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聽着有些感觸,能看得出秦秋白在懷念他的母親。
聽到他喚自己爲紅兒,這麼親密的暱稱,也只有父母纔會這般呼喚,聽入心裡,她卻沒有方案,一時間,也懶得反駁了。
“她與你的感情一定很好。”許紅感嘆道,雙手趴在欄杆上,看着菊花隨着風吹過,如同波浪一般晃動着,煞是好看。
秦秋白想起母親,她溫柔賢淑,年輕的時候還是陽城出了名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知曉,跟了秦父後,便當起了賢妻良母。
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忘記母親的美麗。
林嫂走出走廊,便看到這幅和諧而美麗的畫面,她遠遠驚歎着許紅的青春與美貌,心裡更是感嘆道,這個女子真美麗,不虧是自家少爺看中的。
她心裡想着,要是老夫人在,也一定會喜歡這個女子。
林嫂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有兩杯花茶,以及鮮花餅,緩緩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許紅回過頭,便看到一個傭人打扮的女人走過來,她把鮮花餅與花茶放在桌子上,說道:“少爺,這位小姐,我給您們準備了鮮花餅,快嚐嚐。”
秦秋白則是爲她介紹着,“紅兒,這是林嫂,我的長輩,林嫂,這是許紅。”
林嫂是照顧着他父親與母親的,所以他早便把她當成自己的長輩。
林嫂受寵若驚,雖然無數次他對着自己的副官介紹她是長輩,但是這次對方是許紅,他未來的妻子,她覺得不應該這麼說的。
如果是長輩,將來許紅嫁給秦秋白的時候,她會受上一杯茶,林嫂覺得這樣不行。
“少爺,您又胡說了,我不過是秦家的一個老傭人罷了。”她笑着解釋道,“許紅小姐,今天知道您來,特意給您準備了鮮花餅,這鮮花餅是傳統甜點,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快嚐嚐?”
許紅看着她渴望的目光,微微一笑,拿起一塊鮮花餅吃着,然後道了一句,“好吃。”
爲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她吃了一口,慢慢品嚐後,又吃了一口,沒有半點客氣的意思,可是食相卻是斯文。
她以爲秦秋白這種軍人孝敬父母是應該的,因爲那是黨國的號召。
可是他現在對家裡的老傭人也十分有感情,就算是一個踩着別人屍體過來的男人,若是有這兩種品格,也是十分難得。
看着她斯文恬靜的臉龐,林嫂也是喜歡得不得了,巴不得秦秋白現在就能把人娶過門。
“您喜歡就好,您們慢慢吃,我去給您們準備晚餐。”林嫂對秦秋白做了個眼神,表示自己喜歡這個姑娘,也讓他抓緊機會。
林嫂離開後,秦秋白見許紅依舊在吃着鮮花餅,那有些貪吃的模樣,惹人憐愛。
“好吃嗎?”他問道。
“好吃。”許紅吃了一口,說話含糊着。
“紅兒,林嫂還會做許多好吃的糕點,如果你喜歡,以後天天來吃,怎麼樣?”秦秋白也想從軍營回來後能夠天天見着她。
許紅吞下鮮花餅,喝了一口茶,看着他,皺了皺眉頭,道:“天天來打擾林嫂,她會不喜歡的。”
她是愛吃好吃的,但是也不是貪吃,沒有人不懂這些禮貌。
看着她說得一本正經,秦秋白就想笑,爲什麼吃了個鮮花餅,挺精明的一個小女人,就變得這樣木訥呢?
“紅兒,若你是我的朋友,林嫂會喜歡你的。”秦秋白說道。
許紅細口品着花茶,然後站起來,說道:“秦長官,我要走了。”
她不是不明白秦秋白的意思,是太明白,反而不想回答這樣的問題。
秦秋白依舊坐在木凳上,道:“林嫂已經在給你準備晚餐,吃完再走吧。”
“我……”
“你想拂了林嫂的一番心意?”秦秋白又把話堵住她的嘴巴。
許紅自然不會拂了她的一番心思,感覺自己被強留在這裡了,她懊惱的看着他,“我也要給家裡打一通電話。”
“電話在裡面。”秦秋白說道,站起來,牽起她的手。
他的動作很自然,彷彿是在心裡演練過千萬次一樣。
許紅想要抽出手,“我可以自己走,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我怕你弄丟了。”秦秋白牽着她的手穿過迴廊,走到客廳裡面,許紅又是被這裡面的裝飾給吸引住。
“你這裡也是按照你母親生前喜歡的裝修來佈置嗎?”她對這裡喜歡極了。
有一套完整的楠木傢俬,接近窗口的地方還有一個鞦韆木椅,午後陽光透進來的時候,若是坐在上面曬着太陽,十分舒服。
“差不多。”秦秋白牽着她的手走到電話旁邊,說道:“這裡就可以打電話。”
許紅抿着脣,她是走不了,只能給家裡打一通電話,免得他們擔心。
是張媽接的電話,她表示會吃了晚飯再回去,讓張媽不要擔心。
張媽關心她的事情,在問她跟誰吃飯的時候,許紅眼睛也不眨,說道:“張媽,我跟同學吃飯。”
她下意識的不想讓張媽知道自己是留在秦秋白家裡吃飯。
上次他送了一堆旗袍過來,但是也沒能讓張媽改觀,所以她不願意讓她擔心。
因爲心虛,許紅沒有繼續跟她說話,而是掛掉電話。
秦秋白笑了,道:“我們家紅兒也會撒謊了。”
許紅瞪了他一眼,現在才說道:“誰是你們家的,不知羞。”
秦秋白無所謂的,看着她如同小老虎一樣張牙舞爪的,就十分開心,道:“紅兒,你家人不喜歡我?”
“誰的家人喜歡流氓?我家人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她間接在說秦秋白是流氓。
“我若是流氓,我也只對你流氓。”秦秋白牽着她的手,坐在楠木傢俬上。
因爲快要入秋,林嫂已經忘楠木傢俬上鋪了一層薄薄的毯子,免得涼着人了。
許紅摸着毯子上的繡花,覺得好看,又聽見秦秋白說道:“這都是林嫂繡的。”
“你這個長輩真本事。”許紅道,就連張媽,也不一定能繡出這麼好看的花朵。、
“紅兒,什麼時候你才滿十八歲?”秦秋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