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珏知道了,會盡快過來的,不會讓師父和夢羽哥哥久等。”
聽得只要自己和小露去,琴珏眼珠一轉,心底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遂順從道。
“嗯。”
見得琴珏眼中那種算計的神色,夢羽便知這小傢伙兒多半走回正軌,沒有瞎腦補了,還算欣慰。
“小珏告退。”
琴珏作別道。
把琴珏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之後,夢羽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他人在幹嘛。當夢羽發現,這些人都是在自顧自地做些自己的事情之後,便放下了心,回屋去了。
回了屋,夢羽還是就雪狼的事情和琴江進行了比較深入地探討,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案。並且,一邊討論,一邊等待着琴珏和紫露的到來。
與夢羽作別後,琴珏就回了屋。畢竟,這天兒還是挺冷的,總不能在外邊兒等着紫露吧?再者說了,紫露出去採買,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夠回來呢。
回了屋,琴珏就窩在蒲團上,湊近火爐,暖和暖和已經僵硬的手。
“吱嘎~”
不知等了多少時候,琴珏才聽得一聲響動。
來人正是採買歸來的紫露。
紫露一進門,便帶回一身的寒氣,直撲琴珏面門。
“小露,你回來啦?趕緊收拾收拾,師父讓我倆到他那邊去。”
見得紫露歸來,又想得琴江那邊還等着,雖然這個時候讓帶着一身寒氣的紫露又要奔波不太好,但琴珏又怕琴江那邊等着急了。
而且,即使現在的屋子裡很暖和,但最暖和的地方絕對要屬琴江的房間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到琴江的房間裡去蹭一蹭火烤。
琴珏站起身,略帶着急切,催促道。
“主人,你犯什麼錯了?這次...還要連坐?”
聽得琴珏這話,紫露都顧不得去暖和暖和自己的手了,一臉驚悚地看着琴珏,嘴角抽搐道。
畢竟,上一次琴珏被琴江折騰還歷歷在目,琴珏可是受了好幾日的苦楚,甚至紫露感覺琴江下手比自己還重。
自己也就出去這麼一會兒,琴珏就被琴江找上了?之前不是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的嗎?呃...還趕緊收拾收拾?難不成琴江是等急了?還是說琴珏這次犯了大事兒啊?等不及要懲戒了?而且,這跟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啊?難不成是琴江遷怒了?不會是爲了早上琴珏打哈欠的事兒吧?這也太...
紫露感覺到惡寒。
“沒有。事情是夢羽哥哥替師父轉達的,說是有事情找我們一起商量!”
琴珏輕微地翻了個白眼,要不要覺得自己那麼不靠譜?紫露這腦補也跑得太偏了吧?這完完全全和犯錯沒有半毛錢關係,好伐?
嗚嗚嗚~~~
難道自己在你們眼裡就只會犯錯嗎?
連連坐都出來了!
也虧小露想得出來!
琴珏緩了緩被紫露那突破天際的腦補給嚇到的小心情,清晰地解釋道。
“難怪這會兒院子裡那麼安寧,你那些師叔們,都過去了吧?還是不要讓一大羣人等着我們了,趕緊走吧!”
聽得不是琴珏犯了錯,紫露鬆了大半口氣。但又聽得是自己哥哥來找人,而且還是商量事情,紫露往窗外瞅了瞅,急切道。
畢竟,琴江是個很守時的人,若是讓大家在那裡等着,就爲了等自己和琴珏,還等待了不老少時候,估計多半琴江要發火了。聽得自己哥哥最近常常抱怨琴江越發的小氣了,還是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好了。
紫露一把抓住琴珏的胳膊,就打算往外走。
“小露,你先鬆手行嗎?”
琴珏被紫露掐得生疼,一邊用手扒拉紫露的鐵鉗,一邊無奈道。
“怎麼了?”
紫露轉過頭,皺了皺眉,詢問琴珏原因。
“師父只讓我們倆過去,至於其他師叔...可能這會兒要麼在休息,要麼就被支走了!”
琴珏有些爲難地揣測道。
畢竟,依着夢羽做事的習慣,這是最可能的兩種結果。
“不會吧?琴江有事找我們商量?主人,你先等等!我看看這太陽是打哪邊出來的?”
紫露覺得自己又驚奇了一把。甚至,紫露還望窗外看了看。
然而,自從到達此地以來,每一天都在飄着細小的雪花,哪裡來的太陽呢?又怎的判斷那太陽究竟是從哪邊兒升起的呢?
“小露,別開玩笑了!看夢羽哥哥的樣子,事情挺嚴肅的!我倆就別鬥嘴了!還是趕緊過去吧!過去了,不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了嗎?”
琴珏老覺得今天的紫露好不在狀態,總是腦補偏了。
“呃…好吧!能夠被我哥找上,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被琴珏那麼一吐槽,紫露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尷尬的。
但紫露也並非像是琴珏想的那麼總是跑偏的。而是,紫露一聽琴珏說被夢羽和琴江找上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會是什麼事兒了。
畢竟,昨晚那響動可不小。而之所以被找上,恐怕也和今早琴珏的逗比有關係。並且,今早大家對琴珏說有老鼠這件事都是一臉的懵逼和不信,這也就說明了大家夥兒根本沒感覺,否則昨晚早該炸開鍋了。
如此一來,琴江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呵!
琴江可真夠勢利的!以前甄狄有用的時候,就齁着命一樣地使喚人家,還對人家各種不爽不滿意,甚是有事兒沒事兒地修理人家。
這會兒覺得琴珏有用了,又把甄狄像是榨乾的橘皮一樣扔到一邊。
簡直就是僞君子的典型嘛!
真不知道這樣的琴江,和他那個爹有什麼差別!
分明做的是一樣的事,爲何琴江還嫌棄別人?
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五十步笑百步!
看他這個樣子,那豈不是以後自己的哥哥沒用了,也會被一腳踢開啊?
真夠不要臉的!
沒了利用價值就扔掉!
有了利用價值就拉攏!
呵!
還真和那些狡猾的政客有的一拼呢!
以前,在太湖莊的時候,甄狄還說琴江若是變成那樣,也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現在想來,甄狄的話可真是鞭辟入裡啊!入木三分啊!真不想搭理這種臭不要臉的人!
“很可能和那天我們一起去白雲觀的事情有關。”
琴珏有了一個自認爲合理的推測。
“主人爲何這般猜測?”
聽到琴珏居然如此推測,紫露隱隱有了探究的心思。
“自從來到這裡,只有那麼一次是和師父一起行動的。師父沒有叫上其他師叔,這就間接證明了需要一起討論的事情,應該和那天的事情有關啊!”
琴珏一臉天真道。
“主人越發聰明瞭,這可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聽得這麼個分析,雖說不是特別深入,但好歹大方向是對的,紫露還是深感欣慰的。
但一想到琴江那個勢利的傢伙兒,紫露又覺得好想把琴江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給一腳踹飛。
“要趕上師父,還早呢!”
面對紫露的表揚,琴珏還有一丟丟不好意思。
想得已經耽誤了不少時候,紫露和琴珏還是迅速去了琴江那處。
“叩~叩~叩~”
爲了不至於猛然間看到什麼辣眼睛的畫面,紫露還是敲了敲門,給那倆爲老不尊的留點把食物殘渣給擦乾淨的機會。
“快進來。”
夢羽來應門。
兩人隨着夢羽入內。
一進屋,就是一股暖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人如同浸潤在春夏之交,可暖和了。
這下,琴珏覺得自己猜測得果然沒錯,到師父這裡來蹭火烤,絕對是一明智的選擇。
畢竟,憑着夢羽哥哥那個對師父心心念唸的樣子,絕對會把師父這邊弄得相當的舒適,還真是與所料不差。
而紫露見得夢羽並沒有異樣,還覺得奇怪。這倆啥時候這麼自覺了?不瞎折騰了啊?前幾天不是還折騰得很起勁嗎?難不成是爲了昨晚的事?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該收斂了?怎麼那麼難以讓人相信呢?
“過來坐吧!”
夢羽邀請兩人來到火盆兒邊的矮几旁坐下,爲兩人斟上一杯熱茶。
畢竟,這天兒也真的很冷,即使有火烤,還是喝杯熱茶,暖熱身子的速度更快。
剛一坐定,見得琴江,紫露就沒啥好臉兒。
這倒是搞得琴江有點點彆扭。
自己又怎麼着惹到紫露了?有必要給自己擺臉色嗎?一張黑臉對着自己,自己究竟又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這幾天,也只是和小貓咪溫溫和和的蜜裡調油,又沒幹嘛!怎的又招惹了紫露了?自己又沒有欺負小貓咪!
哎...這世道怎的如此艱難啊?總是平白無故地躺槍...
夢羽在斟茶的時候,敏銳地發覺琴江和紫露之間的氣場似乎不太對付,感到有些奇怪,遂給琴江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琴江則是憋屈地看了夢羽一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紫露究竟在生什麼氣,自己是平白無故躺槍的。
見得在琴江那裡詢問未果,夢羽將詢問的目光轉向紫露。
紫露給夢羽的回答,只是一個嫌惡的眼神。
對於這樣一個嫌惡的眼神,夢羽並未解讀出罪魁禍首是誰,遂繼續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紫露一眼,示意紫露告訴自己。
對此,紫露只是遞給夢羽一個勢利的眼神,然後看向琴江。
這下,夢羽算是徹底明白紫露是個什麼意思了,略顯無奈地笑了笑。
對於這事兒,夢羽是真的很無奈。
像琴江這樣有利用價值的就想辦法籠絡,沒了利用價值的就一腳踢開,在名利場上實在是太常見了。
當然,這也是那些狡猾的政客常用的手段。
而被籠絡的人,或者說被踢開的人,在勢力面前,更多的不是他們願不願意,而是他們能不能願意的問題。
琴江這樣做,是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價值。究其本身而言,並沒有什麼過錯。
只是在處理方式上,有些欠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