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樓,王城之中最大的消遣場所,尋樂項目極爲齊全,很多王孫侯爺閒來沒事都會來這裡尋歡飲酒,一擲千金。
欲仙樓一樓爲酒樓,喝酒吃飯聊天,都在這裡。二樓爲賭樓,也是欲仙樓最來錢的一個樓層,不少王孫貴族在這裡一擲千金。三樓爲妓樓,不必多說,這是那些王孫貴族必須的娛樂節目。四樓則爲墨樓,墨樓提供給喜好詩詞書畫的客人吟詩弄月的,這裡也是欲仙樓唯一清淨的地方。
欲仙樓每一樓都能同時接待上千的酒客、賭客與墨客。可謂是規模宏大。
這時,一樓靠窗戶的十多個樟香木製的八仙桌周圍,坐滿了一身軟甲佩刀的東方家族外系子弟。
其中的蕭恆一臉苦笑,他本來打算先跟他們學點武功就回去,誰知道遇到東方錢鬆贏了場比試,東方雪玉又請客喝酒,非得拉上他這個“新來的”。蕭恆也知道這是東方雪玉在爲他創造和其他旁系子弟打好關係的機會,好方便以後求教,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來,蕭恆小哥,看你雖然年紀輕輕不會武功,卻一身是膽,憑藉一柄匕首就格殺餓狼,若是讓你學得一身絕世神功,你還不直接殺上天衍國的王城,哈哈哈,來,幹了。”東方錢鬆話畢一口飲盡手中端着的一碗香醇的烈酒,然後玩味的看着蕭恆。
蕭恆一見,心中苦笑不已。
“一上來就拿我開涮。”心中這麼無奈的想着,蕭恆也只得端起面前的一大碗烈酒,一拱手,便往嘴中灌去。
剛入喉,一股辛烈的味道立即就刺激着了喉頭,蕭恆頓時一個忍不住,一口全噴了出來,扶着桌子咳嗽不止。早就注意着這邊的衆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氣氛十分融洽愉悅。
而就在這時,一個刺耳刁鑽的聲音卻是突然在不遠處響起,傳入衆人耳朵。“乞丐就是乞丐,這麼上等的‘塵緣佳釀’居然如此糟蹋,怪不得老天讓你當了十幾年乞丐。哈哈哈!”
衆人聞言詫異的看向聲源,只見一身錦衣玉袍的朱正風正不屑的看着東方雪玉身旁的蕭恆,眼中充滿了嘲諷。
不屑的看了蕭恆一眼之後,朱正風卻是立即對蕭恆身旁的東方雪玉討好的說道:“玉兒,你今天來這欲仙樓怎麼不叫給我打聲招呼啊?我也好替你準備包房。”
蕭恆正欲開口反擊,卻被旁邊的東方雪玉一拉手,暗使了個眼色。蕭恆深吸了一口氣,便忍了下來。
東方雪玉清楚,以蕭恆的身份若是與他糾纏,以後鐵定麻煩不斷。當即便眉目一挑,站了起來,冷冷的道:“哼,我當是誰,原來是朱家的敗家子,真不知道朱叔叔怎麼生下你這個只會吃白飯的敗家子的。請你馬上離開,別影響我的胃口。”
朱正風聞言,臉色一凝,眼中陰霾之色一閃而逝,心中憤恨的想到:“等你和我成婚之後,非得天天蹂躪你不可。”
一想到自己和這個美人兒是指腹爲婚,朱正風心中就一陣淫笑,嘴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雪兒,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未婚夫,現在你卻和一個乞丐同桌吃飯,你讓我朱家顏面何存?”
“朱正風,你說話注意一點,別以爲朱叔叔是你爹你就可以在這裡裝狗叫,我告訴你,我東方雪玉就算是嫁給乞丐,也不會嫁給你。”東方雪玉一聽朱正風此話,當即便猶如戳中逆鱗了一般,怒火中燒的對着朱正風吼道。
東方雪玉一聽到朱正風這話,心中一陣無力,這親事是自己的父親當年定下的,父親和朱正風的父親,御林軍總指揮使朱天雲是結拜兄弟,當年爲了鞏固兩家關係,便把還沒出生的自己指婚給了方家的小公子朱正風。
可誰知道這朱正風生性頑劣,成人後更是劣跡累累,到處尋花問柳,惹是生非。儘管東方雪玉幾次出言反對,可是一向寵愛她的父親卻死命堅持着這門親事。讓東方雪玉很是無力,也讓東方雪玉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若還能再選擇投胎的話,東方雪玉一定不會選擇當一個權勢家族的小公主。
朱正風聽到“就算嫁給乞丐也不嫁給自己”這句話的時候,頓時臉色變得一陣紅一陣白了起來。看了看東方雪玉身旁的蕭恆,朱正風終於忍不住,惡毒的說道:“原來你和這個乞丐還真有一腿,老子那點比不上他?你個賤人。”
蕭恆聞言眉頭緊皺,眼中閃現一絲寒光。卻是並沒有動,依舊坐在遠處。
東方雪玉聽到此話,臉色發白,聲音顫抖着憤怒道:“打死我,我也不嫁給你這個頑劣痞子。錢鬆,給我教訓他。打爛他的嘴。”
東方錢鬆聞言,一愣,小心提醒道:“郡主,他可是...”
還不待他說完,便被東方雪玉冰冷的聲音打斷到:“哼,你不上我上。”東方雪玉說完便抽出旁邊一名旁系子弟的佩刀,繞過衆人便衝了上去。
朱正風一看,頓時嚇得轉身大喝:“朱雲,朱雷,救命啊...”
雖然兩人都未曾習武,可是那東方雪玉憤怒之下,絲毫不會顧及什麼,雖然是女兒之身,可那因憤怒顯得格外冰冷的小臉看上去卻是顯出絲絲殺氣。再說刀劍無眼,若是真被東方雪玉砍着哪裡了,他上哪哭去?不跑纔怪。
朱正風呼救聲剛落,大門口便立即衝進了兩個佩刀的朱家侍衛。
兩人一見居然有人敢持刀追砍大少爺,頓時臉色一變。其中一人一個翻身落到了朱正風身前守護,另一人看也不看來人是誰,直接就飛身一腳,踢向了東方雪玉的胸口。
衆人見狀大驚,都是立即站起了身,朝着東方雪玉疾奔了過去。可是哪裡來得及。
蕭恆驚駭的大聲呼叫到:“郡主,小心。”
蕭恆此時心裡後悔萬分,自己爲什麼沒有阻止她,若是那侍衛踢中郡主,以他的腳力,絕對命喪當場。
雙拳越握越緊,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般。蕭恆看向那侍衛的眼神也漸漸冰冷。懷中那柄匕首也漸漸散發出某種冰冷危險的氣息。
那飛踢的朱家侍衛一聽“郡主”兩字,趕忙嚇得收勢,卻已不及。
正要踢中東方雪玉之時,一道白光一閃,那侍衛卻突然渾身一震,保持着飛踢的姿勢,直直的掉了下來,悽慘的摔落到了東方雪玉身前。
只見那侍衛額頭處,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柄白色的匕首,匕首貫穿大腦,顯然已是將之擊斃。
衆人一見,驚駭,那匕首怎會無聲無息的刺中那侍衛的。衆人之中怎麼說都算是習武高手,可是卻連那匕首的影子都沒看到,只覺一道白光一閃即逝,彷彿那匕首就是突然從那侍衛的額頭長出來般詭異。
詭異的場面,落針可聞,蕭恆目光依舊冰冷的看着那已成屍體的侍衛,漸漸地,蕭恆眼中回覆清明。
怎麼回事蕭恆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當時他擔心極了東方雪玉,看着那踢向東方雪玉的侍衛,他腦中神經一緊,殺機頓顯,便彷彿和什麼東西有了聯繫般,腦中只想着阻止那守衛的一腳,就想伸出手去殺了他,下一刻,那侍衛便死於非命了。
那守衛在朱正風身前的侍衛一見兄弟瞬間被秒殺,先是一愣,隨後大驚,呼道:“朱少爺快走。”說完便欲拉着朱正風逃跑。
“撲通”一聲,侍衛只覺腳上一麻,就跪了下去。低頭一看,正是那把詭異的匕首正插在自己的小腿上。
那侍衛驚駭的睜大着眼睛,盯着那雪白色泛着一絲紅光的匕首至小腿處,不帶一絲血跡的緩緩飛出,然後落入蕭恆的手中。疼的這侍衛額頭冷汗直冒。
這正是蕭恆的傑作,蕭恆剛纔意外發現,自己只要集中精神,便能和這柄匕首產生聯繫,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彷如自己的手臂一樣。操縱自如。可是不能太久,若是長時間集中精神操縱匕首,只怕精神消耗過度,頭疼欲裂,會直接暈厥過去。就剛剛這兩下,蕭恆就隱隱有些頭痛了。
衆人一見那匕首飛回蕭恆手中,都是不由得震驚無比的看着蕭恆,其中一人更是驚顫的道:“仙術,蕭恆小哥竟然會傳言中那些仙師的仙術。”看向蕭恆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一絲敬畏。
蕭恆一聽“仙術”二字,不由一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無意之中發現那塊幾乎成型的匕首,也是這雙手,用自己的鮮血鍛造完成了那把詭異的匕首。
朱正風還不明所以,轉身看着那跪下的侍衛,憤怒的吼道:“幹什麼?還不快帶本少爺走?”
話音剛落,朱正風便突覺自己被人羣包圍了,看着圍上來的東方家的旁系子弟,吞了口唾沫。
這時這個草包纔看清楚,原來東方雪玉周圍幾桌子全是東方家族的人。
“咕咚”,再次吞了口唾沫。
看着眼神不善的上百東方家族的旁系子弟,朱正風顫抖的說道:“喂,你們幹什麼,我爹可是御林軍總指揮,我爺爺可是當朝丞相,你們敢對我動手?啊!救命,你們不能對我動手。”
東方錢鬆陰霾的說道:“要不是有蕭小哥相救,只怕此時郡主已經香消玉損了。”正在衆人準備一擁而上時。
“手下留人。”
一聲獅吼般雄渾的男子聲音傳進衆人耳中。
衆人轉身看向大門處,欲仙樓的大門處頓時涌進了三四百的全副武裝的御林軍,御林軍進來後分道兩邊,讓出了一條路。這時從後面才緩緩的走來一個黑甲金刀的中年人。
中年人腳步穩健,眉如鷹勾,顯得威風凜凜,行走之時手不離腰部半寸,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衆人一見來人,方纔不情願的拱手行了一禮:“見過指揮使大人。”不錯,來人正是朱正風的父親,御林軍總指揮使朱天雲。
東方雪玉一見朱天雲,臉色平緩了下來,走上去,乖巧的說道:“朱叔叔好,這次朱正風又欺負我,而且還叫侍衛打我,幸好有蕭恆相助,不然你可就見不到玉兒了。”話中充滿了可憐委屈的味道,讓人一聽就想將她抱入懷中好好憐惜一番。
雖然東方雪玉很討厭朱正風,可是他父親朱天雲卻從小對她視如己出,讓東方雪玉生不起一絲的氣。
朱正風一聽東方雪玉告自己的狀,臉色慘白,對着朱天雲道:“父親,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請玉兒遠離一些身份低賤的下人,免得人家說我們朱家...”
“閉嘴,你還嫌惹的事不夠多嗎?要不是你東方叔父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爲就憑你這副模樣就想要娶玉兒?這次回去自己去面壁一個月,不然不許出來。”還未等朱正風說完,朱天雲便恨鐵不成鋼的恨恨說道。
朱天雲教訓完兒子,便轉身對東方雪玉柔聲說道:“乖玉兒,沒事吧?那畜生沒有弄傷你哪裡吧?”說完一臉關切的看着東方雪玉。
見朱天雲如此柔聲細語的詢問,東方雪玉倒是還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說道:“我沒事,朱叔叔,只是我的救命恩人蕭恆...”
話中意思不言而喻,這朱正風沒有傷到東方雪玉,可是先前的話語卻是將蕭恆的尊嚴狠狠地踐踏於腳下。言下之意便是,這事,原不原諒朱正風還得看蕭恆的意思。
朱天雲聞言,看向旁邊的蕭恆,客氣的道:“這位小友,謝謝你救了玉兒,這次這事實在是老夫管教無方,回去之後老夫一定嚴加懲罰,還請小友看在老夫的面上,原諒小兒之過。”
先前蕭恆看到朱天雲對自己兒子的喝罵和對東方雪玉的關切,心中的憤怒便平息了不少。此時這位御林軍總指揮又放下身份對自己如此客氣的詢問,便平和的道:“朱指揮使大人不必如此,在下不過是一介草民,無母無父,從小乞討爲生,令公子說我是乞丐,也並無什麼不對,只是在下當初的確只是一名乞丐,只是令公子的侍衛,卻差點失手擊殺郡主,要不是我手快,郡主此時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知指揮使大人想作何補償?”
朱天雲一聽,先是一驚,沒想到自己家那個敗家子差點釀出大禍,隨後看怪物般的看向蕭恆,早看到那具侍衛的屍體,以爲是東方家族的旁系子弟在對峙中失手所致,卻不料居然是這個小傢伙所殺,別人不知道他朱家那個侍衛的厲害,他還不清楚,那可是他親手從御林軍中挑選的好手派給朱正風做貼身侍衛的,個個都是凡境四重的高手。盯着蕭恆,拱手問道:“不知小友師承何人?”
蕭恆一聽,眼珠子一轉,說道:“對不起,師父曾經囑咐過,不讓我說出去的。”
朱天雲並不意外,很多高人都喜歡隱居世外,便不多問,說道:“這事我會親自去東方家族向風進兄弟賠罪。在下在這裡謝謝小友的寬宏大量。”說完,對着蕭恆拱手行了一禮。
周圍的人見狀,都是不解的看着朱天雲。以朱天雲的身份,居然會向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行禮。可是他們卻是不知道,蕭恆方纔透露的“師父”二字,讓的朱天雲的心中有了一絲忌諱。
解決了蕭恆的事,朱天雲便冰冷的對着身後的那名還跪着的朱家侍衛說道:“真是丟盡我朱家臉面,哼,來人,將朱雷帶走與朱正風帶走,壓入大牢。”
那侍衛渾身一顫,也不說話,只嘆息自己爲什麼要跟這個草包少爺,那些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的衆人一看這御林軍總指揮使的行事作風,都不由得在心中聯想到“雷厲風行”四個字。
那朱正風一聽父親居然要把自己壓入大牢,頓時知道這次估計闖大禍了,趕忙求饒道:“父親,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這次,我面壁,我面壁一個月好不好?求求你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
聽着那喋喋不休的求饒聲,朱天雲對着衆御林軍一聲大喝:“還不帶走?等着吃飯啊?帶走。”
衆御林軍一聽,拱手應道:“是!”便押着兩人轉身而去。
那朱正風顫抖的轉過頭來,陰狠的看着蕭恆,彷彿要吃他肉飲他血般。眼中充滿的深深地怨恨,盯着蕭恆不放,蕭恆也不甘示弱的直視着朱正風那雙怨毒的眼睛,直到朱正風被衆御林軍押走。
“等等,帶上朱雲的屍體。給他家中送五十兩安撫費去,哎..”正待衆御林軍走到大門的時候,朱天雲突然出聲道,說完長長地嘆息一聲。當年爲何生下這個不爭氣的孽畜。
“是!”
...
“玉兒,有空一定要到朱叔叔家來玩啊。”朱天雲說完後深深地看了蕭恆一眼,轉身便走,心中不住暗罵:“這個逆子,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待得處理完這些瑣事,衆人方纔看向蕭恆,眼中充滿了敬畏。
不由得他們不敬畏,雖然他們只是一些凡夫俗子,可是還是知道一些世外仙人的事情,更有傳聞,曾有人在山中狩獵,偶遇兩仙師拼技鬥法,傳言那場面,飛劍斬雲,指纏雷電,黑氣翻滾,電閃雷呤,根本不是凡人能擁有的能量。
剛剛那匕首憑空飛回蕭恆手中,自然把蕭恆誤會成了那些世外仙人的弟子。
蕭恆一見場面尷尬,饒是他再機智,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便道:“諸位大哥,還望吃了這頓飯菜,忘記今天的事情,不要這麼看着我,我還等着你們教我武功的。我並不是你們口中的仙師,更不會那些仙術,只是我偶然之下,得到了這柄奇特的匕首。僅僅如此。”
衆人聞言方纔尷尬的笑了笑,東方韓凌卻滿是羨慕的道:“蕭恆小哥真是好運氣,這柄匕首絕對是仙家之物,嘿嘿,以後你的功夫我來教,看能不能沾染點‘仙氣’,驅驅我的黴運。”
錢鬆一聽,大笑,道:“哈哈,就你那點功夫,只怕人家還看不上呢,哈哈哈,蕭恆小哥,以後跟我學怎麼樣?”
蕭恆聞言,無奈地笑道:“我都學,都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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