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塊兒?”兩人聲線顫抖着。
面色露出一抹難色,畢竟躺下的這幾個連一塊都難以忍受,而他們居然要承受三塊?簡直是要了老命。
而更重要的是,若自己中途承受不住昏厥了,若真讓古秋操刀的話,恐怕那啥可就真的不保了…
拼命的搖着頭,皆浮現出哀求之色:“能不能通融通融?兩,兩塊兒行嗎?”
“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三塊兒,要麼我宰了你們…”
“到此刻了你們該還不會覺得我不敢宰你們把。”古秋望着他們二人笑道。
二人連忙搖頭,在他們看來古秋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抱着必死之心,若在這時候被宰了,那纔是真的虧大發了。
“可,這三塊兒也未免太強人所難…”崔浪面露出一抹猶豫。
古秋笑道:“你們怕疼?”
“誰不怕疼啊…”羅雲臉色訕笑道。
古秋臉色笑意更濃打趣道:“那這樣如何?我把你們打昏,然後這三塊我自己找地兒燙,不用你們操心,而且還絲毫不覺得疼,堪稱完美…”
聽此,頓時羅雲和崔浪臉色駭然,忙不迭的搖頭。
若要是這樣的話,還是寧可疼點好,萬一身上真的什麼零件壞了,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那便麻利兒的快點…”古秋擺了擺手,忍不住的催促道。
說着走了幾步從不遠處掂了個長凳,坐着翹着二郎腿,靜待二人的表演。
“請把二位,在多說一句,我便親自動手…”
二人相視一眼,臉色難看,不過最後也是無可奈何,脫了上衣,赤果着上身,各拿起一枚烙鐵來。
“沒事,要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就昏過去,昏過去就不疼了…”古秋滿是調笑的語氣響起。
二人隨即相視一眼,目光中透過一抹決絕,咬了咬牙,皆向着胸口處燙去,頓時間一陣氤氳繚繞夾雜着焦糊味兒傳來,於此同時還有二人的痛徹心扉的低吼聲,整個身軀在不斷顫抖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格外猙獰。
他們也有感覺或許會疼昏過去,皆死死的咬着嘴脣,鮮血都忍不住的流淌而出。
第一枚算是過去。
望着此刻他們的模樣,古秋可沒有任何心慈手軟,若要是情況對調,他們二人恐怕要比自己還要殘忍的多。
“這小梅花倒是漂亮…”嘟囔了一句,便從那火盆之中挑了兩個梅花烙遞了過去。
“第二塊兒最關鍵,可得忍住哦。”古秋笑道。
羅雲和崔浪眼眸中佈滿了血絲,此刻已經快要到了極限,這灼熱可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住的。
深吸口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手中的梅花烙緊貼在自己的肚皮之上,一時間又是同樣的氣韻繚繞,同樣的黑焦一片。
那慘叫聲更加的撕心裂肺,不斷的低吼着,嗓子已經徹底嘶啞,此刻他們大腦中已經沒了意識,一片空白,以此來不斷抵消着劇烈難耐的痛感。
嘴脣已經被徹底咬爛,入注般的鮮血汨汨流淌,猩紅色順着下巴滴落,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恐怖。
胸前一朵栩栩如生的小梅花形成,四周皆是黑炭,只有小梅花的花瓣處還留着些許皮膚的白嫩,倒是格外鮮豔。
此刻二人皆已快到了極限,盡有微弱的意識在吊着,也不知道僅存不多的意識究竟在想些什麼,此刻更多應該是悔恨吧。
他們畢竟是兩個紈絝,不是什麼練武之人,從小嬌生慣養,哪兒受過這種苦,能夠撐下第二塊兒已經算是不錯。
“若你們此刻昏倒了,那麼這第三塊就只能我來嘍…”古秋笑意吟吟的聲音響起,一臉迫切的模樣。
這聲音將他們二人稍稍喚醒了些。
目光迷離之下,拼盡全力從那火盆中再各拿了一枚烙鐵。
再一次衝着肚皮按壓下去,二人的身軀不斷劇烈顫抖,嘶啞的吼聲再一次傳來,不過此刻渾身上下都沒了多少力氣,終於,二人身軀應聲倒地,昏死過去,算是解脫。
古秋望着此刻癱倒在地面上的幾人,道了聲無趣,隨後便將凳子歸回原位,接着鑽到了鐵牢之中,躺在那狹小的石牀上,閉眼假寐起來。
莫約過了大半個時辰,這死牢裡終於傳來了些動靜。
那牢頭領着幾位獄卒下來,畢竟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也害怕古秋出事,便壯着膽子下來看看。
這死牢在地下數丈,而且極爲封閉,裡的響動幾乎是不可能傳到上面的。
也就是剛纔幾人那般狂吼哀嚎聲,依舊無人驚動的原因。
但下來之後皆愣住了,居然,居然會是眼前這樣一番場景,打死都想不到。
這六位少爺每一個都赤果着上身,癱躺在地面之上,手中還有那烙鐵沒放下,而胸前皆有一塊焦黑的烙印。
而那位羅雲少爺和崔浪少爺居然,居然有三塊。
而且瞅着架勢怎麼看怎麼想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戳的。
爲何會是這樣的局面?
他們不是來折磨古秋世子的嗎?
怎麼開始往自己身上戳了?
“頭,你,你看…”一位獄卒驚愕的發現了什麼,連忙拍了拍那牢頭。
幾人一同看過去,頓時面露駭然之色,此處無它只有那數根被古秋掰的扭曲的鐵柱。
透過着鐵柱之間的縫隙,望着此刻躺在那窄小石牀上已經有均勻呼吸傳來的古秋,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有響動傳來,古秋睡不深,聞聲醒來,見到是牢頭幾人,連忙解釋道:“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他們拿來一堆烙鐵想衝本世子動用私刑,他們人多我也沒辦法,只能受着…”
“可誰知道,他們因爲爭論那個烙最好看而吵起來了…”
“我提議,你們先往自己身上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然後,就成這幅模樣了…”
“爲此那羅雲和崔浪兩個夯貨,居然生生衝自己燙了三個,實在是佩服的緊…”古秋笑着信口胡謅道。
獄卒們那裡會相信這等渾話。
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麼,獄卒們此刻終於知道了爲何自己的頭兒這些日對古秋這般照顧了,不光是因爲那世子的身份,恐怕這纔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頭兒自己確實不知道古秋竟有這般兇悍的實力。
“古,古秋世子,您上去吧,這死牢太過於陰暗潮溼…”這牢頭無奈,先衝古秋道了句。
古秋點了點頭,陰暗潮溼倒是沒什麼,主要是這裡太冷清,他可不想這幾天每日都跟老鼠說話。
隨後便一步跨出去,徑直向上走去。
這些獄卒倒是十足的放心,一點都不怕古秋越獄,他們也知道,若古秋想走,就是動一根手指頭,他們也攔不住。
此刻這幾人皆回過頭來,望着昏死過去的幾人,面露愁容。
“希望他們醒來不要尋我們的麻煩纔好啊…”
“只希望如此了,哎,這年頭,獄卒也不好乾啊…”唉聲嘆氣道,隨後皆各背起一人來向外走去。
夜深十分,淮凌道總督府邸。
當羅雲和崔浪二人被送回總督府時,頓時掀起了掀然大波。
“老爺,夫人,雲少爺和浪少爺並無大礙,只是難耐那烙鐵的疼痛才昏死過去的…”廳堂之中,一位老者剛給羅雲崔浪二人診治完,衝其稟手道。
此刻一位身穿緋色紋鶴官袍的老者端居於主座之上,此人正是這大雍九道之一的淮凌道總督羅銘,正兒八經的一品大員,封疆大吏,國之肱骨。
這羅銘年歲不過六十出頭,這年紀在官場上絕對算得上年富力強,而且看得出來這羅銘精氣神兒極好,氣血充盈,頭髮烏黑,舉手投足間都透着威勢,很顯然是常年身居高位蘊養出來的氣勢。
此刻他的臉色陰沉,到這個年紀,最疼的自然是孫子外孫,可怎麼也想不到,這才過了幾日?居然又出現了這種局面,要知道,這可是在淮凌道之中。
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烙印能否清除?”羅銘開口衝着這老者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老爺,這烙印是在是無能爲力…”
羅銘擺了擺手。
“老奴告退…”這老者退下。
“來人,將他們倆擡下去,好生休養着…”羅雲身旁的一位身穿緋色孔雀官袍的中年男子衝着一旁的侍女開口道。
將羅雲和崔浪帶下去之後,這廳堂內僅剩下他們羅家之人。
那中年男子開口道:“爹孃,我已查清楚,雲兒和浪兒因先前之事對古秋懷恨在心,便去大牢中尋古秋的麻煩,將古秋帶入死牢準備好好出氣,但卻不料被古秋反制,結果便成了這般模樣?”
“居然又是古秋?”一旁女子慍怒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羅玉姍。
今日剛從魏陽郡前來,便生了這檔子事…
“這古秋當真該死!”羅銘怒不可遏,重重的一拍桌子,頓時那桌子直接爆裂開來。
先是外孫崔浪被其差一點廢了條腿,前幾日孫子羅雲又被打的不成人樣兒,而今日倆人又一同被賞了三個明亮亮的烙印,一切皆是因着古秋,心中怎能不恨?
“老羅,你消消氣兒…”一旁的老婦人立刻勸道:“那古秋已經被押在大牢之中,只等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來了,便開堂會審,反正證據確鑿,再加上我們從暗中施壓,皇上不也正好看着古秋不順眼嗎?順水推舟直接定他個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