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會。”秦佑珂點頭,低頭看着她,眼中都是她,“但是你在經濟艙。”她在這裡,所以他也在了。
橋楚目光撞進他的瞳孔,看見裡裡面的異彩,還看見了兩個自己。
她坐直身體,顯得端正,“首長,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秦佑珂挑眉頭,等待着她的下文。
“明明有好的頭等艙不坐,還要跟人家交換位置做經濟艙,奇怪極了。”橋楚一本正經地說道。
秦佑珂湊近了她,嘴脣幾乎貼着那白嫩的臉頰,氣息帶着淡淡的曖昧,“你知道原因的。”
橋楚紅了臉,他混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灼熱,就像要把她的皮膚燒掉一樣。
夾帶着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撲鼻而來。
明明飛機還沒有起飛,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暈機了,暈暈乎乎的,頭腦發熱。
秦佑珂像沾滿了酒精的毒藥,光聞着,她就要窒息而亡。
橋楚愣了好幾秒,回過神的時候,秦佑珂已經靠在椅背上,嘴角上的笑意帶着調侃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她強調着不知道,勉強着自己去壓抑住那快要控制不了的想法。
她其實是知道的,但是在催眠自己。
飛機上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橋楚扶了扶額頭,有些燙,是他傳染的。
“要起飛了,我有些困,先睡了。”她把放在膝蓋上的眼罩帶上。
眼不見爲淨,橋楚故意避而不見。
雖然是看不見了,但是一顆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她深呼吸,胸脯一起一落。
秦佑珂笑着,笑聲爽朗。
橋楚懊惱,卻不好說什麼。
飛機緩緩起飛,飛離了金陽市的地面,她以爲,這樣就安靜了。
但是,飛機上的空姐,像是故意那樣,經常過來,問着秦佑珂需不需要飲料,需不需要零食。
每一次,她都聽到秦佑珂冷淡着聲音拒絕。
可是,來的空姐還是絡繹不絕,橋楚忽然覺得,飛機上的空姐是不是太多了,這裡是國際航班,可是她們好像就只有秦佑珂這麼一個乘客要照顧。
在第n次空姐走過來的時候,橋楚揭開自己的眼罩。
眼睛裡有不少的怨氣,等着聲音甜美的空姐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咖啡或者紅酒嗎?”
橋楚直接說道:“麻煩給我一杯咖啡,要特濃的。”故意強調,看着空姐,面無表情。
秦佑珂剛毅的臉上露出點點淡淡的笑容,把她的頭髮給撥弄好,說道:“你想要睡覺就不要喝咖啡了,給她來杯果汁。”
空姐一愣一愣,以爲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動作那麼親密。
“沒有果汁嗎?”秦佑珂嗓音不帶一點溫度,目光全落在橋楚身上。
“啊,有的,乘客您稍等。”空姐失意離開。
橋楚則是皺着眉頭,說道:“我還是不喝了。”
“不是口渴了嗎?”秦佑珂笑着看着。
橋楚把劉海理順,是習慣的感覺後,才說道:“我害怕空姐心裡不平衡,往裡面下藥。”
她也是開玩笑的,只是想要表達,睡覺被打擾,真的很不爽。
橋楚後知後覺,這句話似乎帶着醋意,她愣愣解釋,“其實,我也不是口渴,只是覺得自己這幾個小時,是沒有辦法睡覺了。”
“抱歉。”他額首,看着她有些苦惱的樣子。
都說脫口而出的話纔是最真實的話,他比較願意相信她第一句說的話。
空姐把果汁送上,“乘客,您要的果汁,請問還需要什麼嗎?”
橋楚搖頭,忍住讓她們不要經常走過來打擾她睡覺的衝動,“不用了,謝謝。”
空姐戀戀不捨離開,但是兩人親密得像情侶,要是繼續這樣下了飛機會被投訴的,而且他們兩人穿的衣服都是那種高檔貨,應該是訂不到位置才坐的經濟艙。
空姐也不敢拿自己的工作來開這個玩笑。
橋楚喝了一口,就沒有喝了,經濟艙的果汁,是兌了水的,味道並不是太好。
“爲什麼不喝了?”秦佑珂問道,手指輕輕敲着扶手。
“兌了水,不好喝。”橋楚解釋道,畢竟是國內飛向國外的航班,大部分的乘客都是國內的,她也能理解。
秦佑珂修長的手指捧着果汁,動作賞心悅目,一開始,她就比較欣賞他的手,長得很好看。
她好奇着,“你做什麼?”
秦佑珂招來了空姐,“乘客,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空間誒的臉紅彤彤的,問道。
“麻煩你換一杯不兌水的果汁。”他冷着嗓子吩咐,話語算是客氣,可是那點剛毅,讓人肅然起敬。
“啊,是。”空姐略微失望,把果汁端走。
橋楚覺得,大題小做了,不過做壞人的是他,反正男人怎麼壞,空姐也捨不得對他怎麼樣,所以沒有所謂。
“沒想到,你的嘴巴還挺挑的。”秦佑珂看着她。
橋楚一臉正色地說道:“挑不是我的錯,首長,我可不是軍人,能吃苦耐勞。”
她知道訓練的時候,有多辛苦。
“挑一點也好。”秦佑珂若有所思地說道。
橋楚苦笑一聲,看着機艙外,來來去去幾回空姐搭訕,飛機已經飛上了天空。
窗外,已經是一片片的白雲,就像棉花糖一樣好看。
“怎麼說,我也是駱家的少夫人,所以挑一點,也正常。”橋楚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秦佑珂聽的。
旁邊的人,當場黑了個臉。
“你不捨得嗎?”他指的是是不是捨不得駱天馳。
“沒有。”幾乎是馬上的,橋楚就否認了,“雖然說,駱天馳對我很不好,但是物質方面,駱家也不算虧待我。”
“不算虧待,至於連十萬都拿不出來嗎?”秦佑珂一下子揭穿,當初她在葡鯨娛樂場上的狼狽樣子,至今還記得。
就是那個時候,他對橋楚揚起了濃濃的好奇。
“財務獨立,所以我很窮的。”橋楚轉過頭,笑着,像是開玩笑,如果嘴角沒有那點苦澀,就更完美了。
“其實說不捨得,也是有的。”她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