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杏花綠巷帝京北 這一年,垂柳紫陌洛城東。
九洲大陸,在很早以前是由九個國家組成的,經歷史滄海桑田的變遷,國與國之間的相互廝殺征戰,其中五國漸弱被吞併,消失於歷史長河,到如今只剩下了四個國家。
北燕顧氏,西樑鳳氏,東渝納蘭氏,與極北的半神權信仰婆羅門教國家,塔爾
十六年前,北燕與西樑大戰,大小戰役不下三百回,終以北燕國燕殤帝遜位,北燕丞相率百官投誠,並將剛出生的皇子送到西樑國做質子以示誠意。
十二年後
西樑崇德二十三年冬
朱雀大街東北的一處大院。
這一帶是西樑國權貴住所,這處東北大院,幾乎佔據了半條朱雀大街。
四扇的朱漆獸頭高門,外兩座石獅子,獅子旁邊是一座鑲金的白玉碑,碑上以描金筆揮灑的護國柱石几個大字,彰顯了主人非同尋常的身份。
當朝左相雁懷的府邸。
帝京西樑國都城,該城依山而建,選址極其考究,中和了上古的龍潛之勢,欽天監夜觀的紫微天象之顏,道家風水兩儀之策,故而選在了帝京北的玉梨山之陽建宮,佔地千頃,宮殿萬間,耗資百萬,極盡奢華。
一場大雪,連下了三天,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雁府的西北角,緊靠着玉梨山綿延出來的小山丘,山丘後是一條羊腸小道,小道極細,常年被生長與路兩側的雜草所覆蓋。
故事要從這裡說起。
這日,大雪子夜初起,一直下到次日黃昏落幕,天依舊陰沉沉,玉梨山腳下,兩條身影,踉踉蹌蹌的向着羊腸小道的方向奔來。
來人是一個女子,與一個少年,那少年似乎受了傷,半個身子全靠在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非等閒之輩,額頭與鼻尖滲出的汗,腳下依舊速度極快,可看出她已經帶着這少年跑了很長的路了。
不遠處,三條黑影手持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兩人的方向過來,帶起的那股肅殺之氣,連周身的冰雪都降了幾分溫度,即使隔着很遠也可清晰感知。
前面那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追兵,她頭也不會,加快腳步,攜帶少年向前奔去。
她霍然擡頭,見前方一堵矮牆,眼底翻過一絲驚喜,氣沉丹田,大喝一聲,起,便帶着那少年飛進了矮牆裡。
身後三個殺手見女子飛進了院內,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
“那是當朝權貴,左相雁懷的府邸,我們不可暴露身份。”
另一人眼中唳氣一閃“左相府府邸佔據朱雀大街半條,這後院偏僻如此,想必是荒廢的下人院子,咱們速速解決了那兩人,回去纔好向太子殿下交差。”
三人目光交匯終達成一致意見,向着那處院子飛去。
彼時女子翻牆入院子,見房舍數間,擇其中而入,將少年往那牀榻上一放,便颼然而出,小心翼翼將門閉好,絲毫沒有注意,屏風後,那一抹正閉目打坐的黛色身影。屏風後閉目打坐的,正是十七年前中槍墜湖的雁教授是也。
當時雁丘墜湖,以爲自己那短暫的一生就以這樣一種窩囊的死法玩完時,上天給她開了個玩笑,再次醒來後,便成了這府上五歲的雁四小姐也。
那女子冒然入室,見房室佈置雖極簡,仔細感知並無殺氣,便將手中那少年安放於塌上,掩門而出。
雁丘閉目,眉毛斜斜一擡,仔細聽着院中的打鬥之聲,前世血的經驗告訴她,千萬不要有好奇心,好奇心害死喵,更不要衝動,萬一人家功夫在你之上呢,一刀把你結果了,很疼的!要如何壽終正寢。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弱,哦不對,是那女子的氣息弱了下去,想必以一抵三自是不行的。那女子早已體力不支,確死死的守着身後的門。
其中爲首一男子見女子不敵,眼風掃過女子剛剛出來的屋子,另一人立刻會意,繞開那女子攻勢,潛入她身後。
女子被扔出數丈之外,瞬間門被大力撞開,迎面吹來的風雪刮的房內帳幔飄忽不定。
片刻那踹開門的男子還未看清屋內情形便被大力扔了出去。
“啪”的一聲,門板上劇烈的震動盪起陣陣細密的塵煙,有人在屋內以極其醇厚的內力,將門給關上。
那男子倒在地上的男子嘔了口鮮血,眼神示意那兩人不必再理會那女人,上前查探。
那兩人握劍的手緊了緊,小心翼翼朝着那扇門的上前。
這次還未到門檻處,便被迎面衝上來的一人撞飛。
那人速度奇快如一陣風一般席捲而過,又以極快的速度劈手抓起身邊一個正在掏暗器的男子,提氣大喝一聲,起
那男子便被她雙手舉在空中,只見那人下盤穩穩一紮,左右兩手一交叉,那男子便在空中進了行720度的大旋轉。
虛空裡只聽
“啪”的一聲
一陣沉悶的肉體與牆體的碰撞聲。
雁姑娘嫌棄的拍拍手,做捂鼻狀
“口臭如此嚴重,很影響被殺人的心情,業務不合格,素質不過關,差評。”
那院中另一男子“騰”的一聲起身,以身凝爲劍氣,於半空旋轉着衝向雁丘,只見那少女冷笑一聲,直直後退,在男子離她鼻尖還差一公分時,突然橫腿一掃,轉身劈掌,將那劍鋒壓下,踩着劍身上行一步,擡手便抓住那刺客的頭髮,大力背向一摔,只聽
“咔嚓”
一聲極輕的聲響。
男子突然重重落在地上,頭顱垂下,眼睛睜的大大的,只覺得身體百骸皆虛浮不着一絲力氣,只剩下最後一絲意識,便看見那人,踢踢踏踏的踩着自己的臉過去。
一邊踩一邊嘟囔“最受不了你們這些臭不要臉的以多欺少,還是欺一個女人。哼。”
“女人,哦,好像這個剛剛幾招之內殺死自己的人,也是個女人。”
雁丘踩着那人的臉,向着院中唯一還能擡頭的男子走去,於三步之遙似笑非笑的俯視道“你,是自己滾,還是我幫你滾。”
男子看了一眼不大的院中倒下的兩人同伴,想着自己三人本就是太子府上的頂尖刺客,在這人手裡竟然過不了十招,心中着實有些恐懼,警惕的退到牆後。
剛想騰空翻牆遁走,不想身後那人一個箭步上前,出掌劈過來,直擊他頸後,那人瞬間感覺全身血液沸騰,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涌出,嘴裡那口血還未噴出,身體便被人騰空舉起,扔向牆外的懸崖。
雁姑娘忙着將另兩人毀屍滅跡,嘟囔道“真是個勞碌命,一有事那兩人就不在。
真不知道到底是招惹誰了,還要老孃來給他們擦屁股。”
她手底下也沒閒着,劈手抓起兩人向着靠近懸崖的那面牆後便扔。
“咿……怎麼還有一個?”她突然頓了頓,頭也不回,遙空指着某個方位懶洋洋道
“喂,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題外話------
開頭那第二句垂柳紫陌洛城東,是我在網絡上不經意間看到的一句,沒有找到作者,故在此說明下。
第一句杏花綠巷帝京北是我根據第二句自己編的,不是很工整,行家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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