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後,風山柳的氣息明顯凝聚了不少,完全不像方纔,氣息散亂無比的模樣。
而蕭恆也是在一旁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蕭恆的心中,卻是已經開始戒備了起來。
先前聽這名自稱是風山柳的修士說自己受傷極重,需要人救治,可現在看來,這風山柳方纔氣息雖然散亂,可神念卻依舊強悍。現在略微一思索,蕭恆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一般的修士,身上就算沒有療傷丹藥,可玄黃珠也會準備不少,不然若是遇到什麼傷勢,那連療傷的靈氣都不夠。這是基本的常識,這風山柳,一觀氣息便知道是靈境後期的修士。靈境後期的修士,怎麼可能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風山柳的聲音響了起來:“蕭道友,在下一人療傷能力有限,道友若是方便的話,還請幫我一下。”
蕭恆看了看風山柳那蒼白得絲毫沒有血色的臉,眼神微不可查的閃爍了兩下,搖了搖頭,說道:“風道友,在下也是能力有限,不能起到什麼顯著的效果,你還是自己好好療傷,我幫你把風。”
蕭恆明白,這風山柳此時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是他卻是感覺得到。這風山柳此時的氣息內蘊深藏,完全不像方纔那樣的散亂了,絕對是靈境後期的強大修士,若是此時與他動起手來,風山柳的勝算,恐怕會佔七成之多。
而這也是蕭恆不敢直接殺人奪寶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話。就算他是無風門的親傳弟子,蕭恆在此地殺了他,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而此時風山柳卻是要求蕭恆幫助其療傷,估計也是想進一步的證明他對蕭恆“沒有惡意”。
蕭恆對此,卻是有另一番猜測。
而風山柳聞言後,眼神難以察覺的閃爍了幾下,纔對着蕭恆說道:“那道友,還可以給在下一瓶還元丹麼?”
蕭恆這次沒有拒絕,伸手一點,一道白光便直射向了風山柳的面門。
而風山柳見狀,也是做出了一個伸手去接的手勢。
可是,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風山柳的手中,突然激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華,一閃便擊到了蕭恆的面前。
蕭恆見狀大驚失色,身形一晃,便躲了開去。而那道金色的光華,彷彿是有認準了蕭恆一般,突然一閃,便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一個圓形的金圈,便將蕭恆的身體,牢牢的套在了原地。這個金圈,竟然是有瞬間移動的功能,一下子便將蕭恆禁錮住了。
“風山柳,你想幹什麼?”而蕭恆,卻是眯着如鷹一般犀利的雙眼,直直的盯着風山柳怒聲質問道。
風山柳聞言,哈哈一笑,說道:“蕭道友,我中階靈器就只有一件,可是不想給你啊。”
“就算不願意給我中階靈器,你也不用這麼做吧?”而蕭恆卻是聲音冰寒的再次質問道。
“那就要怪你了,誰叫你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我進萬毒峽谷,是爲了這裡面的毒草,用來煉製一件厲害的靈器,卻遭遇到了一頭三階妖獸。雖然我將其擊殺了,但是我卻也是身受劇毒。神通僅僅剩下五成。我依靠修爲,強行鎮壓了劇毒十餘日。眼看劇毒就要鎮壓不住,而你,卻出現了。”看着蕭恆那彷彿要吃人的目光,風山柳就如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般,對着蕭恆娓娓道來。
蕭恆聞言,聲音更是冰寒,甚至帶着了一絲煞氣的說道:“也就是說,自一開始,你就在騙我。”頓了頓,蕭恆又冷笑道:“就算你抓住我,我也是沒有解毒的聖藥的,你是白費心機了。”而蕭恆卻是以爲,風山柳是以爲他身上有療傷的聖藥,纔對他下手的。畢竟,療傷的聖藥,也是珍惜異常。一般的情況,誰都不會用來救治一名陌生修士。
風山柳聞言卻是笑得更是得意了,眯着眼睛看着蕭恆說道:“解毒嗎?抓住你,就夠了,那什麼療傷聖藥,都沒你的血肉解毒快。因爲我中的毒,一般的丹藥都是解不掉的。而正好我懂一門秘術,可以用別的修士的血肉來解。不然,你以爲我無風門的弟子外出,會沒有帶療傷的丹藥麼?更何況,我還是靈境後期的修士。一般的傷勢,我會控制不住嗎?哈哈哈。”話必便如癡如狂的笑了起來。
半晌過後,風山柳止住了笑聲又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在我如此絕望的時候,居然還有修士來這號稱凶地的萬毒峽谷被我碰見。真是天不亡我。”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用留手了。”蕭恆眼中寒光一閃,周身氣息突然如潮水一般狂涌而出,對着風山柳說道。竟然又直接的引動了龍戒之中的本源靈液罐體。
還不等風山柳反應過來,蕭恆便是砰地一聲,將那件將他禁錮住的金圈震裂了開來。
這時,風山柳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的叫道:“啊,玄境初期,前輩,這是個誤會。啊...”風山柳一感受到蕭恆突然爆發而出的恐怖氣息,頓時誤以爲蕭恆是玄境初期的強大修士了。他哪裡知道,蕭恆是利用靈液罐體的方法,強行暫時提升的修爲。
可是,風山柳哪裡知道這些,神通只剩下五層了的風山柳,還沒來得及激發出一道防禦光罩,便被蕭恆化出的幾十到墨綠色的劍光斬成了碎塊。
蕭恆氣息漸漸散去,眉頭突然一皺,張口便吐出了一口烏黑血液。“糟糕,我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而一看見那一口烏黑的血跡,蕭恆頓時面色大變。這萬毒峽谷,連元境的大修士都隕落了不少,不然那修爲都達玄境初期了的龍家真長老,怎麼會只敢在外圍看着蕭恆跑掉。這種凶地,又怎麼是蕭恆他這種靈境中期的修士就能隨便進入的?
而就在此時,四面八方,突然想起了無數不絕於耳的“沙沙”聲。
“糟了,毒物被血引來了。”而一聽到這彷彿是無數的老鼠鑽草叢發出的聲音的時候,蕭恆立刻面色發白了起來。
對着風山柳的落下的乾坤戒虛空一攝,蕭恆轉身便朝着萬毒峽谷的更深處閃掠了過去。
但是,蕭恆越逃越是心驚,他的體內的靈力,正在迅速的消散着。彷彿是體內的經脈開始漸漸閉合一般似的,靈力漸漸的提升不起來了。
“這是什麼毒,這麼奇怪。”而一感受到體內的變化,蕭恆便驚駭的在心中暗驚道。
隨後,一陣陣眩暈的感覺,至蕭恆的大腦深處,漸漸的升騰了起來。
而蕭恆不停閃掠的身影,也是開始慢了不少。身後的沙沙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蕭恆扭頭一看,頓時嚇得寒毛直豎。只見此時,數不清的色彩鮮豔的毒蛇,毒蛙,雙翼蜈蚣,凝血蟬,黑尾蠍等等毒物,正如大軍壓進一般,朝着蕭恆飛快的移動了過來。
蕭恆吞了口唾沫,幾道火系術法打了過去,可擊殺的毒物,連是千分之一都不到。不,是萬分之一都不到。因爲此時,蕭恆已經看不到後面毒物海洋的盡頭了。視野之中,除了被土黃色的瘴氣遮住了的天空之外,就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毒物海洋了。
蕭恆強行壓制住那一陣陣襲來的眩暈感,運起了在凡塵中學到的飛雲縱。拼命的朝着前方閃掠着。因爲此時,蕭恆體內的靈力,已經完全不夠蕭恆施展遁術了。
那一陣陣不停襲來的眩暈感,不停的衝擊着蕭恆的意志。蕭恆此時還沒發現,他的七竅之內,已經開始流出了黑血。明顯是劇毒攻心的症狀。
而此時,蕭恆原本就開始虛浮的腳步,突然絆住了一塊石頭,身形如大蝦一般,捲曲着摔在了一旁的花叢中。
蕭恆努力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朵血紅色的紅花。只見此花花瓣如蓮,花蕊如珠,都是沒有絲毫雜色的血紅之色。
“不對,這裡是萬毒峽谷的最深處,萬毒之地,寸草不生,怎麼會有植物的存在?”而一見到這朵奇異的花朵,蕭恆頓時又精神了點,詫異的在心中暗道。
而此時,蕭恆才發現,自己原本被劇毒侵入變得漆黑了的皮膚,此時在靠近了這朵奇異的花朵之後,便開始變得紅潤了起來。
“天傷血魄花,這竟然是天傷血魄花。”而一見到自己皮膚之上的變化之後,蕭恆頓時面露大喜之色,不過隨後立即又變得難看了起來。苦着聲音喃喃自語道:“這天傷血魄花雖然有解天下奇毒的奇效,可本身也是奇毒無比,若不先將其毒性煉化,也是會死的。”
而剛想到此處,蕭恆便駭然看見,那如潮水般涌來的毒物,已經距離自己不到三十丈了。
“不吃也是死,吃了還指不定可以逃過一劫,吃。”蕭恆一咬牙,竟然將這極其株稀有的天傷血魄花連根拔了出來,如吃玉米一般,一口一口塞入嘴中的咀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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