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纔看見高昂突然闖進議事堂,氣得大聲怒喝:“你是誰?膽子這麼大!竟敢擅闖議事堂!外面的守衛都死了嗎!趕緊將他抓起來!”。
“良才叔叔,別啊,他是問山大哥的結義兄弟,就是他救我回來的!”陳文玉趕緊衝進議事堂,走到高昂的身邊大聲說道。
“小玉!”陳良宇看見竟然是陳文玉,哪裡還顧得莊主大人的身份和形象?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到陳文玉的面前,抓住陳文玉的肩膀不斷的查看,連連緊張的問道:“小玉,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把你這麼樣?”
陳文玉見到父親,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撲到陳良宇的懷裡哭泣道:“嗚嗚……藥王莊的人把我囚禁在一個潮溼陰暗的山洞裡,還逼我吃了毒藥,每隔幾天又逼我吃解藥,嗚嗚……不是二哥救我,我就回不來了……嗚嗚。”
“他們逼你吃了毒藥?”陳良宇頓時大怒,強大氣勢猛然爆發,就連附近的高昂都要緩緩退了一步。
陳良宇趕緊好生檢查陳文玉的身體,他不僅是先天后期高手,更是醫道聖手,很快就發現陳文玉身上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又奇怪又擔心的問道:“小玉,你身上怎麼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難道你中的毒連我都看不出來?”
陳文玉忽然轉涕爲笑,拉着父親走到高昂的面前,甜甜的笑道:“父親,您要好好謝謝二哥,如果不是二哥救了我,又幫我解了毒,我這一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陳良宇這纔想起突然闖進來的高昂,馬上細細打量高昂一番,但見高昂臉色略略蒼白,氣息淡然,渾然不像是一個武林高手,不由得奇怪的道:“這位兄弟,是你救了我女兒?”
高昂抱了抱拳還沒有說話,那邊陳文玉就不幹了,她對高昂的印象非常好,真的把高昂當親二哥了,聽父親懷疑高昂哪裡肯幹?她嗔怒的搖着父親的手道:“父親,您怎麼就懷疑我的話啊?”
陳良宇對女兒的品性還算了解,知道女兒在重要事情上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還是信了女兒的話,對高昂深深一揖道:“陳良宇謝過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高昂對陳良宇的印象還不錯,趕緊還禮道:“我叫高昂,是陳問山大哥的結義兄弟。”
此時,已經走了過來的陳問山接口道:“莊主,他就是我在震南鏢局遊歷時結拜的兄弟,我之前有跟您提起過。”
“哦,問山,原來他就是你說的那個結拜兄弟?”陳良宇欣喜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高賢侄就是我們陳家莊的貴客,你趕緊帶他去好生安頓,好好招待。”
“是,莊主。”陳問山趕緊點了點頭,他這纔有機會和高昂說上話,他抓住高昂的肩膀激動的道:“高昂,你怎麼就來了?”
高昂則狠狠的抱了抱陳問山,哈哈笑道:“你是我大哥,你有事情我做兄弟的不來,那還是兄弟嗎?大哥,你放心,我來了,無論你有什麼麻煩我都會和你一起扛!”
“大言不慚!”陳良才忽然走上前來,冷冷的哼了一句,然後對陳良宇道:“莊主,我懷疑文玉小姐失蹤的事情是問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還請莊主下令將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拿下然後嚴刑拷問,一定要逼他說出真相來!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膽子敢綁架文玉小姐!”
陳文玉聽了頓時不幹了,怒道:“良才叔叔!你怎麼在那裡顛倒是非、血口噴人啊!明明就是高昂二哥救了我,你怎麼就污衊他綁架我?”
“文玉小姐,江湖人心險惡,你年紀小不太明白,這個小子在你面前扮好人,你當然覺得他好了。”陳良達也走上來道,“可是你想一想,藥王莊有三大先天高手,戒備森嚴,他最多是暗勁初期,甚至可能都不會武功,哪來的本事到藥王莊救你?”
陳良偉則爆出猛烈的氣勢,陰森森的向高昂緩緩走來,陰沉的說道:“快說,你到底是誰,綁架文玉然後又送她回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高昂哈哈大笑,然後又冷冷的道:“你們不是一羣腦子積水的豬,就是想把別人當成豬,如果是我綁架文玉,我會傻得什麼好處都沒有得着就親自送她回陳家莊,還這麼肆無忌憚的站在你們兩大先天高手和幾十個化勁高手的面前?你們想要廢除問山大哥的繼承人身份就光明正大的來,不要用這種弱智的藉口!這隻會讓別人覺得你們真是一羣豬!”
他對陳良偉陳良才這些人印象極差,嘴裡的話自然就非常不客氣。
“放肆!”陳良偉極怒,身影一動,就全力一掌擊向高昂。
高昂微微冷笑,正準備施展靈貓步應對,旁邊的陳良宇卻怒聲喝道:“你才放肆!”後發先至地衝到高昂的面前,和陳良偉對了一掌。
砰的一聲悶響,陳良偉被擊得倒飛了回去,接連撞碎了幾張椅子,一直退到牆邊才站定,同時臉色一陣蒼白,顯然並不好受。
原來陳良宇看陳良偉竟然對高昂全力出手想一掌擊斃高昂,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才故意出手震退了陳良偉。
高昂可是他女兒的救命恩人,陳良宇竟然敢當他的面要殺高昂?他哪能不怒?同時他也是藉機立威,他退讓的太久,使得陳良偉這些人太過得寸進尺,他必須要讓這些人知道,他纔是陳家莊的莊主!
陳良宇臉色少見的陰沉惱怒,盯着陳良偉冷冷的道:“良偉,貴客臨門,而且還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你憑藉一番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就想一掌將他擊斃?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當我這個莊主不存在是不是?”
陳良偉此刻內息翻騰忙於調理,沒法說話,陳良才猶豫了片刻,才輕聲的道:“莊主大人,副莊主只是出手試一試他的深淺,想看一看他到底有沒有本事從藥王莊救人而已,您就不必這麼生氣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可以爲了一個外人內鬥?”
陳良宇狠狠的瞪了陳良才一眼,怒道:“良才,不要巧言強辯!忠直誠信、寬厚待人、不得仗勢欺人的祖訓你們都忘了嗎?還沒有任何證據,你們就敢隨便定一個客人的罪?還想直接擊斃?看看你們都成了什麼人了?跟土匪強盜有什麼兩樣?還是我們陳家的人嗎?啊?”
陳良偉此時已經回過氣來,但他沒有說話,他雖然被陳良宇一掌擊退,但也試出了陳良宇的底線,知道自己有點操之過急了,陳良宇雖然下放了很多權力給他們,但並沒有徹底放棄莊主的權位,他想搶班奪權還需要等待。
陳良才被陳良宇責問得不敢再言,陳問志忽然走了出來,對陳良宇恭敬的說道:“莊主大人,此人來歷不明,我們也不能任憑他說什麼就信什麼,他必須要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真是他救了文玉妹妹才行。”
陳文玉聽陳問志又懷疑高昂,眼中一片怒火,但她知道輕重,不敢隨意插嘴,只能晃了晃父親的手錶示自己的不滿。
陳良宇摸了摸陳文玉的頭,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對陳問志淡淡的道:“問志,你有話直說,不要學那些拐彎抹角的壞習慣!你倒是說說看,你要高昂怎麼證明就是他救了文玉?”
他畢竟是莊主,可以對同輩的陳良偉陳良纔等人呼喝甚至出手,但陳問志是後輩,說話也似乎按着道理來,那他就必須給陳問志說話的機會了。
陳問志走到高昂面前兩丈,神態傲然的道:“如果他能夠在我的手下走過十招,我就相信是他救了文玉!”
“對啊!如果他連問志少爺的十招都接不住,怎麼可能到藥王莊救人?”
“說得沒錯!問志少爺太年輕,纔是化勁中期啊,如果他都不是問志少爺的對手,那就絕對不是藥王莊那些高手的對手了!”
“當然了,就算他接得了問志少爺十招,也不能說明就是他救了文玉小姐,畢竟藥王莊還有三大先天高手!”
“不過,問志少爺,你出手可要輕一點,免得傷了我們的貴客!”
陳良才陳良達等人紛紛出言爲陳問志叫好。
“好!就這麼定……”陳良宇看高昂神色淡然渾身自然流露着自信,剛剛答了一聲好,卻聽高昂冷冷的道:“十招?我半招你都抵擋不住。”
高昂話音未落,陳良宇就感覺眼前一花,然後就看見高昂似乎站在原地從未動過,但手裡卻抓住了陳問志的脖子,將陳問志提在了半空之中。
陳問志被高昂用混沌靈力封住了全身,脖子以上漲紅一片,嘎嘎的叫着,無法說話。
衆人盡皆大驚!怎麼都想不明白,怎麼才幾個眨眼的工夫,陳問志就被抓住了?
“放肆!放下問志!”陳良偉、陳良才幾人頓時大怒,慌忙衝了過來,圍住了高昂,但陳問志的性命捏在高昂手中,他們也不敢對高昂動手。
高昂很是厭煩的說道:“你們真是不知所謂,藥王莊即將大兵壓境,要將你們陳家莊滅族斷根,你們居然還在窩裡反、拼命的打壓異己,我都替你們覺得丟臉!”
接着,高昂放鬆了陳問志的脖子,淡淡的問道:“服不服?”
陳問志怒吼:“你突然偷襲,我當然不服!”
他是化勁中期,一向自信自己在同齡人之中無敵,此次連高昂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就被高昂突然抓住了,哪裡肯服?
高昂憐憫的說道:“可憐的孩子,你還真是豢養的家貓,一點都不知戰場上的殘酷,一旦對敵就只有你死我活,哪裡有什麼偷襲不偷襲的?也罷,我放開你再抓你一次。”
言罷,高昂就解開了靈力封鎖,然後將陳問志輕輕甩到一丈多外。
陳問志趕緊鼓起全身內力,全神貫注的盯着高昂,以防高昂再次偷襲。
高昂淡淡的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陳問志遲疑了幾息,然後才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動手了。”高昂這句話才一說完,他手中又捏住了陳問志的脖子,將陳問志提溜在半空,而在衆人眼中,他似乎都未曾離開過原地。
這一下,場中所有高手,包括兩大先天高手都面面相覷,駭然心驚,因爲他們還是沒有看清楚高昂究竟是如何抓住了陳問志的脖子。
高昂的動作竟然快到這種程度!
陳良偉更是心中震駭,背上一陣冷汗直冒,心想剛纔如果不是陳良宇擋住了他,高昂會不會一樣抓住了他的脖子?
其實是他想多了,先天高手的臨敵反應比化勁武者快得多,高昂現在憑藉飄浮術和靈貓步可以幾乎瞬間制服化勁武者,但絕對不能以同樣的方法對付先天高手。
高昂很清楚,就算他能夠突然欺進先天高手的面前,但出手的那一瞬間必然會遭受先天高手的全力反擊。他現在才恢復到煉氣六層,道基精血還沒有完全彌補,正面對轟應該不是先天高手的對手。
陳問志此刻終於面如死灰,眼神黯淡,渾然沒有之前的光彩和高傲。
他是陳家莊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一直高高在上受盡崇拜和追捧,自然就養成了一股目中無人的傲氣,但今天竟然兩次、而且還是自己全神貫注之下、一招就栽在年紀比他還小的高昂手中,他哪裡還有什麼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