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在擔心這個?”
聽到周離的問題,符命的聲音忍不住感嘆起來:“別擔心,你繼承了盧飛鐵的權限,相關的消息只有等級比你高的人才有權限購買的。
而且基金會曾經成員的情報起碼是b級之上的價位,基金會也不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的。只不過……唔,具體情報我倒是有整理過啊。可惜沒有買家上門呢。”
“喂!你還真想賣啊!”
“別擔心,別擔心。”
符命說道:“如果真有人在我這裡買的話,我會通知你的。唔……到時候如果你想讓我閉嘴的話,很簡單,只需要出對方價格的三倍就好了。”
周離忍不住無奈嘆息:“你果然已經鑽進錢眼裡了。就這麼辦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兩萬五記得打在我的戶頭上。”
周離點頭,忽然說道:“另外,我也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來着。”
“嗯?”
呼吸着冬天寒冷的空氣,周離擡起頭看着四周的風景,悠然的說道:“不只是‘精一杯’,日語裡‘手一杯’也是那個意思。”
“什麼?!真的?喂?喂……”
說完之後,周離便不再理會對面符命的聲音,掛斷了電話。
擡起頭看着天空,他忽然低聲笑了起來。
能力者?殺死劉應的兇手、幕後黑手的影子……這個城市,竟然又有新的能力者出現了了麼?
“有意思。又是新的挑戰啊。”
他低聲的呢喃着,從口袋裡掏出電話,撥出魏宰的號碼:“我在別墅後面的三環路口,有很有意思的發現,過來看看吧。”
在五分鐘後,黑色的轎車停在他的身旁。周離拉開車門,將照相機丟進魏宰的手裡。
“什麼東西?”
“這裡面的是腳印。兇手應該是八十公斤左右的男性;還有兩條特殊輪胎印,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兇手留下來的,從重量上看是大型越野車。輪胎印挺特殊,你找懂的人看看,應該弄清楚是什麼東西。”
他在車裡做好。在空調的暖風裡打了個哈欠:“如果李家現在在交通系統裡還有能量的話,就在弄清楚車的型號之後找找看吧。反正附近前後都是攝像頭,按常規的處理方法,路線應該能保留一個月的。”
魏宰聽到周離說了那麼多之後,低頭翻了一下里面存的照片,半響之後才擡起頭,那張素來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忍不住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怎麼找到的?”
“我不是說了麼?”周離笑了起來:“我是福爾摩斯啊。”
……
雖然隨着李業豐和李業績的離開,李家這個龐然大物開始在各方的壓力之下動盪起來,但是卻還沒有到徹底分崩離析的時候。
憑藉李業豐臨走之前在轉讓協議上籤的字,原本李家的產業竟然在遛了一圈之後。又回到李子衿的手裡了。
老闆姐姐重新上位,自然輕車熟路,在上午找幾個經理談過話之後,就對李家現在的情況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
“總之,就是糟透了啊!”
李子衿懶洋洋的趴在辦公桌上。黑色的頭髮從腦後如流水一般的披散下來,落在擺滿了文件的桌子上,如同河流在黑和白之上流淌,涇渭分明。
辦公門一關,誰都想不到剛剛還威風八面的老闆竟然像個小姑娘一樣趴在辦公桌上抱怨,否則被手下都看到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的信心立刻又要分崩離析了。
玩弄着辦公室裡的那個地球儀,周離看着她的煩躁神情也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原本這些你都已經撒手不管了,結果現在又跑回來……這算是咎由自取?”
“少羅嗦啊笨蛋。”
李子衿將自己手裡的鋼筆丟到他的身上,結果被背對着他的周離反手接住。襲擊沒有成功的李子衿重新趴回桌子上:“一個成熟的男性應該容忍一位淑女偶爾的抱怨……又發現你一個缺點了。”
周離無奈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回想到一個星期前老闆姐姐鑽出車窗、彪悍至極的對着那一票僱傭兵打光一個彈匣的樣子,忍不住想要吐槽‘這個世界有這麼可怕的淑女麼?’,不過話在嘴邊滾了一圈,結果又給周離以絕大的毅力吞回去了。
說了之後說不定老闆姐姐就徹底氣急敗壞,跳過辦公桌,抽出桌子上裝飾用的龍泉劍,親自來追殺周離了。
不過……有槽不吐真的很辛苦啊!
無奈之下,周離只好轉移注意力:“哪裡麻煩了?”
李子衿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扳着指頭:“現在銀行擠兌着要還貸款,集團下面人心惶惶,工人被襲擊、車間出事故,管理人員被人拿狗血潑了家門口、逼着讓辭職,還有好幾個經理給我遞了辭職書……”
聽到可以吐苦水,李子衿一臉煩躁的將桌子上的那一堆文件丟來丟去,直到最後自己也陷入狂暴狀態,將那些東西都丟進垃圾簍裡,一腳踹了老遠。
“總之,一上午,就這些事情了!”李子衿憤怒的敲着桌子,結果用力過大,小手通紅,又連忙抽回來,淚眼朦朧的哈着氣。
惱怒的踹了桌子一腳,李子衿強忍着尖叫怒吼的衝動,咬牙切齒的說道:“什麼破辦公桌啊!換掉!給我換掉!
李業豐的審美水平太糟糕了!反正他們兄弟倆都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
周離無奈的笑了笑,走過去對着她展開手,李子衿看着他的手,疑惑的一下之後纔有些猶豫的伸出發紅的手掌,放進周離的手中。
看着她有些有些猶豫和羞澀的樣子,周離微笑了起來,輕輕的握住那一隻有些冰涼的白皙手掌,按照鬼切記憶裡的推拿按摩方法幫她揉着發紅的掌緣。
感覺到她修長的手指在掌心裡輕輕顫抖,周離忍不住用手指捏了一下,結果換來李子衿惱怒的白眼,被她的手掐了一下。
可是,沒想到不疼不癢的周離‘亡我之心不死’,竟然開始輕輕的撓她的掌心,結果在周離的手指之下,李子衿的臉越來越紅。
“撓夠了沒?”李子衿氣鼓鼓的瞪着他:“我要生氣了。”
“好吧。”看到她真的快要羞紅臉,周離才鬆開手,一臉‘我是爲你好’的問:“心情好一點了沒?”
在周離鬆開之後,李子衿纔像是觸電一樣的收回手,瞪了他一眼:“託你的福,糟糕了許多。”
周離無奈聳肩,低頭從桌子上找到唯一一張沒有被李子衿丟進垃圾簍裡的‘倖存者’:“律師函?這是什麼東西?”
聽到周離這麼說,李子衿纔想起最麻煩的事情,原本有些好轉的心情立刻糟糕了許多,有氣無力的嘆息着:“就在樓下,還有一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律師正準備聯名起訴‘興盛實業’,什麼佔用耕地、什麼化工排放過量、什麼干擾周圍居民休息,竟然還有人準備告我‘開車碾死了他的狗!他的狗!……統統去死好了!”
李子衿又開始‘好了傷疤忘了疼’,再一次的憤怒捶起桌子來,就差如同《帝國的毀滅》裡的元首同志一樣咆哮了。
周離看着她煩躁的樣子,也忍不住聳肩,表示愛莫能助的同時,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認真的說道:“唔,法律上的事情的話……我認得一個律師的來着,要幫忙麼?”
趴在桌子上的李子衿擡起眼睛看着他,滿是無奈的說道:“時代集團的律師都有一打了,結果一有事不全都跟廢物一樣的走光了麼?”
“我認識的那個不一樣啊,應該比較專業,據說還是中海那裡的大律師呢。”周離捏着下巴,低聲嘀咕:“記得叫做……杜、杜什麼來着?杜克?”
李子衿愣了一下,疑惑的問:“杜克?哪個杜克?”
“等我想想看,好像是……中海光什麼法律事務所?”周離搜腸刮肚的想着杜克名片上的公司名字,最後還是無奈嘆息:“哎,名字太複雜,記不住。看你這反應,他難道很屌?”
“扯,你繼續扯。”李子衿白了他一眼,乾脆就沒有相信:“反正你扯淡又不是第一次了。”
周離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然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沉穩而充滿節奏,在辦公室面前停止,然後低沉的敲門聲響起。
李子衿有些匆忙的整理好自己有些亂的頭髮和樣子,神色恢復了嚴肅:“進來。”
魏宰推門而入,面色陰沉的將一份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三小姐,找到是誰在背後下黑手了。”
在周離提供了大概的信息之後,魏宰在回來之後就立即找人去辨認照片裡的輪胎印記究竟是什麼車胎留下來的。
結果,出乎預料的在一個喜歡玩車的小弟口中找到答案:“這個是‘東洋橫濱’的越野車胎啊。我在汽車改裝輪胎上見過,還是比賽用的呢。”
很好,根據輪胎的大小和型號,魏宰找過了幾個專業的汽車改裝工人之後就輕而易舉的反推出汽車的大概重量和規格,最後再發動李家在交.警系統裡的人脈,偷偷找到了昨天晚上凌晨到四點、那個路段四個攝像頭的錄像。
“最後,我們找到了這個……”
魏宰翻開了文件,指着上面那幾張模糊的截圖說道:“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