄,而是替你施朋義感到羞愧,你堂堂一個化神大能,師侄的師父生死未卜,你就帶外人上門逼迫,爲了你自己的利益,逼她遠嫁一個根本不喜歡的人,竟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
施朋義終於忍耐不住了,臉色黑沉下來,雙眼冒着危險的兇光,盯着安若雲,緩緩的說道:“安若雲,你確定要強行插手我鴻源宗內部的事務?”
柳摯隌察覺到施朋義身上的危險氣息,臉色一變,馬上就抄起柳曦興,眨眼間就飄移到二十里之外。
安若雲也暗中嘆了一口氣,使出剛剛纔熟練掌握的“禁空術”,眨眼間就將月羽兮和雨心蕊送到背後的二十幾裡外,同時又喚出那套黑色弓箭,大量元力猛然灌注其中,讓那套弓箭爆發出駭人的氣息,也緩緩的說道:“施道友,我絕對無意與你爲敵,更不想和鴻源宗結仇,我只不過是想幫徒兒的好朋友保住她應有的自由而已。”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但是,你如果一定要和我兵戎相見,我倒也不懼,這套弓箭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乃是仙靈遺寶,我有它在手,即使你們兩個圍攻我,我也能夠至少拉一個陪葬,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