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隊長馬上說:“我們要分開,讓速度最快的人護送遺落物前往營地,而剩下人負責在後面阻截追擊過來的人。”
呂隊長似乎也認可這個建議。
海隊長卻立刻說:“不,我們不能分開。”
胡隊長有些急躁的說:“海隊長,你怎麼糊塗了?這時候我們一起走,那我們一個都走不掉!”
海隊長看向他們兩個人,說:“不,我有更好的辦法。”這時他衝着一邊某一個嚮導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這位嚮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匣子,十分謹慎的走了上來。
海隊長等到他靠近之後,就一把將匣子往他懷裡一塞,盯着他的眼睛說:“我與你們做最後一個交易,你們很熟悉這裡的路,只要你把東西帶到營地裡,你要什麼大順今後都可以交易給你們。”
那個嚮導一怔,他目光閃爍了下,便緊緊將那個匣子拿在了手裡。
“海高,你在幹什麼?”胡隊長怒喝了一聲。
呂隊長亦是用異常嚴肅的目光看着他,說:“海隊長,你以爲這位嚮導真的會遵照約定把東西帶去營地麼?”
海隊長說:“我相信他們,如果帶不回去,那麼丟失遺落物的責任由我來背。”
胡隊長怒聲說:“我怕你背不起這個責任,老徐爲我們爭取來的機會不是讓你這麼用的!給我拿回來!”說着,他衝着嚮導走了上去。
海隊長卻一下攔在了他的身前,並迅速對那名嚮導說:“我幫你擋住他,你先走!”
“不許走!”
“你讓開!”
胡隊長想繞過去拿人,可是海隊長卻又一次擋在了他的面前,導致他怒不可遏,伸手用力一撥,可海隊長卻擡臂將他的手擋了下來,這個時候人影一閃,呂隊長已然衝了上去,然而纔出去了幾步,海隊長一側身,對着的後背隔空一抓。
呂隊長頓時感覺後背那裡傳來一陣陣酥麻感,他知道海隊長擅長擒捉勁,現在自己背對着他,如果不避那麼肯定會被其拿住,到時候什麼都做不了,所以不得已轉了回來,以自身心勁偏轉其力,砰的一聲將那襲來的勁力化開。
而那名嚮導則是趁這個時候飛奔離去,一會兒就沒入了林中,唯有那道霞光卻是在上方凝聚不散,至於另外幾名嚮導,早在自己人拿到那匣子的時候就飛快跑出去了。
“海高!我懷疑你裡通外敵!”
胡隊長怒聲連連,出招越來越迅猛,呂隊長臉色嚴肅,他幾次想要離開,但都被海隊長攔回來。不過此時此刻,他們誰沒有讓後方的隊友上來插手。
等到那道霞光逐漸遠離,海隊長在再一次擋下二人的進攻後,胡、呂兩個人忽然停下了手,並且方纔臉上那種焦急憤怒的神情全都消失不見,都變得十分之冷靜。
呂隊長看了看遠處,說:“海隊長,你說的對,這幾個嚮導果然是有問題的,不然這麼危險的事他們沒必要去接手。
海隊長搖頭說:“徐隊早就看出來了。”
胡隊長說:“如果我們今天不把這東西給他們,想必他們也會對我們動手吧?
“他們不見得會對我們動手,因爲他們還不夠格,”呂隊長搖頭說:“但恐怕對我們動手的另有其人。”他看向海隊長,“海隊長,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
海隊長說:“我不知道這個選擇對不對,但東西拿在手裡我們絕對是錯的,因爲我們根本帶不走它,那還不如這兩撥人先鬥上一鬥,我們哪怕做不成獵手,也不能成爲那個最顯眼的獵物,那纔是最壞的結果。
還有,我們需要向徐隊長髮射信號彈,如果他看到,應該能領會到我們的意思。”
“對!”呂隊長反應過來了,“要儘快,我來辦!”
他馬上回去找到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隨後拿着信號槍對天空開了一槍,砰的一聲,一個巨大的信號彈飛上了天空,明亮的光芒高高懸在了半空之中。
不過徐闡要是距離他們較遠的話,卻未必能看的見,這樣只能在沿路一些約定好的地方刻上一些標記了。
徐闡確實沒能看見,除了雙方相距較遠之外,還因爲此刻是白天,加之那一團耀眼的霞光幾乎充斥了所有人的視線,導致了信號彈的光亮效果極低。
至於留下的暗號,現在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停下來看哪怕一會兒,他必須保持着一定的前進速度,只是他還發現,哪怕到了這個時候,聯合體那裡都沒有放棄對他的戒備,有一隊人阻隔在了他們之間。
如果此刻從天上下觀望,可以見到幾方人在林木之中劃出了四條奔行路線,最當中的是聯合體一行人,而在他們的旁邊,則是負責掩護他們兩翼利納克斯聯邦的人員,最外圍纔是徐闡,他們幾乎是齊頭並進,一起向着遺落物的所在衝去。
這片未知區域其實並不是那麼好穿行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不斷的干擾着他們,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保持着較快的行進速度。
那個遺落物的持有者儘管移動速度也不慢,可仍是逐漸被他們拉近了距離,在奔行了有半天之後,所有人感覺距離對方已經不遠了。
到了這個時候,幾方之中的強力格鬥者已經顧不上去管其餘人了,全都是放開了自身的速度。
因爲要拖個幾個小時下去就要天黑了,那時候勢必要等天明才能繼續追擊,可誰知道那時候又會出現什麼新的狀況?
在這個前提之下,幾方隊伍的隊員亦是彼此之間逐漸拉開距離,赫羅斯衝毫無疑問處於最前端的位置;
瑟比爾少將、雷霆雙子,灰鯨、剝皮者、兵蟻等人則處於後方一點位置,相互之間亦是有先有後,而在再後面一點,方纔是受傷未愈的血鑽和其他格鬥者。
而隨着時間推移,幾個梯隊之間越拉越開。
而在另一端,陳傳卻是腳步一頓,整個人停了下來,同時按住了大檐帽,在罩衣飄飛之中,後方頓時傳來了滾滾轟鳴之聲,一長串的灰塵和散落的枝葉在那裡翻騰盤旋着。
他已經高速奔行了兩個小時了,極大的拉近了與那道光霞的距離,自忖如果前方速度不變,那麼差不多再有兩三個小時就能追上了。
儘管他身體並不疲勞,可這麼長時間的向外釋放精神力量,消耗並不小,且考慮可能在接下來很可能與敵方遭遇,所以需要恢復一下。
他拔刀出鞘,只是一揮之間,就在面前斬開一道裂隙,隨手托出了那個殼狀物,在裂隙光芒的照耀下,上面冒出了縷縷煙霧,他只是聞了一下,就覺得之前的消耗漸漸彌補了回來。
而在這時,狸貓石牌卻是急不可耐的顫動了起來,自從陳傳得到這個遺落物後,每次在發揮作用時,它都會想跟着蹭下。
陳傳沒有阻止,讓其上來啃噬這些煙霧,因爲說不定稍後還有用到這狸貓的時候,而他也沒有厚此薄彼,讓朝鳴也跟着聞上一聞。
這幾天他儘量讓朝鳴白天儘可能在空中飛翔,耗盡力氣才允許下來,這樣才能促進其異化組織的生長,但同樣消耗也很大,但有了這些東西用做恢復,就一直保持狀態。
在恢復好體力之後,他正了下帽檐,目視那道光芒,腳下一個邁步,就在大氣轟鳴之中繼續往那個方向奔馳過去。
又是一個多小時之後,赫羅斯從一片密林裡衝了出來,在他的前方,是一片平整的闊地,林木變得稀疏了許多,一條蜿蜒的河流從不足一公里遠的地方流淌而過。
就在河流對岸的某一段,有一個似乎受了傷的男子正在背靠着一塊湖石休息,而他的身前一段距離外躺着幾頭不明生物的屍體。
這個人手中拿着一隻黑色的匣子,那光芒就從匣子裡溢散而出,而他目光望去的時候,那人也是感覺到了,神情之中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慌忙翻身起來,然後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只是他還沒有跑出去多遠,整個人砰的一聲炸開,血肉四分五裂的向外分濺,在鬆軟的泥土上灑了一地,那個黑色的匣子掉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幾下纔在磕到一個石塊後停下,而裡面的東西也因此滾了出來。
赫羅斯收回拳頭,他走了幾步,伸出矯健的手臂,將那個冒着光芒的東西拿了起來,並託在面前觀看。
這東西整體是一個球體,外觀像是一個被砸碎了,但又沒有完全碎開的蛋,零零落落的碎殼好像勉強維持着結構上的完整,有不少天然就缺漏和破損的地方。
並且能由這些地方直接看到內部的微弱光澤和猶如生物經絡般的紋理,那裡時而明亮時而黯淡,就好像在保持着某種呼吸。
他伸手擦了下上面沾染的血跡,隨後開口說:“這東西到手,我就可以回去了,因爲我們只是爲了東西而來,其餘的我並不在乎,不過我想這或許會違揹你的職責,那麼就讓我們在這之前解決掉這件事。”
他轉過身來,徐闡已經站在了距離不遠的地方,執行隊長的軍大衣上已經破損了相當多的地方,看去他這一路過來也經歷了不少艱辛。
赫羅斯倒是多了些驚訝,說:“你知道的,這裡不存在什麼公平的較量,最遲幾分鐘,我的隊伍就會趕到這裡,還是你有把握在這點時間內擊敗我,奪取這東西?”
徐闡說:“並不需要。”他忽然一旋身,向赫羅斯投擲過來一個東西。
赫羅斯很謹慎,沒有去接,而是往側面一躲,然而那個東西砰的一聲在空中爆開,灑了下不少血肉組織,並有少許沾到了他的衣物和鞋面上。
赫羅斯意外看了一眼,他看的很清楚,這是一個似鼠似猴,有着膜翼的小型生物,不由猜測對方擲出這東西用意,他很快想到了什麼,眼神一凝,而就在這時,忽然見到天空之中有密密麻麻的東西正在飛過來。
徐闡這時伸手解開軍大衣的鈕釦,並將之一把甩在了地上,口中說:“我一個人可能不夠,但要是再加上它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