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千零六年十一月六日,中午。
段天狼和凌雪傷重返重慶。
在從機場的路上,看着段天狼總是望着車窗外,凌雪傷不禁問道:“在想什麼呢?”
段天狼這個時候其實正在思考着怎麼在各種勢力之間遊走的事,但是這些事情不能告訴凌雪傷,於是他隨
口說道:“我在想生命真是脆弱,在暑假的時候,還見過天翔哥,但是現在卻……”
凌雪傷聽到他怎麼說,便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有時候生命就是那麼脆弱的。天狼,你還記得那
個織田嗎?”
“織田?”一聽到這兩個字,段天狼心頭頓時警報聲再次大叫,但是他臉上還是顯得很懵懂,“哪個織田?”
“就是織田有信啊,那個曾經跟你賽過車的中日混血。”凌雪傷答道。
“哦,我記起來了。”段天狼故作恍然大悟狀地點點頭,然後看着凌雪傷,說道,“你怎麼會突然想起說
他?”
“我姐姐今天早上在車上跟我聊起他。”凌雪傷說道。
“哦。”段天狼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這個人你姐姐很熟悉嗎?”
“不是很熟悉啊。”凌雪傷說道。
“那她怎麼對這個織田這麼感興趣?”段天狼問道。
“也談不上多感興趣,知識聊天偶爾聊到咯。他說,她不久前才從日本的朋友聽到一些消息的。織田有信
死在日本了,原來他曾經是日本一個知名議員的兒子。是他父親強姦了他母親。纔將他生下來的。他殺了
他父親潛逃回中國。不久前,又在日本因爲黑社會仇殺。被別幫會的殺死。事情鬧得很大,報紙都上了頭
條。”凌雪傷說到這裡,看着段天狼,“世上究竟有什麼仇恨,竟然可以使人民這樣骨肉相殘呢?聽到這
個新聞,我真地很心涼。”
段天狼又問道:“哦,那你有沒有告訴你姐姐,你知道這個人?”
凌雪傷點點頭。說道:“嗯,我還跟她說了。你跟他賽車,他輸了,然後很佩服你的事。我姐姐聽了,也
很爲你讚歎呢。”
段天狼一聽到這裡。頓時在心中長嘆一聲,他知道凌夢蝶到底是一個多麼聰明地人。只要知道了這條線索
,再對照一下段天狼突然從上海消失的時間,以及織天有信事件的時間,就足以使她做出一個跟事實完全
相同的推論。
段天狼再心算了一下,從凌夢蝶跟凌雪傷聊天的這段時間,到現在起碼也有四個小時。以凌夢蝶的反應速
度,四個小時想查都查完了。
段天狼自信凌夢蝶找不到任何他跟織田有信他們在一起,並且前往日本刺殺足利賴光的物證。但是……羅
斯切爾德家族不是警察他們是不需要證據的餓。
應該說。織田有信時間,是段天狼在凌夢蝶面前唯一地短板。而且,這是一個無法彌補的短板,因爲段天
狼跟織田有信是在傷害相識的,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除非段天狼把包括凌雪傷在內的知情人全部幹掉。而段天狼離開上海的時間,跟織田有信被追殺,以及他們反追殺足利賴光的時間剛好重合這件事,知情
人更是數以百人。
在段天狼地心裡,早就預料到以凌夢蝶的聰明。她一定早晚會知道這件事。
Www ¸тт kǎn ¸Сo
只是,段天狼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如果我是她,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會怎麼做呢?
“天狼,你怎麼了?”看着段天狼想得都出神了,凌雪傷便不禁問道。
段天狼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
上海。
被龍過海載回家之後,凌夢蝶馬上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凌夢蝶迫不及待地打開她的筆記本電腦,然後登羅斯切爾德家族的資料庫,開始查看有關
於日本時間的卷宗。
她一邊看,一邊感嘆,又驚訝地不斷搖頭,“天啊,不敢相信,真是不敢相信,這個傢伙比我想象中可怕
十倍……天啊,我要跟他合作,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他合作……他就是我要的,再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
人選了。”
花了好幾個小時,將有關的卷宗完全看完之後,她馬上拿起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用一種欣喜若狂的聲
音對電話中地人說道:“師弟,我收到了一個以外的收穫,大驚喜!”
“師姐,怎麼了?怎麼高興成這樣?”電話中的人不解地問道。
“師弟,我們真是笨到家了,你知道嗎?我們真是笨到家了。我們怎麼可能怎麼笨呢?這種垂手可得的資
料,而我們竟然沒有去查?”凌夢蝶的話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天啊,那幫做情報的飯桶,他們真是不
折不扣的飯桶。不可饒恕,我真是恨不得給他們每人一槍。”
“師姐,你到底怎麼了?”電話裡的人有點暈了。
這好似後,凌夢蝶才稍微冷靜一點點,對電話裡的人說道:“段天狼曾經有段時間,在中途離開上海,那
幫做情報的傢伙,告訴我離開地原因,以及離開後的經歷不明。但是,你知道嗎?段天狼離開上海地這段
時間,跟日本那件事所發生的時間,幾乎是完全相同地?幾乎完全相同!”
“師姐,你的意思是說?”電話裡的人有些猶豫地問道。
凌夢蝶又接着說道:“沒錯,我就是你所想的那個意思,我再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段天狼跟織田有信認識。他們認識!織田有信對段天狼還相當欣賞,他還邀請他去他的酒吧做客!師弟,你聽到嗎?段天狼跟織
田有信認識!”
“師姐,你別激動,我會馬上佈置人去查的,只要證據確鑿。我馬上通知你。”電話裡的人說道。
“不用了。”凌夢蝶用力地把手一揮,“我纔不再用什麼情報機構,我就直接告訴你。東京時間裡,段天
狼有一份,他絕對有一份。”
“師姐,但是我們還沒有任何證據,你怎麼這麼肯定?”
“不需要證據,織田有信和普希金都死了,而足利賴光是在他們兩個死後被刺的。這也就是說,一定還有
第三個人,而這個人一定比織田有信和普希金更強。這個人的頭腦必須極度冷靜,狡詐,而且他還必須有
非常高超的計算機技術,不然他無法做到那些事。縱觀織田有信一生,除了普希金以外,全是地痞流氓,
他們之中,不可能有這種人才。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段天狼。”凌夢蝶彷彿解開了一個大秘密般,極
有成就感地不斷搖頭,“師弟,我跟你說,不需要調查了,不需要任何調查。我可以向你百分之百保證,
東京事件就是段天狼乾的。就是他!這像他的事!只有他,才能幹出這種事!”
“好吧。”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既然師姐你已經確定了,那我也只能認同這種想法了。既
然,這件事是段天狼做的,那我們該怎麼做?”
一聽到這裡,凌夢蝶才終於真的冷靜下來,她沉默了一陣,然後她說道:“我今晚就會飛到重慶去。”
“今晚?是不是快了點?”電話裡的人問道。
“一點也不快。”凌夢蝶搖頭道,“我甚至恨不得現在就過去……這個傢伙,他差點就把我騙過去了,就
差一點。”
“嗯,那好吧,像這種人才,我們儘量爭取跟他合作。如果段天狼能夠加入我們的話,我們的實力必將大
增。”電話中的人說道。
“這是毫無疑問的。”凌夢蝶說道,“不然我這麼費心費力地一直跟蹤他做什麼。我早就知道他會有他的
用處,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誇張到這個地步。”
“不過,師姐,有一點我很不明白……”電話中的人又說道。
“什麼?你說吧。”凌夢蝶說道。
電話中的人問道:“你爲什麼突然會關注起東京事件來呢?你從前爲什麼從來沒有關注過呢?”
“我之所以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是因爲從前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但是,今天早上,突然有個人給我
寄來了一份日本報紙,上面寫的就是這個新聞。另外,還有人在旁邊註明,請你跟你的妹妹討論次事,想
必會有收穫。”凌夢蝶答道,“我於是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情跟我妹妹聊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這
麼大的情報。”
“師姐,你是說,有人寄報紙給你?”
“是的。”
“我趕緊派人去查一下。”
“不必了。”凌夢蝶說道。
“爲什麼?難道你不懷疑這個人不簡單嗎?”
“不用懷疑,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凌夢蝶說到這裡,“既然他不簡單,我們又可能通過這麼簡單的線索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