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審訊與探視

紀天風所住的小區自然是整個仙離島安全係數最高,安保最嚴密的政府工作人員小區。而在特區文化節開幕的第一天,這個小區某個住戶家裡,卻意外的住進了兩個不能見“光”的人,他們就是熱浪與金元素馬切伊。

“你們的事情我都聽督靈指揮官說了,你們就現在鄙人寒舍住下吧,注意不要靠近窗戶,也不要離開這個房子,不然大家都要遭殃。”一箇中年男人的全息圖像出現在他們面前。

熱浪躺在沙發上,拿着一個蘋果咬了一口說道:“特區就是不一樣,政府要員的住這麼豪華的公寓,過着腐敗的生活,人民竟然都沒個反對的聲音。”

“首先你必須知道,這只是特區額基本的正常人生活水準而已。其次特區的理念是人人平等,沒有理所應當的義務付出,付出的人獲得回報理所應當。”立體影像中的中年糾正道,不難聽出話語中那傲然的語氣。

“嘖嘖,我就說特區不一樣吧,難怪那麼多人想來這裡淘金。而且你的這個付出法,呵,也有人覺得理所應當?”熱浪卻隱隱有種輕蔑的聲色。

中年男人似乎也不願意與他們多做交談:“在文化節結束後,我會安排你們離開仙離島,文化節期間人流量雖然大,但排查卻十分嚴格,你們混不出去,也不要隨意走動。”說完也不待回話,就掛斷了通訊。

“真是無藥可救的人啊,生活條件如此優越,還不惜挺而走險去追求更多的財富,那些人爲什麼總是學不會知足呢?”熱浪好像是自問,又好像是在問金元素。

金元素也不可否置的接口道:“因爲人是受慾望支配的生物,就這麼簡單。”

熱浪是變異人,並且經過後天改造,由於從小的特殊經歷,使得他本能的將自己剔除了人類的分類中。而元素者從基因層面上來說,本身就不屬於人的範疇,儘管情感與外形都相似。他們藏身與一個與“不死鳥”有着千絲萬縷合作關係的特區高官家中,等待離開的時機。而他們藏身的公寓離紀天風的家只有百米之遙……

而在安全局的審訊室裡,紀天風也聽到了讓他始料未及的信息。經過全面檢測,已經確定蘇志強是克隆人,並且所有記憶都是植入的,這個人的本身也是不存在的,連他的生命也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

“那你們怎麼處置他呢?”紀天風莫名有些煩悶,雖然沒有什麼交情,但再次也算相識一場,自己還曾許諾給他特區的合法身份。

“他的能力隨時可能失控,也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並且我們會盡力嘗試救助他的。”負責對紀天風進行審訊的一個安全局警員說道。

紀天風也知道說是救助,其實就是監禁,或者做一些研究而已。當然他相信安全局不會進行什麼慘不忍睹的解刨什麼的,因爲以現在的科技要完全分析研究一個人完全不用解刨什麼的。與其說紀天風現在是被審訊,倒不如說是紀天風在審訊這幾個安全局的警員,基本都是紀天風在問問題。

“咳咳,那個有個情況需要你希望配合解釋一下。”其中一個警員終於是切入了正題。

“什麼?”紀天風一愣,該說的好像自己都說了啊。

“經過我們的現場勘測,發現一些集裝箱外殼上有明顯的氧化痕跡,而且只是出現在局部小範圍內,不是正常的氧化現象。能不能請你回憶下現場十分有使用過這種能力的人?”警員問道。

紀天風裝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心裡卻是極度無語了,這麼點細節直接詳細探究嗎?

“沒印象,可能是某個暗翼刺客的能力吧,他們在蘇志強的磁力影響下身體本來就難以自控,被我打倒後能力亂放也是有可能的,當時太混亂了,我注意不到太過細節的東西。”紀天風這說辭勉強過得去,畢竟“不死鳥”戰鬥服的頭盔是金屬構造的,受蘇志強磁力影響很正常。

“可是,我看那個克隆人的狀態好像不是……善於戰鬥的類型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比之前犧牲的三名警員,好像總覺得怪怪的。”那名警員大概是難以接受瞬間幹掉三名安全局警員的敵人被一個看上去就很濃包的克隆變異人,和一個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打敗的事實吧。

就算那個普通人是局長的兒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些人的衣服上有光學隱形迷彩,三名警員是被偷襲而死的,我想正面作戰的話,那些恐怖分子也佔不了什麼便宜的。”紀天風幫他們圓場道。

那名警員點了點頭,起身伸出一隻手來說道:“好的,謝謝紀同學你的配合。”

紀天風處於禮貌和他握了握手就離開了,之後就是慕如煙接受“審訊”了,不過慕如煙沒紀天風那麼多問題,很快就結束了。

其實這些都只是流程而已,就如同那天在3號區警察局紀天風同樣做了筆錄一樣,雖然本質上沒什麼區別,誰也沒把審訊紀天風這事兒當真,都是走形式上的流程。

在來安全局的路上,他就與慕如煙整理好了說辭,因爲紀天風要先把楚惜文的變異人備案搞定,自己的備案只能推後一點了,所以自己有元素異能的事情只能先隱瞞下來。想想就覺得很麻煩,如果他與楚惜文同時用關係去備案,多的不說,變異人管理局的人八成就會多想,到時候自己又解釋不清楚了。

到底要不要把楚惜文也是元素者的事情告訴慕如煙呢?拖着又拖出問題來怎麼辦?直接說的話又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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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紀思道並不在安全局內,從昨晚調集防衛軍後,他就沒有回來過。聽安全局的警員說,昨晚已經成功搜出了“不死鳥”在特區的據點,軍隊出馬果然神速!

“蘇志強現在在哪?我想見見他?”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情,紀天風在準備離開安全局的時候,突然又折返問了下剛纔審訊自己的警員。

“呃,請跟我來。”警員猶豫了下,主動帶路去了蘇志強的房間。

警員將他們帶至走廊深處的一個房間門口就離開了,遲疑的看了慕如煙一樣後,紀天風推開了門。

這個房間佈置很是簡單,一臺電視,一張牀,以及一套桌椅。慕如煙沒有進來,因爲她完全不認識蘇志強,沒有必要出現。

紀天風看了看躺在牀上,脖子上戴着強制抑制器,雙眼無神看着天花板的蘇志強,說道:“你都你自己的事情了?”

蘇志強沒有任何反應,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確實知道了自己是克隆人的事實,安全局在這方面似乎沒有向他隱瞞。

“抱歉,之前的保證恐怕無法兌現了……我是說,特區合法身份好像已經沒有了意義。”紀天風說道。

老實說,他看過不少科幻題材的電影與小說,他最同情的就是那些虛構故事中的克隆人,這是一種人爲的悲劇,被人工製造出來的克隆人沒有選擇,甚至連記憶與性格都受人擺弄。

“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的生命會立刻結束,謝謝你。”蘇志強突然開口說道。

“也就順道而已,不用在意,我知道對於你來說,來自陌生人的安慰是多餘,我也不想去安慰一個男人。不過,我還是要說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放棄希望,安全局會盡力爲幫你的。”

“我只是比較具備實驗價值的一個實驗體而已,對於‘不死鳥’是這樣,多餘安全局也不會例外。至於希望……”這一刻,蘇志強似乎把一切都看得通透。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我猜你的身份肯定很特別吧,我……我求你幫幫我。”

“幫你什麼?”紀天風見他眼中突然煥發神采,有些納悶道。

“幫我離開這裡,幫我離開仙離島,我人生的最後一段路,我想自己走完它,如果說還有什麼希望的話,這大概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我也沒可能能夠報答你什麼,只是……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真實的記憶只有在碼頭的那一年,我想親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蘇志強的語氣不輕不重,他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很無禮,自己一個生命被限定的人,根本沒有什麼條件可以讓別人幫自己。

可是憑他自己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裡,他脖子上的抑制器會接受特定幸好,離開一定範圍後就會釋放電流擊暈他,然後發送他的座標信號給安全局。

但是,紀天風卻只說了一句:“好,文化節之後,我安排你離開特區。”就轉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了一臉不解的蘇志強。

走廊裡,慕如煙輕聲問道:“爲什麼幫他?同情心嗎?”

“哎,人不是做每件事情時都會去細思理由,因爲我想幫他,並且我有這個能力幫他,所以我就決定幫了。而且,少了他安全局也不會追究什麼,克隆人本身是禁止研究的項目,蘇志強的身體數據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紀天風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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