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聽到此處,就知道該他上場唱戲了,對邱琨使了個眼色,然後獨自飛前五丈,突然祭出兩具築基中期傀儡,對鍾賴奎和邵勇斌恭敬的說道:“兩位前輩,不知道晚輩將這兩具傀儡送給你們,能不能讓晚輩四人離開?”
理論上講,這個時候他最理智的選擇就是馬上逃,因爲必須要保住性命來營救古蕊和爲古心報仇,而且在發現這兩人有敵意之時就應該馬上逃了,那個時候是他逃跑的最好時機。
但如果他是這種人,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追到鹿鳴城去營救古蕊和爲古心報仇了。
只是他這樣強出頭,結果恐怕死路一條,對方可是兩個高門大派出來的優秀築基中期修士,他纔是區區煉氣九層,戰死的概率遠遠大於逃生。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性格決定命運了。
高昂的突然出現,令鍾賴奎徹底的怒了,但看見那兩具築基中期傀儡,頓時滿腔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馬上大聲道:“小子,趕緊將傀儡送過來!”
邵勇斌卻是大聲喝止:“且慢!小子,想玩傀儡自爆的那一套是吧?你還嫩着呢!老鍾,你去追你的小娘子,這個陰險的小子由我來對付!”
此時,邱琨已經帶着夏家姐弟御劍向鹿鳴城方向飛逃,鍾賴奎聽了邵勇斌的話,下意識的就駕馭飛劍要追出去,但才追了幾丈,馬上就調轉回頭,對邵勇斌道:“老邵,那小子能夠操控兩大築基中期傀儡,恐怕實力不凡,你一個人不好對付,我還是留下來幫你。”
鍾賴奎嘴裡說得漂亮,但心裡已經將邵勇斌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狗*日的,想支開我一個人獨吞兩隻傀儡?你當老子傻啊?
還說那小子會玩什麼傀儡自爆,狗屁的傀儡自爆,煉氣修士根本就無法分裂神識,怎麼可能控制築基傀儡自爆,你奶奶的球的,老子差點就上了你的當了!
對鍾賴奎來說,美色雖然是心頭所好難以捨棄,但在築基中期傀儡這等重寶面前,被美女引起的色心瞬間就淡了。
極品築基中期傀儡呀,他若是得到一隻,在同階修士之中,單打獨鬥就基本沒對手了。就算拿去坊市拍賣,至少也能拍出兩百萬下品靈石!
邵勇斌見鍾賴奎不上當,也沒有說破,只好瞪了鍾賴奎一眼,然後無奈的道:“一人一隻!”
“好!”鍾賴奎也不遲疑,馬上就點頭同意。
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在一起廝混多年,聯手做過無數次殺人奪寶的罪惡勾當,非常有默契,既然知道一個人要獨吞兩隻傀儡絕不可能,馬上就達成協議,先迅速搞定高昂將傀儡拿到手再說。
這兩人能夠修煉到築基中期,自然不是什麼蠢貨,當然不會大雁都還沒有打下來,就先爲爭怎麼吃而內鬥起來。
高昂聽到邵勇斌說“一人一隻”,就不由得微微嘆口氣,知道想要他們內鬥不可能了,不再說無用的廢話,不等那兩人的話說完,就馬上先發起了攻擊!
兩隻傀儡猛然斜着向上極速衝出,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衝到鍾賴奎和邵勇斌頭頂十丈之上,然後從天而降,狠狠的砸落,黝黑長劍卷着一丈左右的氣旋迎面斬向兩人。
“我*日!竟然敢先動手!你一個煉氣修士竟然能夠分裂神識控制築基傀儡!”
鍾賴奎說出的“好”字之餘音尚在耳邊,他們兩人就猛然發現傀儡的長劍離自己頭頂只有不到一丈的距離了,驚詫到以爲自己的眼花了!
這怎麼可能?煉氣修士沒有經過伐毛洗髓,神識無法自由溝通天地,更不可分裂,最多隻能近距離的控制一下普通的煉氣傀儡進行一些簡單的操作和防禦,根本不可能遠距離控制築基傀儡發起攻擊。
而這高昂竟然以區區煉氣九層的境界就控制了兩隻築基中期傀儡,併發起了如此迅猛的攻擊!
這實在是太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們乃是高門大派出身的正牌築基中期修士,根基牢固身經百戰,不是劉啓那些普通築基修士可比,雖然被高昂此舉顛覆了一向的常識和認知而驚詫莫名,但也沒有任何慌亂,就在這根本不夠時間祭出盾牌抵擋的千鈞一髮之際,都十分輕鬆的一個極速漂移,眨眼間就各自橫着飄到三丈之外。
當然了,他們可不敢施展出靈力甲硬抗,傀儡的長劍很可能是極品靈器,保不住準可以破了他們的靈力甲。
高昂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爲兩隻傀儡區區一擊就能夠傷得了這兩個優秀的築基中期修士,早就準備了後手,控制那兩隻傀儡一擊不成即刻就如影隨形一般,十分輕巧的一個轉身,再次向那兩人猛撲過去,同時又召喚出最後四隻傀儡激射出去,封堵那兩人的退路。
居然都已經暴露了兩隻傀儡,雙方成了不死不休之局,那就不在乎暴露更多了。
“竟然還有四隻傀儡,而且他們還能夠同時控制!靠!真是見鬼了!”
鍾賴奎和邵勇斌看見高昂又召喚出四隻傀儡,臉上終於顯出了凝重之色,不過更多的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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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隻傀儡啊,那麼他們就可以一人得到三隻了!
至於會不會被高昂控制六隻傀儡擊殺,這點他們想都不用去想,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如果高昂是和他們同境界的築基中期,就算高昂只是築基初期,他們此刻當然要有多遠逃多遠,但高昂只是區區煉氣九層而已!
煉氣和築基之間乃是質的區別,鴻溝之大已經不是什麼寶物可以彌補的了,就算高昂可以超出他們的常識能夠以煉氣修爲就可以控制傀儡,但實際戰鬥力也終究遠遠比不上正牌的築基修士,更何況他們乃是正牌築基中期修士之中的佼佼者!
高昂的六隻傀儡前後夾攻仍然奈何不了已經有了準備的鐘賴奎和邵勇斌,他們都是優秀的築基中期修士,神識和反應速度都相當不凡,只見那兩人反應極快,就在六隻築基傀儡達成夾攻之前,馬上就一個漂亮的扭身轉折,再次飄到另一邊,變成各自直接面對三隻傀儡,同時也已經將自己最好的防禦武器祭了出來,擋在了前面,將六隻傀儡的後續攻擊通通抵擋下來。
邰勇斌的面前出現一面青色狀似蝴蝶的盾牌,將他整個人擋在後面,這面盾牌似乎是活的巨大蝴蝶一般,雙翼在不停的撲打。
這青蝶盾正是採用了百年精赤銅和蝴蝶泉最深處的碧玉石糅合煉製,更時採用了精深的陣法模仿了蝴蝶的飛行韻律,利用短時間的極速反震來消除敵人的攻擊力量,無論硬度或者韌性都是靈器中的極品。
傀儡重劍每次攻擊,都只能讓邰勇斌的青蝶盾盾重重一震,卻根本無法破開其防禦。
另一邊,鍾賴奎的面前也馬上出現一面盾牌,是一面藤盾,那盾面上密密麻麻的藤蔓居然是活的,一條條手臂般粗大,又散發出濃濃的藍色毒霧,猶如觸手一樣,揮舞着向傀儡糾纏過去,傀儡重劍斬斷一條,就有更多條糾纏上來,好象鍾賴奎輸入的靈力不絕,這毒藤就永不消滅。
不過,這兩人雖然將六隻傀儡的攻擊都抵擋下來,但必須全力支撐盾牌應對,暫時也突破不了傀儡的圍攻封鎖從而威脅到高昂。
畢竟六隻傀儡都是極品築基中期的水準,手中的重劍也是極品靈器,絕對可以破開他們的靈力甲,所以他們也不敢冒着被傀儡長劍擊中的大風險分神去攻擊高昂。
高昂看到全力控制六隻傀儡竟然都無法傷到那兩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中急速思量:“這兩人竟然如此厲害!被同境界的六隻傀儡夾擊都能夠應付下來,估計風刃旋渦也奈何不了他們,而且此刻再施展風刃旋渦我的神識就不夠用了。這下麻煩大了!怎麼辦?這裡離大路不太遠,拖得越久就越危險!可是殺不了他們又肯定逃不過,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高昂心中急速思量之際,鍾賴奎和邵勇斌兩人在全力應對六隻築基傀儡瘋狂圍攻的同時,也在快速的用密靈傳音商量着對策。
鍾賴奎皺着眉頭說道:“他麼的,太失策了,早知道這小子如此厲害,剛纔就應該先直接出手滅了他!老邵,這裡離大路不遠,我們必須要速戰速決,否則萬一引來金丹前輩,我們別說得不到傀儡,就連小命也不保。”。
他當然不敢明說他在高昂拿出傀儡的時候沒有馬上動手,其實是打着先調開邵勇斌然後自己殺了高昂獨吞的主意。當然了,他也不知道就算他那時候立刻動手也殺不了高昂。高昂破不開他們的防禦,但短時間內自保也是可以的。
邵勇斌馬上回應道:“我也知道該速戰速決,但這煉氣小修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神識和濃厚的靈力,居然可以將六隻築基傀儡控制到如臂使指的程度,我們一時之間根本突破不了傀儡的封鎖!怎麼速戰速決?”
邵勇斌的心思並不像他的長相一樣粗條,反而還相當細膩,當然也明白問題的關鍵,但現實很無奈,誰會想到區區一個煉氣九層竟然就能夠分裂神識控制六隻築基傀儡,突然出手把他們兩個正牌築基中期修士圍起來狠揍,這事說出去連沒腦子的殭屍都不信!
略微沉吟幾息,鍾賴奎就咬牙道:“老邵,是時候用你那張六階中品白虎符了!”
“狗日的!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張六階中品白虎符?”邵勇斌一聽,當即就怒了,那張六階中品白虎符乃是他最大的保命底牌,就連他最親密的姘頭都不知道,竟然被鍾賴奎知道了!
鍾賴奎撇了撇嘴道:“兩年半前的那次拍賣會,你僞裝成一個糟老頭,忽悠蒼黎宗的那兩個笨蛋和你一起合夥超高價拍下那張白虎符,你以爲沒有人認得你,但你拿到白虎符得意時喜歡不斷摳鼻孔的習慣根本改不了,我又怎麼不知道是你?後來傳聞那兩個笨蛋爲了找七瓣毒蓮而死在魅影霧林的那個毒沼絕地之中,那應該就是你的傑作吧?”
“我靠你妹的!你他麼的居然比老子還要清楚我自己!”邵勇斌忍不住大爆粗口,“他麼的,那張白虎符可是六階中品,爆發出來的白虎虛影可是相當築基後期頂峰修士,至少值三十萬下品靈石!你竟然讓我用來對付一個煉氣修士?太他麼的浪費了吧!我不幹!”
鍾賴奎馬上就破口大罵:“邰勇斌,你他媽的真是死腦筋!這時候還去計較那區區三十萬下品靈石!那是六隻極品築基中期傀儡!每一隻至少值二百萬下品靈石你知不知道!一張白虎符換三隻築基中期傀儡哪個划算還用想嗎?你個豬腦袋,趕緊動手!否則夜長夢多!你召喚出白虎虛影將我這邊那三隻轟開,我就即刻衝過去將那可惡的小傢伙的頭顱給爆了!爆了他的頭即刻毀掉他的識海,他就無法控制傀儡自爆!還有,記住了,控制白虎虛影攻擊時不要損壞了傀儡!”
邵勇斌當然明白鍾賴奎所言很有道理,但終究還是心疼那張白虎符,猶豫了幾息時間,在鍾賴奎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逼視下才很不情願的伸手在儲物袋中一抹,一張靈光閃耀的黃色符籙就從儲物袋中飄出,飄到他的面前。
他張口唸出驅使法訣,同時一滴精血從掌心爆射而出擊在那張白虎符之上,那張白虎符就立刻爆出一團極其耀眼的白光,迅速形成一隻體形碩大非常兇猛的吊睛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