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就說我,幹嘛扯上我媽,她再不好,不也曾經是你的女人?”雖然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可是,童畫還是不能容許自己的爸爸這樣說她。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說她的媽媽不好,可是,童郎奇不行,他沒資格。她的媽媽再有不良風氣,也是一個傻女人,爲了一個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的人生孩子,太不值得了。
“還知道頂嘴了。”本來臉上就已經火氣旺盛的童郎奇,被童畫這麼一激,更是火冒三丈,“童畫,你這叫腳踏兩隻船,你自己說說看,這不是不良風氣是什麼?”
童畫想解釋的,可是,她發現解釋不了。她從來都沒有跟司徒羽在一起過,這樣的話,顯然在這個時候是不能說出口的。
如果讓童郎奇現在知道她當時和司徒羽是約定好的,只是爲了能夠讓他撤走保鏢而在一起的假情侶,顯然是會火上澆油的。
“明天,去學校辦轉學。”童郎奇說的話,毫無商量的餘地。
“去哪裡?”轉不轉學並不是童畫在意的,但是,現在童郎奇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說讓轉學,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美國。乾脆讓司徒羽不用回來,你去美國。”
“我不要!”直到這一刻,童畫才感覺到害怕,她不怕童郎奇對她怎麼樣,畢竟從小到大也就那樣,壞到極致也不過是不要她這個女兒。
可是,她不想離開這裡,如果去美國的話,那她和樑安信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還輪不到你要不要。”童郎奇說完,就拿出手機,準備打給學校,先打聲招呼。
童畫連忙跑過去,抓着他要撥電話的手:“爸,我不要去美國,我求求你別讓我去美國。”
“還讓不讓我好過,讓不讓你媽好過,剛祭拜完你媽,就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童爺爺大發雷霆,目光如炬的注視着童郎奇,若是手中有柺杖的話,肯定狠狠地捶着地面。
“爸,你看看那照片。”童郎奇指着被他扔在地上的照片,氣不打一處來,“看你那寶貝孫女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麼事?”
“不就是幾張照片嗎,能說明什麼?”童爺爺自然有看到被扔在地上的照片,如果說他不知道童畫和司徒羽根本沒什麼的話,自然也會有其他人這樣的感覺。
只不過,現在他要替童畫說話,自然得這麼說,要不然,她就會被送到美國去了。
“說明什麼?”童郎奇都有點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的爸爸也太護短了吧,“光天化日,她和那個樑安信在幹什麼。”
都能被拍到照片,就說明他們平日裡的行事作風都是如此,要不然,不可能那麼湊巧吧,唯有一次就被拍了?說出去誰信?
“不還有桐桐在嗎?”童爺爺指着有蘇心桐出境的照片,替童畫辯駁,有第三者在場,能幹出什麼事?
“就算如此,也不能改變她跑去跟樑安信私會的事實。”童郎奇都想要捶桌子了,若不是自己的父親,他的火山早就爆發,此時的他,真的是在壓抑着
自己的火氣,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出來。
就算有蘇心桐在場又能說明什麼?難不成蘇心桐能時時刻刻都跟他們在一起嗎?難道蘇心桐在場,就能掩蓋童畫去找樑安信的這個事實?
“要不是你活活拆散了他們兩個,他們還需要私會嗎?”如果沒有童郎奇的阻攔,現在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一切還是他的錯。
“爸!”明明是童畫做出這有傷風化的事情,還能怪罪到他的身上。此時的童郎奇,滿腔義憤無處發泄,指着邊上的童畫,義憤填膺,“她朝三暮四,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來,你還要偏袒她?”
“既然她都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了,那你就讓她和樑安信在一起吧。”見童郎奇這麼說,童爺爺乾脆就這樣順着他的意。
與其對着幹,乾脆換一條路,順着。
對於他說的這件事,童爺爺還真不好說什麼,畢竟,此時此刻,大家都以爲童畫已經跟司徒羽在一起,卻在司徒羽去美國期間跟樑安信被拍到這樣的照片,的確,不明情況的人,都會誤會的,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行,她必須去美國。”童郎奇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定,彷彿只要童畫去美國,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好!”童爺爺突然之間不再反其道而行,而是順着童郎奇,“既然你要送畫畫去美國,就把我這老頭子也一起送過去吧。”
“爸!”本要再一次準備打電話的童郎奇,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望向自己的爸爸。
而童爺爺,沒有搭理他,而是往童畫走去,牽着她的手:“畫畫,別怕,爺爺陪你到美國去,就讓我這老頭子客死他鄉吧。”
看着自己的老父親牽着童畫準備上樓的固執背影,最終,童郎奇也只能妥協,畢竟,這老頭也是執拗的很,都說到這份上了,肯定會說到做到,如果真把童畫送到美國去,他肯定也會跟過去的。
“明天找個時間去跟樑安信斷的乾淨,童畫,別挑戰我的耐心,若再讓我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我會讓他只能回老家一輩子務農。”
“好。”童畫眼眶泛紅,即使淚水在打轉着,卻固執地始終不讓淚水奪眶而出。
童郎奇的話,再清楚不過,如果她再和樑安信有任何的關聯,那到時候,爲她們頑強抵抗埋單的就會是樑安信這一輩子的前途。
雖不敢說樑安信能大展宏圖,可也算是有一個光明的前程,若是到時候因她的關係而讓他不得不回老家的話,他這些年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他的父母辛辛苦苦地把他養育成人,讓他上大學,目的就是想要讓他離開農村,在大城市裡有一個立足之地。
她不能爲了自己的感情,毀了他們所有人的希望,毀了他所有的前程。即使他們在一起了,等時間長了,或許,到時候他也會怪她。
怪她的一意孤行,讓他一輩子只能窩在一個小小的村莊裡。童畫一想起這一點,她就不忍心。
都說事不過三,有一有二,童郎奇不會再給她第三次的機會,若再
有,那隻會是送樑安信回老家之日。
回到房間之後,童畫的淚水怎樣也控制不住,童爺爺越安慰,她哭得越兇,最後,都讓他手足無措了。
“都是爺爺不好,爺爺如果早一點行動的話,就不會有這件事發生。”看着哭成淚人兒的童畫,童爺爺心疼不已,在那裡責怪起自己。
他真的怪自己,心裡明明有了打算,卻怎樣也沒有行動的時候,若是早一兩天的話,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
這件事過後,即使他再一哭二鬧三上吊,已經於事無補了,同樣的招數,實行兩次,就沒有等同的效果。
童畫拼命地搖頭,這件事怎麼能怪童爺爺呢,她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生不逢時。
如果她不出生在童家,如果她不是童郎奇的女兒,如果……
可是,就像蘇心桐說的,若她不是童畫,若她不是童郎奇的女兒,怎麼認識蘇心桐?不認識蘇心桐,怎麼認識樑安信?不認識樑安信,怎麼會有此時此刻這樣怨天尤人的想法?
所以,正如蘇心桐所言,一切都是註定的。
她遇見樑安信,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再到童郎奇棒打鴛鴦,一切,都是註定了的。
從她跟樑安信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想到了她的爸爸不會同意的,不是嗎?
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瞞着樑安信那麼久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怕他們兩個都認清地位懸殊這四個字嗎?不就是怕他知道她是童郎奇的女兒後而退縮,而導致提前將他們的感情走到盡頭嗎?
直到此時此刻,童畫才明白,或許她該早些讓樑安信知道她的身份的,如果他退縮了,或許也不會讓自己陷得這麼深。
可是,一切都只能是如果而已。
所以,就這樣吧。她命中註定愛上樑安信,同樣,她也命中註定離開他。
“爺爺。”看着因她哭卻比她更難受的童爺爺,童畫像是孩子似得過去抱着他,希望從他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溫暖,想要的安全感,“畫畫只剩下爺爺了。”
剛剛在客廳裡,全家都在,卻只有爺爺在爲她說話,而其他人,沒有發一次的言。
其實童畫是理解的,童菲是造成這件事的元兇,巴不得看到她過得不好,或許此時此刻正在歡喜慶祝吧。
而她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雖然隨着年齡的增長,不再像小時候那樣針對她,但終歸是沒有感情的。就算他們對童郎奇的有些做法不滿意,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再說,他們也沒必要爲了這個對他們來說是外人的她,去傷了他們一家人的和氣。
“怎麼會,畫畫還有桐桐啊,畫畫這麼好,以後一定會碰見喜歡畫畫,疼愛畫畫的男人。”
童畫依偎在童爺爺的身上,沒作迴應,這樣的男人,她遇到了啊,可是不還得童郎奇同意嗎?
或許,因着這一次的教訓,她不會再那樣隨隨便便就把心交出去了,想要找到一個喜歡她,心疼她,還能讓童郎奇滿意的人,真的太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