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宋連伊是很驚訝的:“正璽?”
印正璽雖然知道她住在這裡,但是,卻從來沒有來過。自從嶽琳死後,他和蘇心桐之間關係不太好,她是知道的。
本來,他今天出現在這裡,她也以爲是她病了,他過來看看。畢竟,她也是屬於事業型的女性,不是太難受的話,也不會請假。
可是,當她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時,發現他並不是來看望她這麼簡單。
還沒等宋連伊請他進來,印正璽已經自行的進入,沒任何的隻言片語,直接過去吻住了她。
兩個人,在門的邊上吻着,連關上門都沒來得及。
雖然知道他是在蘇心桐那裡受到了什麼傷害,雖然知道,他今天對她這樣,只是一種發泄,或者是,對蘇心桐的懲罰。
但是,宋連伊還是迎合着他。
幾年的同租生活,兩個人從來都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過。即使心裡喜歡他,也從來都沒有說出口過。她也明白,他對於她喜歡他的事情,非常的清楚明瞭。
兩個人,對於對方的情感都是心知肚明的。他知她喜歡他,她也知他不喜歡她。
宋連伊人本就不舒服,被他吻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想要推開,卻又怕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而熱情地吻着宋連伊的印正璽,此時此刻,整個腦子裡想的都是蘇心桐。甜笑時嘴角邊可愛的小梨渦;生氣時杏眼圓瞪的嬌嗔;傷心時梨花帶雨的茫然;生病時蒼白無力的憔悴。
突然放開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宋連伊,印正璽一拳擊向宋連伊身後的的鏡子上,掛在牆上的鏡子,就這樣隨着他的力道而逐漸裂開。
“流血了。”看着他因擊向鏡子而滲出血來的右手,宋連伊連忙拉過他的手,準備處理一下的。
可誰知,他從她的手上抽出自己的手,就這樣衝出了並沒有關上的門。
“正璽。”站在門邊,對着往電梯跑去的印正璽喊了一聲,宋連伊最後只能進屋換了一身衣服,下樓。
當她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坐上了計程車,她就這樣,跟在那輛車的身後,隨着他的腳步,來到了他和蘇心桐曾經擁有的回憶——夜·瀰漫。
宋連伊走進這個夜。店,現在纔剛開始營業,並沒有太多的人,所以,一眼就看到印正璽坐在那裡,等服務生把酒拿過來後,他就開始一杯一杯的灌着,喝水也不能這麼個喝法啊。
“在一個落葉風零的秋天,遇到我一生中最愛的人……”
正在這時,舞臺中央響起了駐唱歌手的歌聲。
印正璽時而低頭倒酒,在喝酒的時候,又擡頭看向那個唱着歌的男歌手。
宋連伊站在不遠處,拿出手機,在那裡拍着視頻,將此時正在猛灌酒的印正璽拍了進去。
正在這個時候,司徒羽和童畫來到了這裡。
而在他們兩個出現之時,宋連伊因身體實在不舒服,也就離開了這裡。既然司徒羽都出現了,那即使他爛醉如泥,也不會睡在大馬路上
。
“大白天的,你跑來夜。店,有沒有搞錯?”童畫走過去,直接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開着玩笑。
司徒羽過去坐在童畫的邊上,看着印正璽,臉上顯然沒有童畫那般輕鬆:“怎麼了?”
剛剛童畫說來找印正璽的時候,他剛好接到電話,說到這裡來喝酒。從早上印正璽匆匆離開之後,就沒再去公司,他知道,印正璽和蘇心桐之間,又有新的變化了。
見印正璽連連喝着幾杯酒,加上司徒羽的這句話,童畫這才發現不對勁,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沉重了下來。
“我離婚了。”拿起酒,再一次倒入酒杯,印正璽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的笑。
“什麼?!”顯然,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反應最大的是童畫,“不是,爲什麼呀?就算她準備不要孩子,也沒必要離婚吧。”
童畫認爲,蘇心桐不要這個孩子,還是可以理解的,並不是無理取鬧,那麼那麼爲蘇心桐着想的印正璽,這次怎麼會反應這麼大?居然鬧到了離婚這種地步?
“離婚這條路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印正璽再一次倒酒。
“不是。”童畫連忙幫蘇心桐否決,還順便幫她解釋道,“昨天她找我的時候,跟我說起過不要這個孩子,但是,她說過的,來日方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印正璽,她真沒再想離婚的。明天我沒課,她特意選在明天九點,讓我陪她去……”
“明天九點?”印正璽冷笑兩聲,“我今天早上九點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從童畫的話中可以看出,蘇心桐爲了預防童畫告訴他懷孕的事,所以故意騙童畫說是明天。
事實也證明,現在童畫會來找他,也確實是想告訴他這件事吧,否則剛剛也不會那樣輕鬆自在的樣子。
“什麼?今天早上九點?”童畫一臉的不可置信,狠狠地一拍桌子,“臭丫頭,居然騙我,我去削她。”
童畫從來都沒有想過蘇心桐竟然會騙她,她一直以爲,若是明天九點的話,那她這個時候來找印正璽,告訴他這件事,他晚上回家的話,一切都來得及的。
就算到最後沒辦法留住這個孩子,但至少,能夠讓他們兩個有一個商量的機會。
童畫覺得,這一次的商量,怎麼着也會促進他們兩個的關係的,可是,居然被蘇心桐給耍了?
童畫站起身,準備離開,纔剛走兩步,又返回:“印正璽,你想過沒有,若桐桐真想跟你離婚,這幾天下來,她早就打電話給你了不是嗎?”
蘇心桐就是態度不堅決,纔會遲遲沒有打電話,若是她真的那麼想跟印正璽離婚,何必等到今天。
印正璽繼續喝着酒,而童畫,則是離開了這裡。
當她來到印正璽的家時,樓下沒看到人,就直接往房間走去,剛來到門口,雲姨正好端着東西出房門。
見到童畫過來,雲姨出聲說道:“夫人才剛睡着。”
“好。”童畫點了點頭,還是推門進去。
本想要過來好好罵罵她的,卻沒想到
,她居然已經睡下了。來到牀邊,看着靜靜地躺在那裡的蘇心桐。
臉上還掛着淚痕,眉頭蹙起,時而會緊咬毫無血色的下脣。
看着這樣虛弱的她,童畫的氣頓時也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其實,這孩子是註定會就這樣夭折的,蘇心桐的態度那樣堅決,即使印正璽知道,最後的結局還是會一樣的。
走過去,站在小茶几邊上,看着依舊放在那裡的那張離婚協議書,上面簽了蘇心桐的名字,同樣也簽了印正璽的名字。
很是明顯能夠看到這張紙上有痕跡,那是蘇心桐的眼淚。童畫轉身,看了看躺在牀上單薄的蘇心桐,默默地說了句:“你們兩個這樣,又是何苦呢?”
那一夜,印正璽還是沒有回家,喝到不知東南西北之後,被司徒羽帶回了家中。
第二天,童畫沒課,再一次來找蘇心桐,也怕打擾到她休息,特意選擇在九點之後。
當她來到房間時,蘇心桐正靠着牀頭,雙眼無神地望着對面那個落地窗。
童畫過去,坐在了她視線的前方,與她對視:“爲什麼要騙我?”
“你會告訴他。”蘇心桐知道的,童畫肯定會告訴印正璽這件事,所以她只能選擇欺騙。
“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要告訴我。”若是這件事只有她一個人知曉的話,那不是誰都不會知道了嗎?
蘇心桐沉默,她只是想找一個人說說心裡話,想要找一個可以理解她決定的人。
其實她知道的,童畫明白她爲什麼要說這件事,只是,此時此刻在生她欺騙的氣。
童畫站起身,到小茶几那裡拿來那張紙,又再一次來到蘇心桐的面前:“你真想跟他離婚嗎?”
蘇心桐瞄了眼簽着印正璽三個字的地方:“他不是簽字了嗎?”
童畫沒說話,而是三兩下把那張紙撕了個粉碎,還順便扔進了垃圾桶,攤開手:“這不就完了嗎?”
本來兩個人也只是籤個字而已,離婚協議書也不是那麼奏效的,需要他們兩個去民政局辦理了手續纔算正式離婚。
所以現在,她把那張紙給撕了,他們兩個,依舊還是夫妻。
“他都同意了,你撕了有什麼用?”是啊,即使撕了離婚協議書,既然雙方都同意,到時候去民政局同樣可以簽字的啊。
童畫再一次坐在蘇心桐的眼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桐桐,難道你不清楚印正璽到底想不想離婚嗎?”
“如果不想,他幹嘛簽字?”
“那你幹嘛簽字?”這個字,不是蘇心桐自己先簽的嗎?
“我那是……”蘇心桐話說到一半,就這樣停止。
“你那是一時意氣用事。”童畫接着她把一句話說完,“他會簽字,還不是被你給氣的啊,司徒今天告訴我,昨晚印正璽醉到可以用不省人事來形容。”
司徒羽告訴她,印正璽很少會喝酒的,更別說是像這樣醉到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的那種地步。
印象當中的三次,都是跟蘇心桐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