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啓動了車子,回家的路有將近兩個小時,讓總裁好好休息一下吧。
而此時,付小雪仍被關禁着。
警察局的電話響起來,是局長的電話,那警長接了電話,殷勤地答應着什麼。
“嗒”地放下電話,警長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拘留室裡的兩個女人。
“局長吩咐,好好招待把林少爺砸進醫院裡的女人,這是北冥先生下的命令。”
拘留室的一角,那抹瘦弱的小身軀渾然一顫,瑟瑟發抖。
北冥先生?難道是北冥烈……
警察局高層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他們在外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拘留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兩名警員向付小雪走過來。
她不停地躲,躲到牆角,頭很痛很痛,血在頭上流到她的額角,流到她的臉上,一片眩暈。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下意識地甩開那兩個人的手。
“出來,你的口供要重新再錄一遍。”兩個警員粗魯地將她扯起來,硬是將她整個人扛了出去。
……
車子平穩地開往北冥家的別墅。
別墅的二樓一片漆黑。
北冥烈踏進自家門口,首先入門的是玄關處鞋子架上的那雙女工拖鞋。
她出去了?
想起今天她得了他的允許,去醫院看她的植物人朋友。
可是,他卻並沒有允許她夜不歸家,她到底哪去了?
櫻桃聽聞開門的聲音,從裡面出來,見到少爺,連忙問:“少爺,您可回來了,太太沒有跟您一起回來嗎?”
北冥烈皺起眉頭:“她沒回來?”
櫻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難道太太離家出走了?
怯怯地回答:“沒有……”
“鐵越,你怎麼辦事的?太太還沒有回家,你爲什麼不早跟我說?”鐵越前腳走,北冥烈問責的電話就到,而且語氣不善。
鐵越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生氣,自己明明早就想說太太的事,是他一直阻止。
“總裁,您真的不知道?太
太被捉進警察局裡去了。”
北冥烈愣了愣,原來鐵越一直跟他提付小雪,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他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波動。
那丫頭搞什麼,他第一次放她外出,竟然給他惹出了事來,還進了局子。
“今天下午,太太傷了人,被捉了進去。”
“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今晚把她撈出來,我北冥烈的女人不能關在裡面。”哪怕要教訓,也由他親自來,他吩咐完剛要掛電話。
鐵越在那頭喚住他:“總裁,這命令恐怕得您自己下。”
“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徒然降低溫度。
“因爲您剛剛纔吩咐局長,要好好懲辦太太。”鐵越語氣無奈。
北冥烈雙眸微眯,眼底閃過利光,瞬間明白過來,打傷林舒傑的人竟然是付小雪?
死丫頭,活膩了。
“總裁,那太太還放不放?”
北冥烈立在原地,櫻桃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但聽少爺說話的內容,太太似乎惹禍了,太太也怪可憐的,她不想太太有事,於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少爺,求他一定要護住太太。
一邊是對他有恩的人,一邊是他的掛名老婆。
“放。”半晌之後,他有了決定。
北冥烈親自給警察局長打這個電話,那頭聽了是北冥烈的聲音,受寵若驚。
“北冥先生,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去做,好好教訓了那個不知死活的丫頭一頓,現在她已經把林少爺意欲強暴女人的口供改了,放心,我們會以蓄意謀殺罪起訴她,一定讓她受到應得的教訓。”
北冥烈大掌握緊了手機,俊臉陰沉下去:“她自願改的?”語調冷漠可怕。
那邊的警察局長不自覺哆嗦了一下,以爲北冥烈對傷害林舒傑的人恨之入骨,於是諂媚而得意地說:“北冥先生放心,我們警察局做事自有一套,她就是副硬骨頭,我們也有辦法把她磨軟,她呀,不招也得招。”
話音未落,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硌硌”的骨響聲,打了個寒顫。
“嘟嘟嘟……”反應過來,北冥烈已經掛掉了電話。
北冥烈大步踏上車子,身上寵罩着寒意,面無表情:“去總局。”
“是的總裁。”
一路飛弛。
警察總局迎來稀罕的貴客,這裡職位高點的沒有不認識北冥烈的。
外面有人驚恐而又驚喜地喊了一聲“北冥先生”,接下來都是紛紛向他肅然問好的聲音。
他蕭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氣勢無限,壓住這裡的所有人,光華四射:“打傷了林舒傑的女人,關在哪裡?”
“就在那個拘留室,北冥先生,您請放心,我們已經幫你好好懲罰了她一頓,她”
北冥烈咬牙,低沉的聲音說:“誰讓你動私刑?”
“可是……局長他吩咐”
他厲色掃過這裡的所有警察,認住了他們的模樣,衆人僵住,感覺被烏雲蓋頂,不寒而粟。
北冥烈直往拘留室。
有點熟悉的腳步聲,在耳畔迴響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是北冥烈來了,來找她了。
不,他來不是來救她,而是來找她算賬的。
剛剛那些逼她改口供,承認意圖謀殺的警員說了,她打傷那個混蛋的姐姐,是北冥烈的情人,他們林家,更是與北冥烈有着深厚交情的,她打傷林舒傑,就等於是敲了閻王的門,死定了,又或許會是另一種結果,是更可怕的生不如死。
他要來親手了結她嗎?還是,要讓她永遠出不了監獄的門?
人總有一死,可是,她實在死得太冤,太冤,她不服,她不甘心!
希望的曙光,瞬間變爲陰沉可怕的無底洞,她渾身是血,可憐地蜷縮在牆角,小腦袋埋在兩個膝蓋之間,渾身顫抖着。
等待着那個腳步聲走近,惡魔一樣地將她拎起,掐住她的喉嚨,對她露出猙獰的表情,怒髮衝冠地對她狠下毒手。
“付小雪。”他用一絲生澀的聲音在喊她。
沒有生氣,也沒有想像中的恨怒。
付小雪顫巍巍地擡頭,血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