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重新把眼罩拉下,周邊的喧鬧對她沒有一點的影響,此刻安靜無聲。
飛機行駛過了氣流,一路平靜,她也逐漸跌入夢鄉。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飛機已經準備下地,橋楚掀開眼罩,下意識往側面看着,秦佑珂在看着她。
“嘶。”她難受地蹙起眉頭,意識到一直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現在脖子已經落枕了。
秦佑珂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收回目光,就像不曾看見她的難受一樣。
橋楚忽然之間,心裡有些怨氣,可是來的快,也覺得莫名其妙,她在怨什麼?他也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落枕,也是自己睡姿不對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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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順利降落在美帝國的機場上,橋楚等到了自己的行李,拖着走出了機場。
跟秦佑珂,早已經因爲人羣的原因走散了,走散也好,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去跟他聊天。
橋楚一直覺得自己是能說能笑的人,甚至在商場上,再難搞的人,也蹭說服過,可是面對着他,她的嘴巴就變笨了。
不會說話,說的每一句話,都覺得不合適。
說完,又會鬱悶。
橋楚走出機場,把手機打開,給林俏俏打了一通電話。
“小楚,你已經到了?”林俏俏很快就接通了電話,嗓門大得很。
橋楚看着陌生的環境,深呼吸着,“嗯,已經到了。”
“那就好了,我都擔心死了,沒有什麼事吧?”林俏俏接着問道。
事情?遇上了秦佑珂以及兩人在飛機上坐在一起算事兒嗎?不想讓好友亂想,橋楚還是覺得不要提及比較好。
“沒有什麼事,都挺好的。”橋楚拖着行李按照指示走到攔截出租車的地方。
那裡已經站着長長的一條隊伍,她跟在後面,緩慢着。
“那就好,要是有什麼事情,立刻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爲你而不關機。”林俏俏放下手中的筆,完成了病例填寫。
“對了,俏俏,我母親那邊,麻煩你幫忙盯緊一些,我怕她還是戒不了賭。”橋楚想起了母親的好賭。
她出國了,沒有辦法能盯着,也沒有辦法多餘的錢去替她填補賭債。
“沒問題,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們說過的。”林俏俏一口答應。
護士走了過來說道:“林醫生,手術室那邊說已經準備好了,實習醫生也把術前準備的工作準備好了,讓您過去準備進行手術。”
橋楚在電話那頭聽見了,知道她忙,“好了,我也準備攔車去酒店,先掛了。”
結束了通話,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心裡是一陣空空的感覺。
誰說一個人到了外面開展新的生活就很幸福呢?她現在除了有學習的目標,其他的一切都沒有。
她在沒有嫁給駱天馳以前到嫁給他以後,都沒有試過一個人到別的地方生活。
儘管父親是個重視利益的人,但是也是一個把她捆綁在身邊的人,就連上大學的時候,她都是上的金陽市的重點大學。
橋楚還記得,當初自己偷偷報了外地的學校。
結果,最後通知書下來,她獲得了橋元白的一巴掌,通知書也被撕毀了。
最後橋元白用了一些錢跟人脈關係,把她送到了當地的重點大學讀書,入學那天,他明確規定,橋楚要走讀。
她想要抗爭,想要住校,想要獨立,卻得到他的一句話,“你是我的女兒,就是我的附屬品,別想着能夠擺脫我,也別想着在大學裡亂搞免得貶值。”
那句貶值,傷透了橋楚的心,她那時候就明白,婚姻是沒有得選擇的,就連戀愛都沒有。
橋楚嘆了一口氣,以爲是輕鬆自在的,但是現在卻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在心底裡蔓延。
———
楊中校早已經坐着專機來到了美帝國,並且順利接到了秦佑珂,看見他身邊沒有人,他多嘴了一句,“首長,橋小姐呢?”
秦佑珂剛毅的臉上有些陰鬱,“車呢?”
楊中校摸了摸鼻子,不用想,就知道自家首長在橋楚那裡吃了虧,他恭敬說道:“已經停在了機場外。”
“帶路。”秦佑珂命令道,被提及橋楚的時候,心裡更是不爽。
“是。”楊中校接過他的行李,在前面帶着路。
他的身後,還有兩個下屬跟着,如同天之驕子一樣。
坐在車上,楊中校正要發動車子,卻人羣中,一眼看到了橋楚,他想了想,還是提醒道:“首長,是橋小姐。”
秦佑珂看着車窗外,她站在那裡,等着出租車,孤零零的。
“首長,要送橋小姐一程嗎?”楊中校問道。
“不用。”秦佑珂吐出兩個字,意思清晰。
“好。”楊中校微微搖頭,也爲他們兩人的關係感覺到糾結,但是他只是秦佑珂的一個手下,不能說什麼。
正要發動車子,他卻被喝住了,“先別走。”
“首長?”楊中校轉過頭,看着後座的男人。
秦佑珂目光閃爍,看着橋楚上了一輛出租車,命令道:“跟上。”
“是。”楊中校發動車子,也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這麼的……猥瑣。
這算是尾隨吧,其實可以光明正大邀請着橋楚上車的,但是秦佑珂卻選擇了這個方式。
楊中校跟在他的身邊有一段日子了,心裡也明白,他的爲人。
雖然各方面都很優秀,指揮經驗也是十足的,但是在戀愛方面的經驗,幾乎爲零……秦佑珂會這麼彆扭,也難怪。
楊中校覺得,自己不能說服秦佑珂,但是可以從橋楚下手,畢竟他家首長還是一個感情基礎爲零的男人。
希望她可以多多體諒,必要的時候,滿足一下他,讓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好受一些。
楊中校一直開着車,與出租車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直到跟到一個酒店前,他把車靠邊,看着橋楚從出租車裡出來,拿着行李走進了酒店。
風有些大,把橋楚的身姿吹得搖曳,秦佑珂的眼中露出一抹憐惜。
“首長?我們現在怎麼辦?”楊中校等着自家首長的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