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夫人的有心宣揚之下,東方擎將要帶着新婚妻子回到a市舉行盛大婚禮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上流社會。
回到池家後的池雪,本以爲很快就可以看到東方擎忍受不了夏沫那個鄉巴佬,最終迴歸自己懷抱的消息,沒想到卻等來了這樣的一個噩耗。
素來心高氣傲地池雪,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這個現實。她立刻氣得恨不得親手將夏沫撕成千萬個碎片。不過她卻不能表露出自己態度。因爲在外人眼中,池雪一直都是溫柔可人的形象,即使是在淑女雲集的圈子中,也是很有口碑。
強忍着怒火,依靠多年假裝溫柔的經驗,池雪依舊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對着電話那一頭特意通知她這個消息的友人道:“擎大哥終於可以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真是恭喜他了,我還以爲他們不會在一起了呢。畢竟……,哎呀呀,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個夏沫也不是故意的,我就不提這件事情了。”
“行了,行了,你就別問了,沒什麼打不了的事情。我要是說出來了,擎大哥會不高興的。”
“婚禮我一定會參加的,想必姐姐在天之靈一定會很欣慰的。”
“我怎麼會生氣呢,你想多了呢。”
掛下電話,池雪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甜美可愛的臉龐,氣得扭曲起來,咬牙啓齒道:“可惡!東方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池雪將新買到手沒幾天的手機,重重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還不解氣,她將屋子裡所有能夠搬起來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好好地一間屋子,短短片刻便在她的手中變得滿地狼藉。
“夏沫,你這個賤人賤人,居然敢勾引東方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給池雪打電話的這個人,表面上池雪的閨蜜,經常約在一起玩,實際上都是相互攀比,維持表面上的平和而已。
池雪素來會在長輩們面前賣乖,每次有什麼事,捱罵的總是其他人。時間一長,總有那麼幾個世家小姐看不慣池雪的做派,想要看她的笑話。
比如,剛纔打電話過來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池雪喜歡東方擎的事情,自以爲隱瞞的很好,實際上騙不過聰明的人的眼睛。圈子裡混的沒有哪一個是真正的傻子,除了東方擎之外,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心思。
“可惡,賤人,不要臉的狐狸精!”池雪將手邊的每一個物品,都化作夏沫的替身,發泄着怒火。
直到手邊沒有東西可以砸了,池雪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猙獰的表情消失,重新換上在人前可愛溫柔的模樣。
整理了下因爲動作過大而不平整的衣服後,重新變爲上流社會人人稱讚的池家二小姐。
走出房門,池雪優雅地看着一旁噤若寒蟬的傭人們,從中發現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狠辣之色從她臉上一閃而過。
池雪走上前去,在那個生面孔面前站定,溫柔笑道:“你剛纔看到的了什麼嗎?”聲音輕柔歡快,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只是傭人自己的幻覺。
那新來的傭人有些傻眼,他還沉浸巨大的震驚中,平日看起來溫柔可人的池家二小姐居然還有這樣殘暴的一面,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四周冷卻下來的空氣,讓他很快清醒了多來。
他顫抖着聲音,小心答道:“沒有,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小姐一直在屋子裡看書。小少爺養的狗兒淘氣,將屋子裡都弄亂了。”
池雪點點頭,滿意的笑了起來:“乖,如果讓我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消息……”話沒有說話,裡面的威脅不言而喻。
眼見自己的回答讓池雪滿意,新來的傭人忙不迭的表忠心,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激怒了二小姐:“小姐您放心,肯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不錯,去管家那裡領賞吧。”池雪讚賞的留了個笑臉給他。
轉過身來,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池雪臉上笑容消失,陰冷無比。
夏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真以爲a市是那麼好混的地方,你居然還敢到這裡來,真當我池雪是個好欺負的嗎。b市是東方擎的地盤,本小姐一堆招數都使不出來,a市可就不一樣了,我池家在這裡經營多年。別以爲東方擎可以互得了你,到了我的地盤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條命。
池雪眼睛一閉,就想出了無數個壞主意。
看着池雪姍姍離開的背影,新來的傭人吞了口唾沫,他這才發現,因爲自己剛纔太過緊張,背後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
他還不知道,因爲剛纔靈活的回答,自己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這麼多年,都沒有關於池雪性格陰晴不定的消息傳出,就是因爲那些嘴巴不嚴實的人,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事實上,池雪並不是唯一一個對東方擎結婚消息反映激烈的人。
老一輩的人,震驚於東方家的底氣,居然真的不靠世家聯姻來穩住家族地位,緊接着開始思考,東方家和池家的原本緊密的聯繫會不會因此發生變回,自己能不能從中分得一杯羹。年輕一輩的想法則要簡單許多,公子哥們,分外好奇夏沫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勾引住東方擎的心,而那些世家小姐們,特別是未婚待嫁的姑娘們,則是各個摩拳擦掌,想要好好會一會夏沫。
東方擎身爲東方家的少主,一向不乏愛慕者。當初東方擎和池夏是一對,可謂是男才女貌,門當戶對。其他姑娘縱然心中有什麼想法,也輸得心服口服,可是那個夏沫是什麼東西。從鄉下冒出來的野丫頭,就這樣搶走了他們圈子中最金貴的單身漢,怎麼可能讓人服氣。
湛藍的天空中,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白煙。
“阿嚏。”被衆人議論中心的夏沫,重重打了個噴嚏。
正在研究商業計劃的東方擎,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關心道:“老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着涼了嗎。”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往夏沫的身上披。
夏沫搖搖頭,沒什麼精神:“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