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靳久鬆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不過這次他放緩了腳步,眸光瞥得到跟在身後的寧輓歌,雖然走的很慢,但好歹跟上來了。
寧輓歌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她也不能說話,直到車上,她才用着無辜而膽怯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詢問。
鬱靳久繫好安全帶,佯裝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勾脣,“四年前,你賣給我那二十萬是爲了給你母親治病!”
寧輓歌聽了他的話,放在腿上的手本能的抓緊衣服,眼底拂過一絲晦澀與痛楚。
如果可以,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記得四年前的事了。
她雖然沒說話,可鬱靳久知道,肯定是這樣的。
“以後你就跟着我。”寂靜的車廂裡突然響起他低沉的嗓音。
寧輓歌身子一僵,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鬱靳久嗤笑一聲,“你該不會真以爲你那一次值二十萬?”
寧輓歌緊緊咬着脣瓣,捲翹的睫毛劇烈的顫抖,緩慢的低下了頭。
“從今往後你就跟着我,一切都要聽我的,不得違揹我的命令,直到你還清了那二十萬!”鬱靳久低沉的嗓音有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寧輓歌半響慢慢的點頭,同意了,沒有看他,側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眼底早已潮溼一片。
她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也沒有地方可去。
他說四年前的那一次不抵二十萬,要她繼續還,那她就繼續還吧。
至少,她有了容身之所。
鬱靳久把車子開出了嘉園,車廂裡很安靜,他下意識的去看車窗,她雖然扭頭不讓他看,可她泣不成聲的樣子清晰的落在車窗上,讓他看得清清楚楚。
眉梢挑了下,喉結上下滾動,最終什麼都沒說。
…
厲寒渚再次來冰城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悄無聲息的進入嘉園的。
顧知深醒來就看到他站在牀邊,鷹眸沉靜沒有任何的情緒。
顧知深也沒有驚慌或驚訝,坐起來就聽到他沉聲的開口:“上面已經同意鷹眼部隊追查路洲的事。”
聲音頓了頓,目光閃過一絲亮光看着他,問:“顧知深,你可願與我合作?”爲了救回雲簡月!
顧知深與他對視半分鐘,削薄的脣瓣輕勾,呢喃出四個字:“合作愉快!”
“給你一個月時間康復!”說完,厲寒渚轉身便走。
“一個月?”顧知深薄脣勾起自嘲的弧度,“不,我已經等不了那久的時間了!”
最遲半個月!
…
雲思晚醒的很早,不想去公司,也不想下樓,換好衣服,坐在窗戶口。
窗戶開着,涼風徐徐,長髮在半空中浮動,她看着窗外,神色難得沉靜,沒有傲慢。
雲嘯天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雲思晚側頭看了他一眼,還沒說話雲嘯天已經走進來了。
順手拿了一把椅子在窗戶前坐着,眸光看着雲思晚,“在想小月月?”
雲思晚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你能把小月月當做親妹妹看,我真的很高興!”雲嘯天老懷安慰,慈愛的目光看向雲思晚,“我知道你不喜歡公司的那些事,但小月月志不在此,我又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不把公司交給你,那麼多員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