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認出那個鈴聲,那是駱天馳給桃雨竹專門設置的專屬鈴聲。
專屬鈴聲,誰都不曾想過,他這麼花心的時候也會爲一個女人做這件事,可惜了,那個女人不是駱家的夫人。
駱天馳的浪漫用錯了地方。
橋楚知道,只要是桃雨竹的事情,他就不會回來了。
心裡一陣莫名的無奈,她拿着一杯紅酒,卻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名冰冷,她擡起眼眸,看着秦佑珂。
他說過,病人不要喝酒……
可是橋楚覺得,這麼好的日子,不喝上一杯,實在是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那些在身後工作得辛辛苦苦的員工。
可是秦佑珂的目光越加冷冽,橋楚手一抖,還是把酒放下了。
不知道他平時是不是也不用呼喚,用眼光就可以把他的人給治得貼貼服服。
辛未毅看着他們的互動,勾起一抹不明的笑容,還說沒什麼,要是他的妹妹這麼做,恐怕他冷眼都不會瞧一眼。
駱天馳回來,揚着抱歉的笑容,“兩位首長,抱歉,剛纔接了個電話。”
橋楚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駱總是大忙人。”辛未毅從橋楚的臉色上已經看出了個所以然來。
“公司還有事情,我暫時離開一下,夫人,記得好好招待兩位首長。”駱天馳聽見桃雨竹哭得悽慘,還是要過去看看。
橋楚眼中閃過一抹色彩,很淡,沒有多少的溫度,“我知道了。”
情人的家裡就是公司,駱天馳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離開後,橋楚鬆了一口氣,這次學乖了,拿着果汁,她笑着說道:“秦首長,辛首長,我以果汁代酒,敬你們一杯。”
這次秦佑珂沒有阻止,拿着酒杯,相碰的時候,清脆得很。
簽約儀式結束後,橋楚攏了攏頭髮,準備離開。
站在酒店的門口,她攔不着一輛出租車。
悍馬從地下停車場駛出來,楊中校正好看見在烈陽下攔着車的女人,“首長,是橋小姐,她好像沒有開車過來。”
秦佑珂看着她,陽光下,橋楚好像很脆弱,一陣風就能吹倒那樣。
沒有得到他的命令,楊中校透過後鏡看了一眼,“首長,我們要過去送橋小姐一程嗎?”
秦佑珂從鼻腔處溢出一聲,“嗯。”
橋楚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悍馬,微微蹙起眉頭,“首長?楊中校?”
“橋小姐,我們首長說送您一程,上車吧。”楊中校沒等她答覆,把後座車門拉開。
她現在就是被趕着的鴨子,被迫上架,“謝謝。”別人已經拉開了車門,她沒有道理不上車。
被太陽烤得滾燙的皮膚,接觸到車上的空調,瞬間變得舒服,她輕輕呼出一聲。
細微的聲音,秦佑珂聽見了,他側目看着她。
橋楚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首長,今天謝謝你了,其實你不用這麼做的。”她是說喝酒的事情。
他繼續這麼幫着自己,難做的始終是她,搞不好,還會影響他的前途。
“你是覺得,你應該被你的老公欺負?”秦佑珂跟她說的想到一個點上去了。
橋楚啞口無言,誰天生想要被欺負的,如果可以,她還想要把駱天馳一腳踢開。
車內的氣氛一度沉默,秦佑珂吩咐道:“去醫院。”
“是。”楊中校變着車道,直接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橋楚的鼻子堵着,說話也不利索,“首長,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秦佑珂嘴角露出一抹好笑,她真病的不輕。
橋楚後知後覺,他健康得很,這個要去醫院的人,是她,“我感冒已經好很多了,不用去醫院。”
下午的時候,還有一個會議,要跟華東集團的股東彙報這件事。
秦佑珂聲音冷清,“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橋楚臉上的窘迫明顯,她說道:“那是迗,我今天感覺的確好多了。”
說來諷刺,還多虧了駱天馳的安眠藥,好好睡了一覺,感覺也好受多了。
“前面就是醫院了。”秦佑珂提醒着,她沒有反悔的時間。
“你怎麼會遲到?”他轉移話題。
橋楚的手緊緊抓着文件袋,垂下眼眸,乾笑着,“意外。”
“你不會說謊。”秦佑珂一語點破,她不是會遲到的人。
“駱天馳給我下了安眠藥,還半夜掐掉我的鬧鐘,最後還把家裡的車全開走了。”橋楚坦白道,他要是故意做事的時候,心思比她還細。
秦佑珂瞭然,他評價着,“你太不小心。”
“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橋楚疲憊的聲音透着無奈。
“首長,橋小姐,已經到了醫院。”楊中校把車停在一邊。
“謝謝首長,我自己進去就好了,這邊好打車,就不用你們送了。”橋楚有着想要逃離的心思。
秦佑珂沒讓她這麼做,推開車門,長腿跨在地上,頓時吸引了一陣目光。
託他的福,橋楚也成爲了人羣中的焦點。
“秦首長?”她努力揚着自己的笑容,不讓人看着失禮。
“進去吧。”秦佑珂長腿往前邁着,“我要探望受傷的下屬。”
橋楚想起上次還在醫院看見他了,信以爲真,跟着走進去,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直到掛號看醫生,最後護士幫她掛水打針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又天真了,信秦佑珂說的話,一個蹦都不能信。
她此刻坐在醫院的輸液室,點滴慢慢往下滴着,而身邊,坐着秦佑珂。
冰雕一樣坐在那裡,他面無表情。
橋楚覺得,這醫院的中央空調溫度有些過了,她低聲問道:“首長,你不是要去探望你的下屬嗎?”
“沒有禮物。”秦佑珂回着,“楊中校現在去買。”
橋楚點頭,看來自己誤會了,她想太多了,以爲他是專門過來陪着自己的……
幸好不是……她鬆了一口氣。
林俏俏知道了橋楚來醫院掛水,趕緊來到了輸液室,一眼就看見好友,“小楚!”她喚道。
橋楚看見好友,嘴角微微上揚,“俏俏,你怎麼下來了?”
“這不是聽見你在醫院輸液嗎?你這感冒,就該一早來,也不至於會拖到現在。”林俏俏抱怨着,注意到她身邊坐着的俊逸男人,眼睛泛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