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甜感覺自己身上的細胞都染上了喜悅的因素,有點飄飄然,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從前,她是不太相信夜辰夕嘴巴里面所謂的愛的,但是現在她是另外一個身份,而他也可以這麼毫不猶豫的說出愛這個字眼,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波瀾的。
“你說的,是你的那個妻子麼?”蘇小甜還是這麼問了一句。
萬一……萬一他說的是別人呢?說實在的,她確實是不自信。
畢竟她心中是非常明白的,自己於這個男人,原本就是如同塵埃一般的存在,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夜辰夕的眸光似乎微微顫動了那麼一下,聽到妻子這兩個字之後,那雙眼睛裡面明顯有了一絲波瀾。
蘇小甜見他不說話,還以爲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了,便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聽凌星提起過……”
“嗯,是。”在蘇小甜解釋中間,夜辰夕突然淡淡的迴應了。
“呃?”蘇小甜又一次的懵了。
夜辰夕擡眸看向了她的臉上的那些表情,就連這種小表情,都那麼的相似。如果不是因爲這張臉完全不同,他真的會以爲,站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蘇小甜了。
想想,也覺得可笑,怎麼可能呢?
這麼玄幻的事情?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他剛剛好遇到一個和她像的人而已吧。
“你不是問我,爲什麼會討厭你嗎?就是因爲現在。”
蘇小甜愣了,不明白夜辰夕是什麼意思。
“呃?現在?”
夜辰夕點了點頭,“因爲你很像她,非常像,縱使長的完全不同,可是你總是會給我一種錯覺,讓我覺得,你就是她所以,我討厭你,討厭你會像她,我也覺得,沒有人配和她像。”
他的這些話,說出來完全沒有任何壓力的樣子,也不會管她聽了會不會受傷,只是誠實的說着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可是他不會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真的蘇小甜。而她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聽到了他的心裡話。
這種心情……真的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呃………你也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客氣和委婉一點。”蘇小甜心裡是有點無奈的,這男人似乎對任何女人都是這種態度。
“是你自己要問的。”夜辰夕瞟了一眼蘇小甜之後,淡薄的說着。
蘇小甜只能聳肩,好吧……反正她是真正的女主角,也不會覺得受傷。
“你是不是也好奇爲什麼,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有見到我那個妻子?”夜辰夕眯眼,似乎很淡漠的說道。
蘇小甜沒有言語,不……她一點兒都不好奇,畢竟這些事情,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啊。
而夜辰夕也不等她的回話了,直接淡淡的道:“我們沒有離婚,只是吵架了,所以她有點生氣的暫時離開了。”
他們沒有分開,他們沒有了斷,只是因爲一些不愉快而吵了半年的架而已。
蘇小甜擡頭看着他,他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說着,可是那種無意識的悲涼卻幽幽的散出來,讓她的心瞬間揪緊了一些。
他的脆弱,她好像從未見到過,而他的話……卻透着一些悲傷和無奈的寵溺在裡面,彷彿他們真的只是吵了一場架那麼簡單。
“可是……看起來好像並不是那樣。”蘇小甜聲音有那麼一點的顫抖,他沒有發覺。
如果真的是那麼簡單,她也不至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了。
似乎蘇小甜這句話讓他有點反感,那劍眉微擰,有點不滿意,“是這樣沒錯,只是因爲我做錯了,她和我賭氣而已,她很快會回來,遲早會回來……”
外界的人都不知道,蘇小甜已經離開了夜家,這個婚姻也早就在半年前裡就名存實亡,誰都以爲,夜辰夕緋聞滿天飛是因爲他變心了,只是因爲他不愛蘇小甜了。
可是誰能想到,在這個虛僞的掩藏之下,是他那破碎的心?
爲的只是能夠引起她的注意,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他也想要進入她的生活當中。
蘇小甜被這樣的夜辰夕觸動,心裡有一種酸澀的感覺,有點苦澀,有點疼痛。
她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聲音似乎有那麼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嘲諷,“真的會回來嗎?如果一輩子,都不會回頭了呢?”
她就那麼深深的看着他的臉,看着他的反應。
夜辰夕的手輕顫了一下,那纖長的睫羽也似乎翩飛的蝴蝶,微顫着,掩飾了那脆弱。
這樣一個強大的男人,原來也會有這樣的時刻。
“那……我等她不就好了。”他彷彿說的很輕鬆。
可是這幾個字,卻參雜着無比沉重的感情,壓的人喘不過氣來。他知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蘇小甜,就是她本人。
而她聽到了這樣的話,聽到了他的態度,聽到了他的偏執,也看到了他的……改變。
什麼時候,他已經不再是獨自一個人前行,沒有把她拋在身後。如今的他,停下了腳步就在原地等着她,沒有再繼續獨自前行了。
以前的她,總是會覺得他們之間有非常遙遠的距離感,而現在他不再把她拋下了。
可是………物是人非,她已經不在了。
“你真的認爲,這樣就會改變什麼嗎?”蘇小甜目光漸漸冷凝下來,拳頭攥的緊緊的看着夜辰夕。
夜辰夕情緒波動不大,似乎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看起來並沒有那種銳利的冷漠了。
可是他卻猛不丁的擡頭看向了她,然後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從未想過改變什麼,那不現實,我要的只是一次重生的機會,一次……重新愛她的機會。”
發生過的沒有辦法完全抹去,他能做的,就是用全新的自己去愛她而已。
蘇小甜徹底的怔住,對上他的眼睛,莫名的心臟狂跳,忘記了反應。
可是夜辰夕直接站起身,然後緩緩走向她,來到她身邊之後,他擡頭看向了佈滿繁星的夜空。 他的聲音似乎變得飄渺,“誰也不能阻止,我纔是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