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節的第二天清晨,紀天風母親依然早早的去主持工作,而父親也還是沒有回家休息,看來這種繁忙的狀態還會持續幾天,至少要到文化節之後了。紀天風又在自己書房練習起了元素力的細微控制,但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注視自己,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今天慕如煙的母親難得休假,本來是叫了紀天風一起去看畫展的,但是昨天陳清河的說法讓他很有認同感。然後順着那個思路一想,紀天風就果斷拒絕了慕如煙母親的邀請,因爲這很明顯還是想乘機探探他和慕如煙的口風的嘛。
中午的時候,他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下午的時候,紀天風一直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天色漸暗,先後接到了慕如煙與陳清河的兩次通話他才匆匆吃了點麪包出門。
一直在默默注視紀天風動向的金元素也終於有了動作,他猶豫了一天,最終還是壓抑住了在這裡動手的想法。碼頭上他遠遠見過防衛軍的武裝部隊,他明白就算自己也不可能抗衡那種武器裝備的軍隊,對面的那個元素者要殺,元素蟲要搶,但不能讓自己處於萬劫不復的位置。所以他選擇了等待,要狩獵珍貴的獵物足夠的耐心是必要的。
“你去哪?那胖子建議我們這三天不要出去,被電子眼捕捉到就不好了。”正在客廳打算看忻月演唱會現場直播的熱浪,見金元素打算離開提醒道。
“我不習慣在一個地方呆太久,那種感覺……你們華國有個詞是怎麼稱呼那種感覺的?”金元素一時想不起來了,華語現在雖然普及,但也沒有到每個外國人都十分精通的地步。
“坐以待斃。”熱浪說道。
“就是這個,所以我先離開了,請不要忘記我們的‘友誼’,我的朋友。哦對了,督靈指揮官的聲音真好聽,我期待與她的會面。”金元素說完,便不再做停留,直接離開了。夜幕已經降臨,他稍作改裝後變悄然跟在紀天風身後離開了。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熱浪對着隔壁房間說道:“老大,你覺得那個人的消息可靠嗎?”
原本應該沒人的那個房間卻傳出了一個女人勾人心魄的柔媚聲音:“元素系能力者的出現嘛?無所謂,就當意外收穫好了,對我們影響不大。”
“也是,不過你爲什麼會親自來這裡,現在安全局和防衛軍都在找我,危險的很啊。”熱浪不解的問道。
“託德被抓不能不管,卡琳娜拜託我務必要把她的老管家帶出來。”
熱浪皺了皺眉頭問道:“要死的還是活的?”
“那無所謂。”督靈說道。
換句話說,督靈其實就是來來滅口的,熱浪心不由的涼了幾分,因爲他相信一但他被抓住或者長時間被困在特區的話,督靈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滅口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陷入了一個死局,而這個死局唯一的解法就是儘快離開特區。
忻月演唱會是在中央區的巨型體育場舉辦的,紀天風與慕如煙等人匯合的時候,離開場只剩不到20分鐘了,慕如煙雖然有些納悶一向守時的紀天風爲什麼會無辜遲到整整10分鐘,但也沒有發問。四人開始入場的時候,金元素整個人都有點傻了,他現在是非法進入特區,而買票是實名制的,他連票都買不到。
所幸他已經鎖定了紀天風的元素者氣息,這種東西是現階段的紀天風根本沒辦法掌握的。所以在外面守株待兔也不是不可以,若是平時這樣徘徊在門口肯定是會被當成行跡可疑人員,但現在是文化節期間,人流大多讓他的行爲不再起眼。
紀天風四人的票都是在最前排的地方,還是帶桌椅點心的。不得不說的是,他與慕如煙的身份確實給了他們不少便利與優待,這次的票又是慕如煙包辦的。
紀天風也暫時將心理的一些雜念拋出,打算好好聽完這場來自“神國的公主”的演唱會。
突然,整個體育場毫無徵兆的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舞臺上,期待忻月的登場。只是過了30多秒,舞臺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在場十多萬人都有些不明所以,連紀天風也有些納悶怎麼還沒動靜。
就在所有人陷入疑惑之間,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在上面”,紀天風等人猛地擡頭……
天空之中雲海翻騰,動盪不已,雲中似乎隱隱泛着綠色的光芒。雲與光在空中交纏在一起,逐漸形成一個圓形旋轉的雲團,綠光也匯聚到了中央部分,然後聲勢浩蕩,緩緩下降,震撼人心。
“這也是全息投影?”陳清河有點懷疑的問道。
紀天風也不能確定,只能反問道:“不然呢?”
“這排場也太大了吧?”別說陳清河是第一次現場觀看忻月的演唱會,就是紀天風與慕如煙看過幾次忻月的現場演唱會了,也覺得十分震撼。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雲團卻有了新的變化。中央部分的綠光匯聚成一道光柱朝舞臺上射去,這下所有人都認爲忻月會伴隨着光芒降現,但是綠色光柱在觸及到地面的剎那,地面竟然產生了輕微的震動。隨即,舞臺上一顆顆古樹生產了出來,金屬地板上也長處了綠草。這種變化,並沒有在舞臺邊緣而終止,而是繼續擴散到了觀衆席上,每一位觀衆的腳下都變成了綠色的草地,不僅如此,草地上還泛着螢火般的微光。
“忻月,忻月,忻月……”身後的人羣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讓紀天風等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因爲這場演唱會的主角忻月終於正式登場了。
雪白的長髮,夢幻般的容顏,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材,無一不是能讓無數少年發狂的要素。不止少年,現場還有近半數的女性也同樣高呼着這個擁有人格的虛擬明星的名字。
她是“神國的公主”,也是“世界的公主”。很多老一輩的人雖然也喜歡她某些音樂作品,卻不能理解她爲什麼如此受歡迎,具備如此之高的影響力。
而她演唱的第一首歌就是跟生命有關的,歌詞主要是歌頌生命的美好與珍貴。
聽忻月的歌,紀天風不免有種怪異的感覺,不是說不好聽,而是說她的聲音根本不像是電子合成的。並且也沒有聽說過她的聲源是誰……從某些方面來說,忻月的聲源也算是一個世界未解之謎吧。
她的聲音彷彿有種穿透靈魂的感染力,無論什麼主題的歌曲都能勾起人的共鳴,讓人醉心在她的音樂裡,以致於時常有人會想,她真的只是人工智能嗎?
三個小時的演唱會很快就要進入尾聲了,這時,忻月突然說道:“下面我想請一位觀衆與我對唱一手歌,嗯……這位哥哥方便嗎?”
她指的的那個人,好巧不巧就是坐在第一排的紀天風……因爲忻月的官方設定年齡是15歲,所以基本上叫誰哥哥都沒問題。而第一排的位置本來就是容易與歌手互動的,紀天風就獲得這個殊榮……
但是,紀天風根本就不會唱歌,可現場十幾萬的觀衆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感受到數以萬計滿懷惡意的目光,紀天風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當忻月遞給他話筒的時,他愣了下,不是全息影像嗎?雖然費解,但還是本能的伸手去接過了話筒,手中真實的重量與觸感告訴了他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事實,一個全息投影拿的是真正的話筒。
“不用迷惑,我是質量投影。”忻月在一旁臉帶微笑地悄悄說道。
紀天風解開了心裡的疑惑,但卻還是不知道唱什麼。在十幾萬矚目的舞臺上亮相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沒有過表演經歷。見他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忻月只能再次出言提醒道:“我們合唱《月之女》。”
紀天風點點頭,歌詞他是記得清楚,應該是男聲開頭的,深吸一口氣後,一副豁出的樣子開口唱了起來……
他的第一句剛唱出來,全場包括忻月在內都傻了。慕如煙扶額說道:“他這是在用生命在唱歌啊!”
怎麼說呢,紀天風的歌聲,悽婉中帶着感傷,唯美中透着粗獷,走的是非主流路線,直接震懾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