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塔倒,南天門破,魔族中人如潮水般涌入了神域,原本一片清靜祥和的世界被殺戮和血腥充斥着,化作了煉獄一般。
這一切,領頭的卻是一路勢如破竹的四方魔主,早已魔功大成的她,神域那一衆仙君神君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神域節節敗退檎。
南天門外,無極聖尊和魔尊帝鴻的纏鬥終於停止,各自站在倒下的輪迴塔兩端。
魔尊帝鴻見南天門一破,隨之化作黑雲進了南天門去,無極聖尊當即御風而起追了下去,神域已經變得瘡痍滿目。
他遠遠看着在衆神君圍攻之中,黑衣翻飛,煞氣縱橫的人影,縱使她變成了這番魔樣,他也還是慶幸,慶幸她活着回來了魍。
幾位神君被她的魔功震傷,他也顧不得再去追魔尊帝鴻,御風而下接下了準備取衆神君仙元的一掌,“一夕,住手吧。”
祝一夕冷眼睨視着阻止自己取仙元的無極聖尊,“本座看,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
她說着,不再去攻擊那些仙神,轉而對他下手。
無極聖尊不得不與她交手,卻始終只是避讓,並沒有主動出手的時候,每一次拳腳相碰,皆碰撞出風雷之聲,周圍的魔族中人和仙神皆不敢靠近前來。
“一夕,我知你恨我,可這與神域無關,不要再助紂爲虐了。”他痛心勸道。
祝一夕哪裡聽得進這樣的話,冷聲斥道,“本座已經說過了,本座不是她,也永遠不要做她。”
“一夕,當年錯的是師父,是我沒有相信你的話,與神域衆生無關,收手吧。”無極聖尊又一次接住她殺氣凜凜一招,道,“你想要什麼,想要去哪裡,師父都答應你。”
祝一夕邪冷一笑,“本座,要成爲這三界衆生至高無上的存在,要這三界傾覆,你也答應嗎?”
“一夕”無極聖尊話還未說完,便被她強行逼退。
“你並非無所不能,所以就別來那種誆人的廢話,想來那姓祝的,就是被你誆騙最後死了,本座可不是她,收起你那一套。”祝一夕說罷,振翅而起上了高空,隨着雙翼的舞動,無數鴉羽如利刀一樣刺向無極聖尊的方向。
無極聖尊閃避開來,而他方纔所站的那一處仙府,瞬間崩裂塌陷下去,黑色的從塵埃中飛出,回到寬大的羽翼之上。
玄天宮內,鴻元老祖聽着愈來愈近喊殺聲,疾步到了殿外觀望,卻見負傷的百草仙君和水神趕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南天門……南天門破了。”百草仙君道。
鴻元老祖大驚,追問道,“無極聖尊呢?”
按理說,有他在,南天門不該出問題,更加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被魔族攻破。
“魔域的新魔主,就是聖尊以前的那個徒弟,祝一夕。”水神華茵公主跟着說道。
鴻元老祖聽罷,眉目緊擰,“怎麼會是她?”
若真是這樣,無極聖尊根本不會忍心對她下手,哪還會再全力以赴去攔住魔族入侵。
“就是她,帶魔族攻入南天門的。”水神回道。
鴻元老祖看了看南天門的方向,在玄天宮外來回踱步,眼看着神域在節節敗退,魔族一路勢入破竹,面目一沉道,“你們在這裡,我下去看看。”
原想着無極聖尊是可以阻攔魔族攻進南天門的,卻沒料到魔族之中會有祝一夕,現在也無法追究她當年是怎麼從焚仙爐裡逃出生天的,可是她在魔族之中,無極聖尊根本就不會將她怎麼樣。
當年他在他身上下了絕情絲,讓他斷了他們之間的孽緣,他從憶起來那些事之後,一直與他有隔閡,現在祝一夕又活着回來,他勢必會想方設法保她。
可是,她當年是一個凡人也就罷了,她現在墮入魔道,還犯下滔天罪禍,他們之間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個時候,無極聖尊與祝一夕已經在打鬥中到了百草仙府附近,飛林聽到響動,帶着亓霽從裡面來探頭看了看,驚震得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魔族中人……爲什麼會那麼像祝一夕?
爲什麼……與聖尊在生死相搏。
正在她愣神之際,祝一夕一擊不成,被震退落在了百草仙君府,此刻她急需要純正仙元提升功力,一眼瞥見飛林,看出他靈鶴修練出來的,轉眼到了近前,一把扼住對方咽喉,欲要取走他的仙元,突地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跑了出來,奶聲奶聲地叫道,“不要打飛林,不要打飛林……”
她凝力於掌,正欲一掌劈過去,不遠處的無極聖尊驚聲喚道,“霽兒,快走”
祝一夕不知怎麼的,聽到那個名字,冰冷的目光怔怔地從飛林身上移開,落在了那眉目漂亮,靈氣逼人的孩子身上……
明明是她不曾看到過的,不知爲何這個名字,這個樣子都讓她那麼熟悉,熟悉到看着他明澈純淨的眼睛,冰冷的心都寸寸融化成春水一般。
她頹然鬆開扼在手中的飛林,定定地看着那個孩子,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飛林不知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卻還是拉上亓霽到了趕來的無極聖尊身邊,“聖尊。”
祝一夕目光緊隨着那個孩子,一雙血瞳褪盡了方纔的冰冷嗜血,只有深深的不解和茫然,還有着那麼一絲絲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軟。
bsp;?她看得那麼入神,就連鴻元老祖在背後悄然而至,她都不曾發覺。
無極聖尊眼看着好鴻元老祖出手,瞬間念動神訣給她擋下了鴻元老祖悄無聲息的符印,祝一夕卻當他要趁機偷襲,瞬間暴怒出掌,一掌擊出,無極聖尊被那掌力震得一個踉蹌,她才聽到背後轟然而響的聲音,扭頭卻見一白鬚神袍的老人不知何時已經在了她身後了。
這才知道,無極聖尊出手不是偷襲她,還是幫她擋去這個在她身後偷襲她的人。
冰冷漸漸蔓上血瞳,她冷冷瞥了一眼無極聖尊,轉向攻向鴻元老祖,振翅而飛在搏擊中已然上了玄天宮。
“一夕”無極聖尊也隨之跟了上去。
“聖尊……”飛林看着他們先後離去,根本不知該找何人來問清楚,發生的這一切。
玄天宮附近,祝一夕與鴻元老祖交手,只是她雖魔功大城,到底不是根基深厚的鴻元老祖對手,可愈是這樣,她眼底卻愈是嗜血的興奮,不僅沒有萌生退意,反而更加一心想要將其擊殺。
“老祖,這一切非她所願,您手下留情。”無極聖尊擋住鴻元老祖全力一擊,勸道。
她之所以變成這個模樣,一切都因他而起,這不是她的錯。
“她已成魔,是魔,就該殺。”鴻元老祖避開他,再度朝祝一夕下手。
原想她已經死了,他要記着那段情便記着去,反正過上千年萬年,他總會忘了的,可她偏偏又回來了,竟還與魔族中她聯手侵佔神域,他便更不能再留她了。
祝一夕傾力一擊,卻反被鴻元老祖手中上古法器所傷,撞上玄天宮牆壁,牆壁瞬間崩裂倒塌,她落地擡手拭去嘴角溢出的血跡,而後勾起深冷邪肆的笑意。
於是,不再與鴻元老祖近身相搏,雙臂疾張背後的黑色翅膀撲騰展開,鴉羽開始漫天飛揚,隨着她詭異變幻的手勢飛起,如鋒利的毒刃飛向鴻元老祖。
鴻元老祖比那鴉羽帶着劇烈妖毒,不可硬接,身形一閃避開,所過之處,被鴉羽所刺中的地方皆崩裂開來,威嚴無雙的玄天宮,在打鬥中漸漸殘破開來。
突地大展之中傳來另一股力量的震動,祝一夕只以爲是他設的什麼法陣,揚手一揮間,無數的鴉羽射向那震動的封印之處,直讓鴻元祖面色大駭,怒喝道,“妖孽”
說罷,念動神訣催動手中的上古法器,想要一舉將其誅滅。
無極聖尊見狀,立即出手阻止,以免祝一夕再一次殞命。
玄天宮內的鴉羽受她召回,那封印圖騰之處有什麼東西破地而出,整座玄天宮在空中顫動,一點一點碎裂崩塌。
鴻元老祖的法器雖在無極聖尊的破壞下,未能發出全力法力,一道白光卻還是朝着祝一夕方向飛越而去,快地讓無極聖尊根本來不及出手去制止,可崩裂封印處卻驟然飛出一柄劍,穩穩地擋在了祝一夕的身前,擋下了鴻元老祖那一擊。
而後,劍尖墜地,穩穩地扎入地面,玄天徹底崩塌,一身着煙紫神袍的男子破宮而出直上九霄,隨之飄然落於那劍佩之上站立,帥氣地擡手抹了一把將垂在額前的頭髮抹了上去。
“打架啊,算我一個。”
題外話剩尊也是背,幾千前好不容易談個戀愛,這個也來坑,那個也來搶。
燕丘一出來,畫風都要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