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回 大海翻涌

次日

陽光開始撫照大地,清晨的的水霧逐漸的消退了,露出了這個城市原本的面貌。溫暖而寒冷的光線開始照進千家萬戶,許許多多的人爲這個美好的早晨而感到高興。當他們掀開窗簾,打開了窗戶之後,竟然感覺到微微的寒意……

冬天的第一天來臨了,這是一年中最後的一個季節那些路旁的松樹葉子上開始佈滿了一層薄薄的水珠,陽光下,發出晶瑩剔透,有些點點發亮的光。沒有秋天那樣紅火的楓葉,沒有了夏天奔放的花卉,沒有了春天綠茵茵的小草……

冬天,當第一場雪來臨之際,所有的一切都是單純的白色,一切萬物的生機勃勃都將退化,它們將要被白雪皚皚所取代……

昨晚的記憶還清楚的存留在人們腦海當中,就如同那些被冰雪覆蓋的河流,積年不化的積雪。那些驚恐的場面被人用手機或者攝像機記錄了下來:

2014年5月12日 時間 19:45分

地點:A城市人民醫院

夜晚時分,星光燦爛的星空,月光散漫的銀色大地猶如山崩地裂般晃動,逐漸愈演愈烈……

幾分鐘後,市醫院旁突然長起一根巨大的樹根,高度直達雲霄,將即將倒塌的醫院大樓撐住在空中……

一臺直升機被拌的粉碎,隨即的一道亮光,樹根斷成兩截,掉落在地面時產生的衝擊波將一棟樓摧毀,人民紛紛低頭逃竄……

市民人心惶惶,醫療隊和警察分別對現場進行了保護,許多病人因醫院樓倒塌而被轉送到另一家醫院……

三公里外的一棟別墅

外面寒風刺骨,裡面卻溫暖如春。微微的暖氣將室內包裹如春天般生機勃勃,那一朵百合花在陽臺上輕輕綻放,金黃色的窗簾,散發出迷人的光線。冬天的陽光,竟然也能讓春天的花朵開得如此之美……

電視屏幕裡,各個新聞頻道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那一次又一次的錄像,畫面中人們驚恐的表情渲染了液晶顯示屏的色彩,這猶如世界性災難般,被人民一個接一個的流傳出幾個版本:

“這是神的觸手,是它將整個月亮遮住,使天空變得昏暗,他要讓我們知道不僅只有城市的燈光,而大自然還有賜予我們更美的光芒……”

“這是上帝懲罰人間的方式,他用綠藤做暗示,指示着我們要熱愛大自然,亂砍亂伐的結果讓他很生氣……”

“這是地下的怪獸,喧鬧的城市打擾到了它的安寧,它是在警告我們……”

啪!

突兀的聲響在整個大廳迴盪着,柳心萌將電視關掉,遙控器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楊晨兒一驚,忙是將其撿起。“小萌你幹嘛?”

她端出來的水灑落一地,被一隻寵物狗用舌頭一遍遍的舔乾淨……

房間裡,一男一女躺在柔軟的雙人牀上,他們從昨天被救下時,就一直昏迷着,一直緊閉的兩雙眼睛,微弱的呼吸聲可把柳心萌她們嚇壞了……

那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昏迷中的兩人像是被緊緊的吸在了飛機的底盤下般,沒有任何捆綁之類的痕跡,就這樣的,飛機劇烈的搖晃都沒能將他們掙脫……

直到那一幕的出現,巨大的根藤底下,冒出的兩條小藤將他們兩從五十米的高空接住……

很多個小時了,從被接回這裡時,一晚上了,都只是有千封葉夢中偶爾出現的呢喃夢語:羽珊!跑!跑……

怎麼會這樣呢?到底是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原因?柳心萌輕輕的虛掩着門,怕發生聲響的靜靜站在門外,看着灑滿陽光的房間,明明是很溫暖的光芒,爲什麼這時候會充滿刺骨的寒意!心酸的感覺慢慢的在心頭涌起,不忍心一直睡着的兩個人,好像童話故事裡的人物……

楊晨兒的思緒萬千,到底,這場夢什麼時候會醒,這不是現實中該有的事,這場夢境太深了。

微風拂過,她就像一個被遺忘的小貓,捲縮在黑暗的角落就等着黎明的到來,等着愛她的人出現,給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窩……

柳心萌走到她身旁,將她摟在懷裡。“晨兒,別難過了,只要等到校長醒了,我們就過去問他。”

楊晨兒擡起頭,望向窗戶外非常遙遠的世界,外面的風景很美。“我擔心他不會再醒來了……”

“我害怕……”

顫抖的手和顫抖的聲音,這麼虛弱的身子似乎只要被風吹過就會倒下,沒有重量的身體,彷彿就只剩下一個空殼。

“你不要這麼想,這樣只會加深你的恐懼的,你只要幻想你爸爸只是在懶懶的睡覺,等你去一腳把他踢醒,這樣,你就會好受些。”

她安慰着她,想要去她的世界撫平她那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傷疤,她其實也知道,校長昏迷不醒的樣子讓楊晨兒似乎失去父愛般的沉淪,這世界的謊言太多,留下所有人默默的承擔騙局背後的後果,只是,沒有人再願意了。

“我真的好怕……”

楊晨兒的聲音從心底最深處發出……

“我爸爸,他一生只有一個職業,就是我們學校的校長。他對這個職業鞠躬盡瘁,他想要做一個有正義感的人,所以學校纔會出條了這麼多條嚴格的規定。”

“他爲身爲學校的*****,他利用他的權利做出了他認爲值得驕傲的事業。他從來不畏強權,但行事又處處小心,他曾經說過,某天在他的身上終會有災難降臨……”

“你知道嗎?我爸爸他爲人一生光明磊落,從不收別人半點的賄賂,他的家產比學校裡的任何老師和領導的都要少,所以我家纔沒有錢治療我媽媽的肝炎,我爲了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所以我找了份兼職,去了醫院做了名護士……”

她開始嗚咽起來,淚水開始沿着眼角慢慢滑落……

“他是我這世界上唯一值得依靠的人了,我不想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就這樣的離我而去。我害怕,他再也不會醒來了……”

悲傷的氣氛蔓延到了周圍的空氣中,柳心萌從未放鬆過一直緊緊抱住楊晨兒的手,她想給她傳遞一些溫暖的勇氣,只是當她望去窗外的世界時,眼前出現閃爍的光芒點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來她也早就哭了……

兩個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像是兩個同甘苦,共患難的兩姐妹……

而在房間裡,千封葉一個輕微的翻身,驚醒了夢中的她……

司徒羽珊睜開眼,天花板有着純潔的白色,她揉揉眼,長長的睫毛有着月牙的形狀,溼溼的感覺,原來她在夢中哭過……

她的意識逐漸的清醒,慢慢的感覺出了身體某處的一些不自然的異樣。往下看時,竟然是一雙不老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部……

啊!

一生破天荒的少女最淒厲的尖叫,硬是打破了該有的寧靜。客廳的兩人面面相覷,楊晨兒輕輕的嘟囔:人醒了嗎?

聲音消沉,千封葉被活活的驚醒,無辜的表情對上一雙帶着羞澀的雙眼,司徒羽珊的臉紅模樣是如此的嬌美,他伸出手想要去幫她抹掉那些許的淚痕……

“羽珊,你哭了,爲什麼?”

她低着頭,想要逃避他那充滿了溺愛的眼神,這樣的神情常常會使她胡思亂想好幾天……

“我不知道……”司徒羽珊的聲音輕輕的,他有點聽不清……

沒關上的窗戶外吹來陣陣的寒風,她的身子微微的蜷縮着。突然的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緊緊的纏繞在一個溫暖的臂彎中。千封葉在她耳邊輕語:還冷嗎?

好像永遠都這樣的溫暖,不用怕冬季的寒風刺骨,不用怕黑夜中的魔鬼撒旦……

“我們……”

千封葉順手拿起一張黃色的牀單,“這……”

門口有着急促的腳步聲,伴着越來越近的說話聲,門被一下子的推開,門外的是兩個慶幸的表情在觀察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你們?”

他的聲音帶有些點點的笑意,被寒風吹走許多的溫暖。還沒等開口,窗外陡然的一聲巨大爆炸,滾滾濃煙飄進房間,在裡面蔓延開來。千封葉將司徒羽珊緊緊的護在胸膛裡,自己卻拿手捂住鼻子,不停的嗆着……

“怎麼搞的?”

楊晨兒趴在窗邊,試圖看清外面的一切,遠處升起一朵駭人的巨大蘑菇雲,那是毀滅性的標誌。

“蘑菇雲?”

她的表情有隱藏不住的驚恐。“有人在這個城市投下核彈!”

“不可能!”

千封葉將懷中的女孩放開,“核彈威力之恐怖,分秒就能將這座城市摧毀,其產生的是衝擊波,不該會有這麼多的煙。”

他指向遠處的那棟倒塌的醫院樓,上空不滿着黑色的煙,“應該是工人似乎將廢物炸平,然後在重新在建設一棟。但,爲什麼煙能飄到我們這裡呢?”

“我們快出去吧!”

樓下,是美好的世界,是充滿着溫暖的世界,它的微風帶走了每個人的煩惱,將快樂灌入每個人的心底……

只是,外面草坪的煙還未散去,給他們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物質。

有幾聲自行車的鈴聲響起,那是賣報紙的小夥,他倆一份報紙扔在衆人面前,哼着歌繼續的向前行。

柳心萌將報紙撿起,攤開時,陽光下,幾個大字標題變得格外的醒目:

《應屆畢業生面臨高考危機,三大名校季火中學意外倒閉》

寒冷的天氣提醒了他們的學生身份,原來這麼多天了,他們竟然都不知道還要高考。每個人面面俱到,這屆畢業生要復考了。

“怎麼辦?”

楊晨兒的聲音裡帶着萬分的不知所措,她快速的翻動着每一頁的紙張,無原來背面還有一個標題:

《飛海集團公子意外身亡,家人淚痕將其火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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