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晚懶懶的掀起眼皮,不冷不熱道:“聊完沒有?”
宮藍染低頭對她露出笑容,聲音充滿寵溺:“好了,我送你回去,生什麼氣!我生的氣還沒消呢!”
“呵!”雲思晚冷笑一聲,“誰管你生不生氣。”
“美人,你就仗着我喜歡你,哪天我要不喜歡你了,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囂張。”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以爲我缺你這一個男人喜歡啊?”
“你個小沒良心的……”
兩個人的背影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遠。
薄情又氣又急,直跺腳,昂頭問祁東城:“東城哥,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宮藍染該不是真的喜歡那個狐狸精吧?”
“她是女帝,宮藍染是她的手下,好像是因爲喜歡她,所以從冰城一直追隨她身邊。”祁東城輕描淡寫的將宮藍染和雲思晚的事一筆帶過。
“女帝又怎麼樣,還不就是個小偷,有什麼了不起的!宮藍染爲什麼非要喜歡她啊!”薄情青澀的臉蛋上滿滿的都是憤怒與不甘心。
“好了,吃早餐,吃想吃什麼,我幫你拿。”
“我沒胃口,不吃了。”說完,任性的轉身跑了,祁東城叫都叫不住。
……………………………………
雲思晚準備離開,薄淺徹自然也要回意大利,雖然何漾並不建議他這個時候坐飛機,長途跋涉。
薄淺徹的傷還沒好,動一下傷口都在疼,但是身爲黑暗帝國的少主,他即便是受傷了也不會像雲思晚那樣被人抱上車,或是坐在輪椅上,甚至他都沒有讓人扶。
穿着黑色的風衣自己走下樓,自己坐車,自己上飛機,單薄的身子蕭條而堅毅,給人一種永遠不會倒下的踏實感。
雲思晚則不同,不管是坐車還是乘飛機,都有宮藍染抱着,就是上個洗手間都是宮藍染抱她進去,再出來,等她方便好,再抱回來。
一路上雲思晚和宮藍染都覺得自己的後背被人瞪出兩個窟窿來。
薄情氣呼呼的,咬牙切齒暗暗罵雲思晚沒長腿。
薄淺徹臉色陰沉,鷹眸平靜無波的盯着宮藍染,眉心沁着濃郁的寒意。
意大利這邊危機解除了,薄家的人自然會來接他們。
雲思晚他們幾個人直接被帶進了城堡,阿九他們等個人都被安排在了三樓,唯獨雲思晚被安排在和薄淺徹一層,就連薄情也能住在四樓。
雲思晚對於住在哪裡不在乎,反正只要吃好喝好就算薄淺徹讓她頂樓都無所謂。
只是讓雲思晚沒想到的是原本被送去墨爾本的唐笙兒竟然已經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薄淺徹的母親夏綰綰。
起初她是在房間睡覺的,想着吃晚飯在房間牀上吃就好了,結果管家來敲門邀請她下樓吃飯。
雲思晚不願意,管家畢恭畢敬邀請她,並表示今晚的晚餐很豐富,她這纔不情不願的下樓,結果剛出電梯就看到餐廳裡坐滿了人,而且每個人都穿戴整齊。
在看看她,身穿黑色長款T恤,因爲下襬太長,直接把熱褲遮住了,看起來想是穿着一件長T恤露出白花花的腿,腳下踩着夾拖,長髮凌亂隨意的灑落在後背,粉黛未施,散漫不羈,毫無形象可言。
所有人眸光都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像是在圍觀動物園的猴子一樣。
雲思晚神色沉靜如故,一邊走過來,瞧見薄淺徹身旁的空位,隨便就過去坐了。
薄情忍無可忍,瞪她道:“你到底有沒有家教?穿成這樣下來吃飯也就算了,那可是夏姨的位置,你怎麼有臉坐的?”
夏姨?
雲思晚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管家就請人進來,“夫人,請。”
她的眸光隨着所有人一起看向餐廳門口,身穿淺藍色旗袍挽着頭髮的中年女人不緊不慢的走進來,歲月無情,雖然劃傷了她的臉頰,留下細紋,但她身上那股貴氣和優雅是什麼都掩蓋不住的。
唐笙兒起身,走過去扶她,溫聲道:“夏姨。”
夏綰綰對她點頭,眸光在餐桌前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雲思晚身上,因爲所有人都起來了,唯獨她還坐着。
薄淺徹低頭看了旁邊的腦袋瓜子,眉心一皺,不顧自己的傷勢,直接伸手將她提了起來。
雲思晚有點不爽,側頭瞪他,“幹嘛!”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夏綰綰自然也是聽到的。
她沒有生氣,露出清淺溫婉的笑意,“你就是雲思晚,我聽說過你。”
聽說兩個字說的很巧妙,因爲作爲雲思晚,大概沒那麼出名可以讓人傳到一個身在墨爾本的人,但是如果是女帝,這個聽說可就不是什麼好話了。
餐廳的氣氛莫名的緊繃而僵硬,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雲思晚,薄情是幸災樂禍,阿九和十一他們是爲她擔心。
唐笙兒站在夏綰綰的身旁,眸光看向雲思晚,平靜無波。
“我好像做錯你的位置,抱歉。”雲思晚清淡的開口,眸光在餐桌掃了一圈,管家早已眼尖的在宮藍染的身旁多加了一個位置。
她直接走向宮藍染的身邊坐下。
夏綰綰淡笑:“你們都是淺徹的朋友,也就是薄家的朋友,住在這裡不必客氣,有什麼需求儘管提,只要你們住的開心。”
“謝謝夫人。”阿九對夏綰綰點頭,代表他們女帝一夥感激夏綰綰。
總不能指望雲思晚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來討好黑暗帝國老大的媽媽啊。
夏綰綰在唐笙兒的攙扶下在薄淺徹的身旁坐下,唐笙兒則是在薄情的身旁坐下。
薄情很親熱的叫了她一聲笙兒姐姐,唐笙兒微笑迴應,言行舉止優雅得體,落落大方。
雲思晚手託着下巴,看到這樣的場景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原本興致勃勃的想要吃好吃的慾望蕩然無存。
宮藍染大概是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湊到她耳畔壓低聲音說了什麼話。
雲思晚眼睛倏地一亮:“真的?”
“我騙誰也不敢騙美人你啊!”宮藍染寵溺的笑笑,彷彿眼前這個女人就算蠻不講理的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爲她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