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能在黑暗中學習做這些事,適應這個過程,其實是一件好事。
她不會覺得辛苦,更不會覺得悲傷。
因爲在她看來這樣做很值得。
浴室裡鋪了防滑墊,雲簡月洗過澡,自己摸着牆壁,走出了房間,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曾沛擔心的聲音,“太太,你怎麼不叫我!”
雲簡月露出輕鬆的神色,“沒關係,我能自己走啊。你們別把我當瓷娃娃一樣,我真的沒那麼脆弱。”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他們看自己似乎充滿了同情和擔心,好像看不見這件事會將她打擊的一蹶不振,徹底振作不起來。
她想自己做點事,讓他們知道自己沒那麼脆弱,讓他們都放心。
曾沛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扶着她,打算讓她上牀休息。
還沒走到牀邊就聽到敲門聲,傭人站在門口說:“太太,有客人要見你!”
“客人?”雲簡月眨了眨光碧波黯淡的眼眸,“這麼晚是什麼客人?”
“這——”傭人開始支支吾吾起來,求救的眸光投向了曾沛。
曾沛自然看的懂傭人的眼神示意,知道不是什麼好“客人”,主動開口:“太太,你現在懷孕還是早點休息,我去招待客人,好嗎?”
雲簡月有些猶豫,“這樣合適嗎?”她擔心萬一是顧知深的朋友或者是什麼重要的合作伙伴到家中來怎麼辦!
“太太放心,重要的客人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要是事情很重要,再來請你出面。”曾沛耐心的解釋道。
雲簡月沒有堅持,“那好吧,辛苦了。”
“太太客氣了。”曾沛扶着她坐在牀上,掀開錦被,扶着她躺下,蓋好被子,熄了燈,與傭人出了房間,將門輕輕的合上。
雲簡月睜着眼睛和閉着眼睛沒有區別,置身於黑暗之中,聽覺變得更加靈敏,以前覺得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此刻也能聽到隱約的聲音。
有曾沛的,也有陌生女人的,聲音很模糊,聽不出來他們在說什麼,但漸漸的曾沛語氣不好起來,女人的聲音也越發的尖銳。
雲簡月覺得有點不對勁,起身,掀開被子,腳在地面上試探了好幾下,碰到拖鞋穿好,彎腰摸到放在牀頭櫃上放置的外套披在身上,憑着感覺慢慢的走向門口,雙手放在身前不斷的摸索。
房間裡除了牀那邊,並沒有其他的傢俱,雲簡月很順利的走到了門口,摸到了冰涼的金屬,開門……
“曾沛,發生什麼事了?”
在客廳的曾沛看到雲簡月出來了,立刻走過去扶她,“太太,你怎麼起來了?”
“我聽到你們的聲音好像不是太愉快,怎麼了?”雲簡月在她的攙扶下走向客廳的沙發。
曾沛不悅的眼神掃了一眼在客廳打扮的妖媚的女人,語氣裡的厭惡掩飾不住,“一個不重要的人,她打擾太太休息了,我這就叫保安攆她走!”
女人聽到曾沛的話,臉色變得陰暗猙獰,音調尖銳,“你竟然敢說我是不重要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個低賤的下人竟然敢這樣對我,你信不信我……”