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冷皓軒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隱約覺得有人在握住他的手。
很小,但是卻很柔軟的手掌。
頓時,冷皓軒瞪大了眼睛。
“堯堯?”冷皓軒抓緊對方的手。
然而,是寧小貝。
旁邊,還有冷哲和小棋。
“兒子,你醒了?”寧小貝擦着眼淚,“身體痛嗎?心臟呢?心臟難受嗎?”
“媽咪?”冷皓軒驚訝地看着她,又看向一旁,“爹地,小棋,你們怎麼來了?”
“不來看你臭小子送死嗎?”冷哲明顯還帶着憤怒,“你個臭小子,居然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等你傷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打得皮開肉綻的!”
冷皓軒輕笑,“爹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別以爲你一個對不起,我就會真的原諒你!”冷哲的脾氣很大呢。
兒子平時沒事也不打個電話,好不容易打了一個,居然是爲了跟他斷絕關係,他真的要被氣瘋了。
“哥,”一旁,小棋開了口,“堯堯姐在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守着你,剛剛纔出去,說兩個小時之後就會回來。”
原來,他是錯過了堯堯?
冷皓軒笑着點了點頭,心裡卻很懊悔,如果他早點醒過來的話,也許,就會見到堯堯了。
“兒子,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寧小貝輕撫着兒子的臉,很小心,臉上有很多傷痕,不能碰到。
“我沒事了,”冷皓軒想要起來,然而想起蘇辰的話,他還是躺了下來,“身上的傷,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是其實一點也不嚴重,都是皮外傷。”
“怎麼會把你打成這個樣子?”寧小貝的眼淚又溢出了眼眶。
“我真的沒事,而且,我也不會放過傷害我的人,”冷皓軒聲音溫柔,將這句話說得亦真亦假,“所以,不要傷心了。”
冷浩軒伸手,爲寧小貝擦乾臉上的眼淚,“至少,我現在還好好的,不是麼?”
“兒子,你那個什麼國家是這麼回事?”寧小貝不理解的啊,自己的這個兒子明明那麼沉默安靜,怎麼瞬間就當上國王了?
這是什麼節奏啊?
而且,現在幾乎新聞上每天都在報道這件事,說什麼世界上馬上就要多一個國家了,而且還是最神秘的國家。
電視上反覆播放的畫面是冷皓軒在法庭上義正言辭的闡述自己觀點的場景,一身是傷,但是卻優雅睿智。
果然,他還是不過夠了解自己的兒子嗎?
冷皓軒輕笑着,“媽咪,你不要擔心,沒事的,事情已經結束了,這次,多虧了歐爺爺,還有席叔他們,如果不是他們的幫忙,恐怕我這次就真的死定了。”
寧小貝握着兒子的手,“兒子,你真的要當國王麼?”
“嗯,”冷皓軒點頭,“當初爺爺留下了一個組織,還有一羣專家,我覺得他們有一身的才華,不應該只做危害社會的事情,所以就乾脆成了一個醫藥公司,研究一些對人類有益處的藥物。”
那些專家,有些是曾經的犯人。
不過,那些犯人中,很多都是不小心的,他們並不是故意的,還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他們會做得非常好。
“會很累嗎?”寧小貝心疼地問着。
“不會,”冷皓軒輕笑着,“我之前不是也過得很好麼?所以現在也完全沒有問題啊。”
“可是……”
“沒關係的,”冷皓軒打斷她的話,“我可以應付的來,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心臟也已經被堯堯治好了。”
“但是你不是不喜歡商場的爾虞我詐麼?”在寧小貝心裡,兒子一直都是一個乾淨又溫和的人,安靜得不沾染世間的任何塵埃。
“我不喜歡,是因爲他們的級別太低了,對我來說,就像是小兒科的遊戲,跟他們玩,沒有一點挑戰性,我會覺得太累。”冷皓軒用溫和的聲音說得亦真亦假。
“……”
冷皓軒徑自笑了起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
其實不完全是玩笑,冷家的產業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簡單了,如果他要管理的話,差不多應該是歐家那樣那樣的集團吧?
不過要想把冷家的產業變成歐家那樣的規模,真的是太難了,這不是有能力就能做到的,需要長久的積累和發展。
但是,他覺得他應該沒有那麼一個耐心,一直到頭髮變白,相反,死亡海域這個地方,才適合他的發展。
寧小貝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畢竟他還不是自由之身,所以只能改天再來,而寧小貝和冷哲走之後,冷皓軒撐着疲憊的身體,固執地保持着清醒。
之前,他有睡過一次,那次,他錯過了與堯堯的見面,這次,無論如何,他也不要再睡了。
安靜的病房,他一個人靜靜地躺着,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事情做,睏意襲來,想要勉強的保持清醒,是最難受的。
在昏昏沉沉中,有人走了過來,腳步很輕,很小心。
冷皓軒立刻睜開眼睛,坐起了身體,力道有些猛,坐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頭昏目眩的。
而這樣突然的動作,顯然嚇到了席陌堯!
她手裡提着剛買來的蘋果,被冷皓軒這麼一嚇,身體猛然後退,手裡的水果掉了一地,蘋果滾得到處都是。
“堯堯?”冷皓軒激動地走過去,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堯堯,堯堯!”
很想你。
席陌堯不敢用力去抱他的身體,“小軒哥哥,你身體上都是傷。”
“沒關係,沒關係的。”什麼都不重要,只要還能看到他,還能看到她在身邊就好。
“你去牀上躺着。”席陌堯小聲地抱怨着,“這樣對你傷口不利,而且對你的安全也不利。”如果被人發現他已經可以走路了,一定會將他帶出醫院的。
“你陪着我。”
“我當然陪着你啊,不然我來做什麼?”席陌堯推開有點像小孩子的冷皓軒。
“不許走。”
“不走。”
冷皓軒其實沒有多少力氣的,剛剛只是因爲太激動了,所以有點忘乎所以了,回到牀上也要靠堯堯的攙扶才行。
而席陌堯是醫生,他的身體怎麼樣,她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