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尋月冷聲道:“你們都該死!”
緩緩的將無月放下,夜尋月每走一步周邊的溫度就像是降了幾度。軟劍在手,劍尖不斷的顫抖着,血紅色光暈像是毒蛇的蛇信一樣,吞吐不停。
突然冒出的青衣蒙面人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話,夜尋月的軟劍就刺了出去。一旁的黑衣蒙面人心中大驚,連忙從一側揮刀向自己劈了過來。
刺出的軟劍突然消失不見,跟着奇異的出現在黑衣蒙面人的跟前,隨着夜尋月的前衝,飛速的朝着黑衣蒙面人射了過去。
黑衣蒙面人大驚,想要朝一側閃避,夜尋月揮手就是幾隻短箭射了過去。一聲驚呼聲中,黑衣蒙面人連中兩支短箭,來不及拔出短箭,夜尋月的軟劍就朝着他的頭頂劈了下來。
現在的夜尋月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不管是真氣還是招式,都足以勝過眼前的這個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揮刀朝着自己的脖頸劈了過來。
夜尋月冷聲道:“尼瑪,就你還想和哥同歸於盡,去死吧!”
左手急速探出,精準的捏住刀背。長刀從手中緩緩的刺向自己。雖然只是延緩了對方的攻擊速度,可是這個時間對於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軟劍從頭劈下,一分爲二,嚇得後面揮劍的青衣蒙面人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看着青衣蒙面人有些作嘔的樣子,夜尋月冷聲道:“現在知道怕了嗎?不過一切都遲了,你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青衣蒙面人嘴巴蠕動了一陣,可是什麼卻沒有說,細劍指着自己。那個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和自己決一死戰。
夜尋月緩緩的點了點頭,軟劍隨着腳步前移,快速的朝着青衣蒙面人刺了過去。青衣蒙面人揮出細劍,直接刺向了自己持劍的手腕。劍法如行雲流水,出手果斷。
夜尋月手腕一抖。軟劍如蛇形的震盪開來。劍尖彈射在青衣蒙面人的劍身上,頓時將對方的長劍給彈偏。
青衣蒙面人手臂一收,細劍突然挑起,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咽喉。夜尋月沉聲道:“又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難道你們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嗎?”
不閃不避,夜尋月手中的軟劍脫手而飛,快速的朝青衣蒙面人射了過去。與此同時,一拳砸向對方的細劍,一隻手揮出了細線。
和自己預想的一樣,拳頭砸在細劍上,並沒有砸偏細劍,眼看着細劍朝着咽喉而來。夜尋月猛然用力,細線將對方纏住,牽扯之際,細線頓時偏離了原來的攻擊路線。
看着軟劍直接刺入對方的胸口,夜尋月剛想上前,突然看到對方的身體奇異的扭曲起來。剛剛偏離的細劍,直接朝着自己的咽喉刺了過來。
已經沒有閃避的時間了,夜尋月只能本能的將頭側開。雖然這個動作可要避開咽喉被刺,可是自己知道,如果對方手腕還能用力,那麼自己的大動脈肯定會被切斷。
眼看着細劍落在了肩頭,夜尋月正想開口,細劍突然停了下來。看似對方無力攻擊而倒下,可是自己從對方的劍勢上可以看出,青衣蒙面人絕對有能力將自己重傷,甚至殺死。
帶着疑惑,自己走到了倒下的青衣蒙面人跟前。不顧對方的阻止,伸手解開了對方的面巾。
“小柔!”夜尋月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陰小柔面色慘白,雖然臉上還有些怒意,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不過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幸喜,嘴角帶着鮮血,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道:“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
夜尋月抱着陰小柔,一手捂住對方的傷口,沉聲道:“爲什麼?這是爲什麼?”
陰小柔笑道:“沒有爲什麼?我是坎門的人,你是坎門的敵人,我們註定要生死相搏。”
夜尋月連連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如果你真的要生死相搏,你剛纔爲什麼要手下留情?”
陰小柔笑道:“我沒有手下留情,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力氣嗎?”
夜尋月沉聲道:“不,你騙不了哥。剛纔你明明。。。。。。”
陰小柔伸手按住了夜尋月的嘴巴,笑道:“不要說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只想好好地看看你,我想記住你的樣子。”
看着陰小柔逐漸渙散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自己,夜尋月知道,這是一種另類的表達,只不過這個有些冷漠和孤傲的女孩,至死都不想將心中的感情表露出來。
夜尋月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緊緊的抱着陰小柔。夜尋月相信,這個女孩怕是一輩子都會在他的心裡。雖然自己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可是卻難以抹去她帶給自己的悸動。
第一次如此全身心的抱着一個女孩,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孩。沒有火熱的激情,沒有動人的旖旎,有的卻只是逐漸冰冷的屍體。
原本以爲自己的世界裡不再有淚水,可是這一次,夜尋月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眶溼潤了,雖然沒有流下來,可是這要是讓俊男那幫小子知道,張大的嘴巴足夠吞下一個雞蛋了。
一手將水無月背在身上,一手抱着陰小柔,夜尋月就連招呼都沒有和吳將軍打,直接走了回去。
夜風很冷,夜尋月自己領悟風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感到風也有冷的時候。原本半個小時就可以回去的路,自己這麼一走就是兩個多小時。
大廳燈火通明,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今晚有行動,一個個都在大廳裡等候。看到自己進門,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古步望連忙上前將背後的水無月給放了下來,看着自己懷裡的陰小柔不由得驚聲道:“門主,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着衆人襲擊而又焦急的眼神,夜尋月對着斯柯德使了個眼神,跟着將陰小茹也放到了沙發上。坐在兩具屍體中間,夜尋月長嘆一聲道:“她你應該見過,陰小茹,坎門的人。沒想到今晚他們設了一個套等着哥。”
方小軍急道:“師傅,你沒有事吧?”
方小月沉聲道:“閉嘴,有事沒事你看不出來嗎?老大,她。。。。。。”伸手指着陰小柔,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夜尋月沉聲道:“不錯,她也是殺哥的人。可是她有機會殺掉哥,卻沒有動手。”
看着自己的表情,衆人都沒有開口。這種事情,就算是不說也能夠感受到。古步望看着自己沉重的表情,連忙岔開話題道:“門主,那這個。。。。。。”說着伸手指了指水無月。
夜尋月沉聲道:“水無月,一直要跟着哥的人。原本是金幫的弟子,不過哥一直都沒見過他的樣子。”
小野俊男點頭道:“我就知道他會跟着。”
夜尋月愕然道:“你知道?”
小野俊男點了點頭道:“是的,他很聰明,也不知道是跟我們一段時間,還是他本身的追蹤之術就不錯。自從巔武之戰後,他總是距離幾百米跟着。我一直都不是很確定,也知道他想跟着老大,所以就沒有說。”
夜尋月仰頭喟嘆道:“你要是早點告訴哥的話,或許他就不會死了。他也是爲了救哥,才被殺死的。”
斯柯德好奇的將水無月的面巾解了下來,突然驚聲道:“尼瑪,怎麼是個女的?”
夜尋月聞聲一驚,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面色蒼白,沒有一絲紅暈的容顏出現在自己的眼簾。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脣,略帶憔悴和猶豫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病美人躺在身邊。
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的修飾和描畫,可是卻有着一種清純的美。就像是一支油菜花放在百花園中,沒有高貴雍容,有的只是清新自然。
夜尋月伸手輕輕的撫摸着水無月的臉頰,柔聲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哥沒有不讓你離開,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方小月剛想上前,斯柯德伸手就抓住了她,低聲道:“讓老大一個人安靜一會!”
衆人散去,大廳裡就剩下自己和兩具屍體,兩具爲自己送命的屍體,兩具原本青春綻放,有着美麗容顏的屍體。時間不斷的流逝,一夜的時間在自己眼中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睛。
看着天色大亮的天空,夜尋月緩緩的站起身子,沉聲道:“好了,都出來吧!”
等衆人一個個走出房間,夜尋月對着斯柯德沉聲道:“給她們兩個厚葬,就在天山之巔。如果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哥還沒有死,那麼到時候哥就會去那裡陪她們。”
小野俊男驚聲道:“老大。。。。。。”
話還沒有說完,夜尋月就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哥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哥只想好好的休息。”
轉身看着邊長浪,沉聲道:“你今天帶人去和那邊的吳將軍談談,如果可以的話,之前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打得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