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驚喜,但總算有八十七個依然堅守,沒有讓高昂失望。
所以,高昂的心情並沒有多少波動,眼神淡靜,無怨無怒的看着那四十四個要離開的抗魘死士。
那四十四個抗魘死士看見高昂出現,大多數都低下了頭,不敢看高昂。
那幾個沒有低頭的,也不敢和高昂對視,偏開了目光。
高昂也沒有對這些人說什麼,卻是拍了拍秦承勳的肩膀,微微笑道:“秦兄,你關注的重點應該是你身後那些兄弟,而不是對面那些失信者。”
秦承勳聽了,頓時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轉過身來,對那八十七人大聲說道:“兄弟們,高兄說的對,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秦承勳的親兄弟!我們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是!秦大人,從現在起,我們就是親兄弟,從此不離不棄,生死與共!”那八十七人馬上轟然迴應。
帶衆人的聲音完全落下之時,高昂纔對那四十四個人好聲好氣的說道:“諸位,說實話,我真不怎麼責怪你們,畢竟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我也沒有權利要求你們一定要和魘妖死戰到底。”
“所以,你們也說得很好,大家好聚好散,各不相欠,也不必相怨,相忘於江湖吧。臨別時,多嘴請求一句,希望你們將來成就元嬰之時,即使不行善事,也莫要作惡。就此別過。”
言罷,微微一個作揖,拱了拱手,就算是道別了。
那四十四人聽了高昂的話,大多數頓時都愧色上臉,有那麼幾個還擡起了腳,想要回歸陣營,但最後終究還是收回了腳步。
隨即,紛紛拱手說道:“多謝高兄大恩,我等沒齒難忘。”
“高兄,你大可放心,我等絕對不會成爲惡人。”
“就是!高兄,我等幼年之時大多受盡欺辱,怎麼可能會成爲惡人?你放心就好。”
“高兄,告辭,你一切小心。”
“高兄,就此別過,將來再見,容後再報大恩。”
“高兄,再見,望你抗魘之時一定要注意保存自己。”
言語間,那四十四人都紛紛拱手作別,出了陣法光幕,大多望東南方飛去。
顯然,他們並沒有馬上就回歸後備營的打算。
很有可能要等到這一次抗魘大戰基本結束了,纔會回去原來的後備營。
他們其中哪些親人很少,甚至就是孤家寡人的,很有可能就此脫離抗魘後備營,遠遠逃離三大城覓地潛修,直到成就元嬰之後纔出來。
爲了能夠留住抗魘死士的心,三大城政殿對抗魘死士的要求比較寬鬆,只有離開的時間不長,儘快迴歸營地,一般都沒有什麼責罰。
而且,他們都屬於已經被抽調的半遺忘人物,連總指揮使都放棄了他們,將他們一股腦的丟到所謂的懦夫營,晚一些時間回去後備營,除了秦承勳,不會有多少人關注他們。
“再見。”
高昂對那些人再次拱拱手,就轉過頭去對秦承勳道:“秦兄,走,我們回訓練校場。”
“好。兄弟們,我們走!”
秦承勳應了聲,就大聲招呼那剩下的八十七個抗魘死士,和高昂一起回到了訓練校場。
待衆人落定站好隊列,高昂也不囉嗦,意念動間,就喚出八十八片玉簡,飄到秦承勳的面前,說道:“秦兄,玉簡裡面是另外一篇法訣,可惜並不是人人都能夠練成,你們儘量試一試吧。”
那些玉簡裡面銘刻的自然就是《驅魘淨神咒》。
只不過,幾乎所有修士都可以修煉成功《伏猿心經》,效果大小而已,但卻不是所有修士都可以修煉成功《驅魘淨神咒》,要看悟性,更要看緣分。
所以,高昂才決定先給《伏猿心經》,後給《驅魘淨神咒》。
也幸好他在地下祭煉替身傀儡耗費了幾天時間,這才避免將《驅魘淨神咒》送給那四十四個混蛋。
秦承勳拿過玉簡,細細看完,臉上不可避免的出現震驚和歡喜之色,對高昂深深一個鞠躬,也沒出言道謝,就將玉簡分發給了兄弟們。
衆抗魘死士看到玉簡之中法訣,都大喜過望,對高昂紛紛鞠躬道謝。
高昂笑着回禮,卻忽然笑容一斂,沉聲道:“有人來了。兄弟們,你們回去修煉,發生什麼事也不要管。秦兄,麻煩你和我一起出去,會一會他們。”
“是!”衆抗魘死士齊聲答應,然後就各回營房,閉門修煉《驅魘淨神咒》。
秦承勳的神識遠遠不如高昂,所以沒有辦法透過陣法光幕探視到二十多裡外的情況,但也馬上點頭,隨着高昂出了陣法光幕。
到了陣法光幕之外,秦承勳馬上就探視到二十七八里之外,正有五人向他們這個方向快速飛來。
那三人他都認識,飛在中央的那個是新任第一副總指揮使趙輝翔。
飛在趙輝翔兩邊的那四個半步元嬰,一個是第四副總指揮使榮廣勝,一個是第五副總指揮使羅樂尤。
另外兩個都是營指揮使。
一個叫做鄧世聰,鹿鳴城西南城區鄧家的旁支族人;一個叫做徐威,鹿鳴城趙家附屬家族江家的重要人物。
很快,趙輝翔五人就來到高昂和秦承勳的面前二十餘丈外停定。
趙輝翔沒有說話,徐威就踏前三步,舉起一支符令,大聲說道:“奉總指揮使大人之令,現命令懦夫營指揮使秦承勳馬上帶領懦夫營到陣前聽命!秦承勳,接令!”
言罷,將那支符令飄給了秦承勳。
秦承勳和高昂對望了一眼,幾乎同時微微搖頭,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爲最後確定一致,秦承勳還是給高昂密靈傳音急促說道:“高兄,此令必有問題,爲了抗魘大事,我不想接令,也不可接令。”
高昂馬上點頭表示同意。
他的意思也是如此,在生死攸關的大事之上,妥協必須是有底線的,那就是要確保不破壞大局,不會因爲屈服於某些人的以權謀私而白白葬送了自己和無辜弟兄的性命。
如果超過了這個底線,那就必須全力抗爭。
否則,那就是真的迂腐,不僅害了自己和弟兄們,最終還會害了大事。
秦承勳得到高昂的肯定,當然不會接令,緩緩問道:“請問到陣前聽的是什麼命?”
徐威眉頭一皺:“到底是什麼命令,那是總指揮使大人的事情,我等如何得知?”
秦承勳冷冷的回道:“如果是保護陣法的外出突襲命令,則恕我營無法聽調。我營才成立幾天,又有三分之一死士因爲極度不滿‘懦夫’的稱謂自行離去,要返回原後備營,所以,實在無法擔任如此艱鉅的任務。”
徐威低聲喝道:“我說了,是什麼命令,我等不知!”
秦承勳依舊冷漠迴應:“既然不知是什麼命令,即是其令不明,恕我無法接令!”
徐威不敢對秦承勳吆五喝六,只好退後兩步,轉頭看向趙輝翔。
趙輝翔冷冷一哼,上前三步,大聲喝道:“秦承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違抗總指揮使大人的命令?”
秦承勳的聲音依然十分淡漠:“不是違抗命令,而是其令不明,我營現在完全不具備上陣前死戰的實力,爲弟兄們的性命和抗魘大業着想,我不得不請總指揮使收回此命令!”
“好!你既然抗命,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趙輝翔忽然又拿出一支符令,大喝道:“總指揮使大人已經料到你會抗命,所以又給了我另外一道命令,就是如果你抗命,就將你就地處決!”
言語間,他們五人就極速散開,將高昂和秦承勳團團圍住。
秦承勳頓時訝然:“什麼?就地處決?你們和嚴霸宇都瘋了?你們何來這個權力?抗魘死士營要處決任何營指揮使,都要通報鹿鳴城城政殿覈准,由城政殿親自派人來執行,你們竟然要就地處決我?”
趙輝翔兇狠大喝:“現在乃是大戰時期,和平時不同!所以總指揮使大人就有權力直接處決違抗命令的營指揮使!”
秦承勳眼中有冷光閃過:“老子沒聽過有這個規矩!趙輝翔!老子和魘妖死戰將近七十年,你們竟然隨便找個罪名就想殺我?”
“你違抗命令,就得處決!”趙輝翔突然飄前三丈,氣勢猛增,“秦承勳,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你會受盡酷刑!”
秦承勳露出鄙夷的笑容:“就憑你們五個?”
趙輝翔哂笑:“沒錯!就憑我們五個!我們五人都是半步元嬰,你也是半步元嬰,五對一,還不足以輕易擒拿你?”
“那你們就來吧!”秦承勳笑容收斂,“我倒要看看你們五人聯手有多厲害!”
他剛剛修煉成功《伏猿心經》,神識提升兩成多,實力大增,當然要找人當一下磨刀石,這五人自動送上門來就再好不過了。
趙輝翔忽然詭異一笑,喚出三顆拳頭大小青灰色的珠子漂浮在面前,“你秦承勳區區半步元嬰,擋得住這玩意九顆齊發?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的好!”
與此同時,榮廣勝和羅樂尤也各自喚出了三顆同樣的珠子。
秦承勳看見那九顆珠子,頓時瞳孔一縮:“八階下品霹靂雷爆珠!你們怎麼會有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