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並沒有深入,就像那天在林俏俏公寓樓下的那個吻一樣。
很淺,橋楚甚至沒有喘氣。
但是卻莫名覺得呼吸很沉重。
“軍區還有事,我先走了。”秦佑珂親了一下她的耳朵,在那裡說道。
橋楚吹着夜風,在陽臺晾了五分鐘,看着他走出客廳,走到花園,離開的背影。
身旁屬於他的氣息,早已經被風吹散。
直到王伯走過來,她才微微回神。
“少夫人,您怎麼在這裡吹風?夜裡風大,小心涼着。”王伯關心道。
橋楚一直看着秦佑珂離開的方向,收斂回目光,她說道:“一樓太熱鬧了,所以躲在這裡透透氣,王伯,有事嗎?”
“老爺讓您下樓。”王伯複述着駱勇軍的話。
“嗯,我現在就去。”橋楚點頭,往樓下走去。
王伯跟在她的身後,問道:“少夫人,您看到少爺了嗎?老爺也在找他。”
橋楚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王伯是駱家多年的老管家,什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是全都知道。
“他在辦事,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你還是不要打擾着他爲好。”之前聽秦佑珂說的話,感覺他們正興致上頭。
“是。”王伯瞬間明白,要是打擾了,倒黴的還是自己。
橋楚微微擡起禮服的裙襬,往樓下走去。
“王伯。”她忽然想到什麼事。
“少夫人?”王伯在她背後應道。
“等會兒讓家裡的女傭把另外一個客房給收拾收拾,我今晚要去那邊睡。”橋楚不想睡他們剛辦完事的房間。
“是。”王伯心裡知道原因,答應道。
“還有,明天把我那個房間的東西都搬到那個客房,梳妝檯上的東西都不要了。”橋楚繼續吩咐着。
她寧願心疼一下自己的錢,也不要繼續用那些護膚品。
誰知道桃雨竹會不會噁心到對她的那些護膚品做了什麼?
“是。”王伯全部答應,心裡替着橋楚不值。
駱勇軍看見橋楚走下來,沒有見到駱天馳,“小楚,天馳呢?”他以爲他們夫妻應該在一起的。
“天馳說去談工作的事情了,我也找不着他。”橋楚垂下眼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胡鬧,現在是宴會時間,談什麼工作。”駱勇軍皺眉,看着王伯,“王伯,你也找不着嗎?”
“老爺,剛纔我把別墅找了一遍,也沒有見着少爺。”王伯低頭說道。
橋楚提議着:“公公,要不您給他打一個電話吧,天馳工作的時候很認真,我不敢打擾。”
她做足一個體貼的妻子的形象。
而事實上,讓駱勇軍去壞駱天馳的好事,他有怒火也不敢發出來。
對駱勇軍發脾氣,他恐怕是不想要公司了。
駱勇軍果然打了一通電話,說道:“天馳,宴會差不多了,你人到哪裡去了?”
橋楚不知道駱天馳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駱勇軍很快就結束了電話。
“等會兒吧。”他對着橋楚說道。
“好的,公公。”橋楚彎起嘴脣,應允道。
沒過多久,她就看見駱天馳下樓,再過了一會兒,桃雨竹也下樓了。
她似乎連站都站不穩,看來剛纔很激烈。
駱天馳站在她的身邊,強行摟着她的腰,忍着噁心,她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你做什麼?”駱天馳注意到了,皺眉低聲問道。
這個女人似乎很嫌棄他。
“你剛纔摸了橋楚那裡了吧?洗手了嗎?就算洗了,我也會覺得髒。”橋楚笑着,低聲說道。
駱天馳眯着眼睛,她都知道了。
“你還真能忍。”知道了,卻沒有當場去打斷他們,她的忍耐力,比四年前,更好了。
橋楚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變化呢?
似乎是在錦都會的那個晚上,之前,如果她知道他在跟別的女人辦事,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打斷。
過了那個晚上,她會不屑於去做捉姦的事情,就算是去做,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怒火沖沖。
到了現在,她甚至連打斷的意思也沒有。
“你們覺得我梳妝檯的高度還可以嗎?不可以的話,我明天讓家裡的傭人去把它墊高一些,讓你們做的舒服一些,看桃小姐,腿都快站不住了。”橋楚笑呵呵說道。
“橋楚,你好樣的!”駱天馳心裡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可是臉上的笑容依舊。
“沒辦法,我大度。”她說道。
送走了所有賓客後,別墅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住着四個人的別墅,加上傭人,本來就不熱鬧,冷清而死寂。
橋楚搬到了客房,不曾走進那個房間一下,就連衣服跟手機充電器,都是讓女傭進去她的臥室拿的。
他們在她的臥室做過,那裡就像是感染了病毒一樣。
“原本以爲你真的是無所謂,橋楚,你原來不是嘛。”駱天馳站在客房門口,嘲諷道。
雙手繞在胸口前,他冷冷看着橋楚光着腳丫子,在梳妝檯前吹着頭髮。
她穿的睡衣很保守,但是從臉蛋到脖子,白皙得很,加上黑髮,簡直就是誘惑。
橋楚一直都很好看,駱天馳知道。
“我是無所謂,但是我有潔癖,而且,我怕得病。”橋楚把吹風機調到最高檔,他的聲音有些煩人。
“什麼得病?”駱天馳知道她的嘴巴說不出什麼好話。
“你不覺得桃小姐太蕩了一些嗎?”橋楚儘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就是我怕我走進去,就會變成她那樣的女人,當然了,那樣蕩的女人,是你的最愛,但是我真的沒什麼興趣成爲你最愛的那種類型。”
“橋楚,你說這些話的時候,還真的不怕死?”駱天馳威脅着,惡狠狠的。
“我怕啊,但是你又弄不死我。”橋楚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忽然有些可惜。
正如林俏俏所說的那樣,鏡子裡的人的青春就這麼被駱天馳糟蹋了,還是有些可惜。
不是有些,是太可惜了!
“橋楚,你好好等着,看我能不能把你給整死!”駱天馳冷着雙眸扔下這句話。
本來想要看橋楚的笑話,卻被這樣反嘲一頓。
想到她說不願意成爲他最愛的那種女人,駱天馳的心裡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